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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7:20:58 作者: 虞冬梔
良久。
教學樓關了燈,食堂內阿姨開始催促著學生離開,甚至衝著樓梯口朝上大喊問還有沒有人在。
待聽到樓里口那扇門關上的聲音,躲在一旁的兩人才重新靠著樓梯扶手。
撕裂,習慣,享受,結束。
宋晚清白淨臉上額頭出了細汗,脖頸上還有細小的汗液往隱秘處滾。
很熱。
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想環抱著他,遲遲沒有鬆手。
被抱著的人,坐在第二節 的台階上,也同樣出了不少汗。
汗水順著額頭流下,燙著那道疤,差點浸濕那雙欲.望在結束時消散的深邃黑眸。
他的雙手手肘搭在身後的台階,頎長的雙腿不再大剌剌的敞開,而是不敢亂動地彎曲支著地面。
只因怕她掉下來。
那人就跟樹懶一樣,虛虛地掛在他身上。
他禁不住輕聲笑,下巴微微抬起,垂眼看著她的蝴蝶骨,嗓音帶著顆粒感的沉,「宋晚清,我很熱。」
她閉著眼,看著確實像是累著了,說話也沒什麼勁,「就你熱嗎?我也熱。」
「那你還不撒手?」
「我累。」
「你累?那我現在豈不是累死了?」
「累死也是你活該。」
裴斯延說不過她,散漫笑著,乾脆也不回話了任由她抱。
但他突然不說話,宋晚清又覺得太冷清、太安靜了,睜開眼戳了下他的後背,「欸,你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裴斯延望著窗外的雨,思緒莫名飄遠。
「說什麼都可以。」
「你起頭。」
「我就是不知道怎麼起頭,才讓你說什麼都可以。」
「我也不知道。」
「那我想想有什麼說——」
「宋晚清。」
語音未落地,裴斯延打斷她的話,清冽聲調與周遭冷清融為一體。
他慢慢環住她的腰,將她往懷裡帶的更深,下巴抵在白皙香肩上,緩緩開口,「疼嗎?」
「還好。」
宋晚清被他抱得有點緊,想掙脫卻無力,只好揉他的發,「你怎麼了?該不會是虛脫了吧?」
他淡笑聲,沒個正形,「沒,記得給個五星好評。」
她笑他幼稚,「那不行,我還沒試過別的呢,怎麼知道你配不配得上五星?」
裴斯延頓了數秒,又重新無聲笑笑,只是那雙眼睛顯得更寂寥。
他道:「好。」
*
兩人最後又待了十幾分鐘,才起身離開的食堂。
裴斯延曾經意外發現過這個食堂樓梯間門鎖根本鎖不上,和發現食堂內還有另一個能離開的門,所以兩人輕而易舉地就這麼從裡面出來了。
外面還在淅淅瀝瀝下著雨,這場暴雨給雲平市的夏季添了些涼意。
兩人都沒有傘,雨又一直不停,沖回去的話會變成落湯雞。
宋晚清還穿著裙子,雨水飄了些在大腿上,涼意令她起了層雞皮疙瘩。
她看了眼在一旁打電話叫人來送傘的裴斯延,見他黑色短袖上沾了些東西,覺得有些礙眼就伸手去替他弄了弄。
沒想到弄著弄著,他電話正好打完,不知害臊地問她:「你的?」
「什麼?」
宋晚清不太懂這話里的意思,直到腦里閃過一條白線後突然明白,放下手瞪了他一眼,「死變態。」
「你自願的,我怎麼就變成死變態了?」
「說你是就是,別反駁。」
裴斯延眼梢輕挑,雙手插.進褲兜里,還真就沒再反駁了。
等了十幾分鐘,被叫來送傘的聞淮凜才趕到食堂門口。
他撐著傘走過去,見那兩人竟然站在一起,不免疑惑:「你們倆怎麼在一起啊?」接著又問裴斯延,「你怎麼不早說她也在?早說我就拿多把傘了。」
這人宋晚清覺得眼熟,打量了他一眼才想起之間好像在網吧和教室見過。
不過她也疑惑,聽他剛剛和裴斯延說話的口氣,好像知道她很久了?又或許是裴斯延有在他面前提起過她?
都不太可能,最後她還是覺得是因為那張照片。
一把傘撐不下三個人,最後裴斯延讓宋晚清先撐著傘走了。
傘的主人看著傘就這麼遠去,單手插著腰,指了指那個背影,「你不覺得你這重色輕友的程度,到了一個很離譜的境界嗎?那是我的傘誒這位哥。」
「你的怎麼了?」裴斯延目光雖緊跟著那道越走越遠的背影,但嘴確實不留情,「一個億買的?不能給人撐?給狗撐的?」
「嘖嘖嘖,」聞淮凜搖了搖頭,又開始說些有的沒的,「你慘了,你墜入愛河了裴斯延。」
「……我墜入臭水溝都不會墜入愛河,我建議你去美術學院那個標誌下站一站。」
書筆,傻逼。
作者有話說:
文中句子:
「每個青少年都應該確立正確的價值觀、道德觀、人生觀。」和「希望與你泛起無數次激.情的愛。」源於網絡。
「你慘了,你墜入愛河了。」台詞出自電影《賭俠2》
第13章 哄壞
夜幕下。
有人撐傘離去,往路燈最亮的地方前行;有人留在原地等路燈下的背影消失,掛斷電話後往另一個最暗的地方遠去。
反方向的路,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