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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7:20:58 作者: 虞冬梔
    他們的內心此時有場大戲, 而宋晚清只關心:他萎了嗎?

    看著裴斯延, 不等片時,宋晚清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下朝他那邊走去了。

    那群人高馬大堆在門口的籃球隊學生,見狀也都識相往旁邊挪了下位置, 拉拉隊的女生也都在後面伸個腦袋好奇地看。

    獨獨溫婧整張臉有點往下跨, 內心甚至希望看到宋晚清出糗的樣子,旁邊還站著上次在背後說她壞話的兩個女生假惺惺地在那安慰她。

    裴斯延比宋晚清高出一個頭。

    她每每去到他面前站定的時候,都需要半仰著頭抬起下巴。

    這次也不例外。

    宋晚清將雙手背在身後, 稍稍偏頭,紮好的高馬尾往一個方向微斜垂著, 那模樣竟和乖這個字沾了點邊,許是因為沒化妝的緣故。

    她輕聲問他:「要死了?」

    果然,問題依舊異於常人。

    從裴斯延這個角度看她, 能看到她長睫顫動時會投下小片陰影在眼瞼, 能看身後的光碎在那雙清澈的眼睛裡, 顯得她明亮又鮮活。

    他被那雙眼睛情不自禁吸引進去, 牽扯聲帶, 迫使他道出淡淡的單音字:「嗯。」

    兩人聲音不小, 站在兩邊的人都能聽到。

    唏噓聲中, 宋晚清又朝前走了一步,鼻尖險些吻到他的下巴,明媚的笑容里藏著的意味不簡單。

    她用僅能兩人聽見的聲音噓聲問他:「你死了,那我想了怎麼辦?」

    看,她總愛這樣。

    裴斯延嘴角微微牽起又落下,居高臨下看她那張總愛不分場合用調.情口吻說話的嘴。

    如果可以,真想現在就用虎口控制她的下巴,讓她把嘴緊閉,等她感覺到疼了再聽她求他把手鬆開。

    想像令下頜發緊,他沒有控制音量地回答她:「再找一個?」

    「也是。」

    宋晚清答得快,沒再看他,氣息沉重地望向旁邊的聞淮凜嘆了聲氣,「那讓他死吧,我救不了他。」

    這話讓聞淮凜懵了懵。

    和裴斯延待了那麼多年,何時何地看過有女生讓那人去死的場景?而且那人被叫去死了還不生氣?

    既然如此,他輕輕邁出試探的步伐,手搭在裴斯延肩膀上,問裴斯延:「要不,你去死一個,看看她救不救的了?」

    「……」裴斯延斜睨著他,「要不一起?還不用挖兩個坑,抱屍取暖。」

    雖是兄弟,但大可不必。

    周圍的人都笑笑,覺得他們也只不過是朋友之間的小打小鬧,想看戲的人什麼也沒看著。

    最後大家在一聲哨響中收回目光。

    踩點來到館內的男教練見那群男生都堆在門口,站在最後面的一位男同學還非常榮幸地被教練用本子拍了下有彈性的屁股,「你班靚仔都站這幹什麼?一起囉柚生痔瘡啊?開會啦喂,找位置坐啊都,望我做咩啊,我長得像你手上的籃球?」

    教練嘴裡操著一口帶粵語的塑料普通話,學生們都已經習慣了,一邊學著他的口音回他的話,一邊往裡走找位置坐下準備開會。

    人都開始往中間去,聞淮凜拍了拍裴斯延的肩,說了句「最後一排坐著等你」就也跟了上去。

    慢慢的,只留下兩人站在原地。

    在館內開會基本都是席地而坐。

    即使教練說籃球隊和啦啦隊要分開坐,還是免不了有幾個女生和認識的男生坐在一塊。

    宋晚清轉身背對著裴斯延用眼睛找著位置。

    正想著直接坐最後一排算了,背在身後的手驀地感受到一絲癢意,帶著冰涼的指腹划過掌心,使整隻手發麻,軟了血管。

    那陣熟稔乾淨的皂香味道再次逼近她,越來越濃烈。

    下巴滾燙的體溫灼傷她的脖頸,輕灑出的呼吸似藤曼纏繞她的心臟和聲帶,使它們猛跳、發緊。

    嘈雜聲被按了暫停鍵,只剩下人群張口卻無聲的畫面。

    他俯身緊貼她,目光大膽地看她寬鬆領口下的美景,掌心的觸覺覺醒。

    沒能忍住,用唇輕觸了下她脖上的肌膚,聲線慵懶又低沉:「拉拉隊?」

    他又在這樣撩撥她,明知她最愛他這樣。

    「嗯。」

    他太燙了。

    她有些受不了地別過頭,唇卻意外地吻到他的鼻子。下意識想調整位置,掌心卻被重重捏了下,又被討好般的摩挲,五指插.進她的指縫。

    在背後,像在偷.情。

    她捻著他的手指,心臟狂跳,「裴斯延,你發燒了。」

    「知道。」

    他就這樣靠在她肩上閉了閉眼,鼻息都是熱的。

    「知道還不去醫務室?」

    「開會。」

    「開完會再去?」

    「不去。」

    怎麼有點像哄小孩?可兩人明明只是那方面的關係。

    宋晚清笑了他一聲,將目光移去人群那邊。

    教練還蹲在那和學生談論東西,什麼時候正式開會還不一定。不過,正式和溫婧結下仇恨的時間或許已經確定了就在此時此刻。

    她看著溫婧此時望向她的眼神里像是藏了無數把刀子,但刀子只藏起來不使用,那就只是一堆廢鐵。

    倏忽,脖頸傳來一陣濕熱,滾燙易腐蝕的熔漿攀附細嫩的脖頸。

    有些疼,她偏頭,低眸看他的鼻樑,笑聲很輕,「這是公共場合,請你控制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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