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傅司年醒了

2024-11-04 19:57:28 作者: 徐修花
  怕這話無法讓蘇笑安心,馮玉琴又補充了道:

  「年年是我生的,他的心性我最了解,他也不會怪你的。」

  「笑笑,你只管盡全力去救人,別的……什麼都不用想。」

  就在這時。

  已經沒了心跳的傅司年忽然動了動。

  像是聽見了幾人的談話一般,他手指跳動,胸口也開始起伏。

  幾人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的動作,頓時都不再說話,全都看了過來。

  蘇笑更是立刻衝到床邊,抓起傅司年的手腕便去探脈。

  手腕正在逐漸回暖。

  但脈搏仍然感覺不到。

  看樣子還要多恢復才能探知。

  蘇笑當即打開了暖氣機,對著傅司年的四肢開始烘烤。

  假死時血液幾乎停止流動,身體也失去了自愈機能,為了避免因為暴熱導致血管破裂,之前蘇笑也只是護住了傅司年的心脈,卻並沒有直接加溫。

  此時傅司年正在轉醒,身體機能也已經開始恢復,蘇笑這才打開了暖氣機。

  既能幾塊傅司年身體回溫,也可以讓他的血液儘快流暢起來。

  不知是不是加熱有了效果,傅司年胸口的起伏又大了許多。

  蘇笑又來摸了摸脈,脈沉到底,雖然難以尋找,但多少都有些反應了。

  耳邊甚至能夠聽見傅司年的呼吸聲。

  蘇笑不敢耽誤,忙又拿出一包銀針,這次,不是心臟,而是開始在傅司年身上的各處關節附近的穴位開始下針。

  她專心致志,仿佛旁若無人。

  姜如玉和馮玉琴在旁邊緊張的看著,恨不得能直接替蘇笑來完成這一切。

  蘇笑忙上忙下。

  額頭早就冒出了一圈細密的汗珠。

  而她只是胡亂地抹掉,便又繼續下針。

  又忙了十幾分鐘,終於,傅司年從喉嚨中吐出一口長氣,帶著一道嗚咽聲,終於睜開了眼睛。

  「年年!」

  馮玉琴激動地直接叫了出來。

  傅司年僵硬地動了下脖子,瞥見了馮玉琴,卻是連個笑都沒能扯出來。

  張開嘴巴,一時更是沒能發出聲音。

  「先不要動,也不要說話。」

  蘇笑及時開口。

  傅司年聞言立刻閉上了嘴巴,果然不再動了。

  蘇笑快速拔掉銀針。

  又在他的胸口按了按,「好了。」

  傅司年當即開口:「笑笑。」

  聲音清脆,除了有些微弱,幾乎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

  馮玉琴捂著臉,淚水狂涌。

  姜如玉也是眼眶一熱,淚水不受控制一串串地往下掉。

  傅司年再次開口:

  「笑笑,你辛苦了。」

  他說著,就要坐起來。

  蘇笑本想阻止,但一想到那些小白鼠一動不動,最後全都再次死亡,還是拿了個枕頭,墊在傅司年的身後,讓他半倚靠著坐了起來。

  「你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你這麼做是對的,如果不是你,我昨晚可能就已經死了,現在還能再見到你,不管以後會怎麼樣,我都死而無憾。」

  傅司年雖然一開始陷入了昏迷,可後來不知怎地,便有了意識。

  只是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動彈。

  他感受到自己體溫流失,感覺心跳越來越弱,到最後甚至幾乎沒有,但他卻仍然能聽見聲音。

  能聽見蘇笑說的話,做的事。

  當她在拼盡一切救治自己的時候,除了堅定,傅司年更是能感受到她的無助。

  「笑笑……」

  傅司年面色感動。

  但還不等他說出後面的話,便被蘇笑打斷:

  「那些晚點再說,你先告訴我你身體有什麼感覺。」

  「額……」

  傅司年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

  「沉。」

  除了清醒的喜悅,他最大的感受,便是身體的沉重。

  明明坐起來只是一件小事,可他剛剛卻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此時,他更是感覺自己沉重無比,甚至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還有嗎?」

  「還有?」

  傅司年皺著眉,他靜靜思考著,好一會,才試探道:

  「還有點熱?」

  這是他仔細感受的結果,除此外,就只剩下後背有些疼痛了。

  但那是他替蘇笑擋住攻擊的傷口,疼痛都是正常的。

  蘇笑早就已經抓起了傅司年的手腕。

  他的脈搏越來越強,但距離正常人還有些差距。

  而他之前受了那麼大的寒氣,蘇笑又已經削弱減少了藥量,傅司年的身體裡甚至還有尚未被引出的寒氣。

  這個時候,他應該感覺到冷才對,怎麼反而會熱?

  蘇笑眉頭緊皺,正思考著,姜如玉試探著開口:

  「會不會是暖氣開得太大,才太熱了?」

  雖然說現在是秋天,可氣溫適宜,開了這麼一會暖氣,別說傅司年,就是她和馮玉琴都已經開始流汗了。

  但傅司年卻直接搖頭:

  「不是,是身體裡熱。」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好像越來越熱了。」

  好早之前蘇笑為了施針方便,去掉了傅司年身上的衣服。

  減掉了一些熱量。

  可即便如此,傅司年仍能感覺到熱浪上涌。

  半個小時前,他的臉色還青白灰敗,可此時,卻已經紅潤了起來。

  只是……

  蘇笑望著傅司年,眼眸晦暗。

  從剛剛開始,傅司年除了最開始坐起來一下,後面不管是脈搏恢復得如何,也不管他怎麼叫熱,始終卻都沒有動過一下。

  就連正常抬起手扇扇風的動作都沒有一下。

  不對!

  這絕對有問題。

  蘇笑神情凝重,她已經在掐著傅司年的手腕,可單從脈搏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問題。

  可越是這樣,蘇笑就越是不安。

  她能夠感到,那些小白鼠醒來後再度死亡,應該就是因為這個。

  可是到底為什麼?

  為什麼傅司年會感到熱?

  是寒極生熱?

  亦或者,是她給傅司年的藥用量仍過重,才導致藥效沒有完全發揮,轉變為了熱?

  兩種方向都可能導致熱的結果,但要治療的方式卻完全不同。

  一旦使用了錯誤的方法治療,不但治不好傅司年,反而還會加重他的狀況。

  而剛剛經歷過一次假死的傅司年,身體根本經不起過多折騰。

  再加上他身體無力,長時間不管,更是會讓肌肉出現永久性損傷。

  她必須得儘快做出選擇。

  而且必須得一次成功,不能有任何的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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