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你可知,我曾經愛過你?
2024-11-04 17:52:33 作者: 我不困頓
夜深之後,沈昭月在床上輾轉反側,她不知道那張紙條是誰寫給她的,是陷阱?還是?
皇宮內的消息傳不出來,她在將軍府更難以打探,左思右想之後,沈昭月終是翻身起床,換上了暗色的外袍,穿著短靴,提著一盞油燈,悄悄推開了房門。
馬坊位於將軍府的西北角,需得繞過一處後花園,再從另一側的柴房穿過去。沈昭月在府中閒逛了幾日,為的就是早早就這些路徑記熟,雖不知哪天有用處,但她總覺得該謹慎些。
臨近戌時,沈昭月加快了腳步,此時人都睡了,府中的侍衛也不會特意巡視到柴房來。沈昭月提著油燈,照著馬坊的路,她心中鼓聲大作,生怕被人發現了。
如今,她只是宿在將軍府,是客,不是主。到底,不能輕易惹出些禍事來。
突然,風聲緊俏,手中的油燈被一顆石子打翻在地,琉璃的燈面碎成片。沈昭月神色一變,她轉身就要走時,卻是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巴,按住了手腳。
下一秒,就暈了過去,再無直覺。
地上碎裂的燈面,被人清掃而光。
等到第二日清晨時,房中伺候的丫鬟打了盆清水來,瞧了幾下房門,聽裡頭沒有回應,還以為是人沒醒,就又回去了。
可連著又敲了兩次門,門內還是沒有聲音,那丫鬟才著了急,大聲喊道:「姑娘,姑娘可在?」
「姑娘,我進去了。」見人還是不應,她才一把推開門進去查看。
誰知,這屋內竟是一個人影都沒有,唯有柜子里的衣裳少了。
「快!快告訴夫人去,姑娘不見了。」丫鬟驚慌失措,趕忙叫來了眾人幫忙。
樂清華得了消息時,手中端著的茶碗都摔了下來,一個活人平白無故從他們將軍府失蹤了,豈非是天大的笑話?
「昨日,府中可來了外人?」樂清華立刻盤問道。
管家最先回話道:「如今時局緊張,府中用人皆是謹慎。昨日並無外人進府啊!」
樂清華轉動著眼珠,四下想了想,又問道:「那可有人出府後,又回府了?」
站在角落上的廚房王媽媽走了過來,她一拍大腿道:「昨日採買的劉嬸出了一趟府衙,午膳前就回來了。等到收拾好了碗筷,她又出去了一趟,到現在都沒回呢。」
「那劉嬸在府中可有親人?」樂清華連聲盤問。
王媽媽搖了搖頭,「劉嬸是個寡婦,死了丈夫,沒了孩子,一個人嫁到了京城,哪有什麼親人在。」
樂清華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她喊到:「去,讓人去尋那劉嬸,此事雖大,但切不可現在就報官,讓府中人都關好自己的嘴巴,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都給我記牢了。」
一陣吩咐下去,外頭匆匆走進來了一個馬夫,他跪在地上,手中拿著碎掉的琉璃燈面,朝著樂清華道:「夫人,小人打掃馬廄時,發現了碎掉的油燈。」
「讓人順著馬廄外的側門去找,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樂清華命人將那碎片呈上來一看,確實是她送去院中的那一盞。
將軍府出了此番大事,府中人人自危,就連巡邏的守衛都加倍了人手,只怕有歹人前來。
樂清華白日裡親自趕赴了一趟軍營,與上官遲商議。
「這人丟了,我們該如何是好?」樂清華早已知道,沈昭月是當今皇后娘娘的親妹妹,如今皇帝病重,朝政皆有皇后把控著。
上官遲拍了拍樂清華的肩膀,寬慰道:「你回將軍府去,此事只當不知,我會親自進宮一趟。」
「可……可宮中……」樂清華心中擔憂,只怕皇后輕易不會罷休,若是怪罪到他們將軍府,該怎麼辦才好?
「夫人回去吧,莫要擔心。」上官遲將樂清華送到軍營外,親自將自己的妻子送上了馬車,又派了一隊士兵護送她回去,叮囑道:「往後,不要出府。即便是皇宮傳來的旨意,都不要接,不要去。」
樂清華聞言,臉色更加凝重了一些。
只怕,這京城又要出大事了。
「夫君的話,我都記得。」樂清華重重點頭,等到她再一次回到將軍府中,立刻命人將所有的門房都堵死了,下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府。
上官遲親自帶領了幾對人馬,將京城東西兩處城門都堵住了。而後,才加急進了宮。
宮門打開,上官遲下馬步行,匆匆到了皇帝寢宮。
太監先行通稟了一聲:「皇后娘娘,鎮邊將軍求見。」
沈明月給躺在床上的裴玄擦了擦唇邊,剛才的湯藥餵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已經涼了。她將碗勺放到了一旁,整理好了衣袖,朝著門外道:「請他進來。」
上官遲大步跨過門檻,跪在地上,道:「皇后娘娘,臣的侄女被人擄走了。」
沈明月一聽,手指微顫,她連忙起身,衝到了上官遲的面前,質問:「是誰幹的?」
「此事,該問皇后娘娘了。」上官遲站起了身子,目光冷冷地直視皇后,「如今朝中大臣早有不滿,皇后不讓任何人看望皇帝,又讓才七歲的太子監國。不覺得荒唐嗎?」
「將軍此番是來興師問罪的?」沈明月的眼神更冷了,她將自己唯一的妹妹交到了他手上,如今人不見了,他倒是還敢來問罪!
上官遲輕哼了一聲,「臣是來告誡娘娘,有些事情,拖不得。」
「謝大人已經三日未曾上朝了,羽林軍的首領陸恆墨前些日子請了病假,如今兩人都不知索總。皇后娘娘,還是早做打算的好。」上官遲將查到的消息,一一匯報。
沈明月握緊了手心,她朝著門外喊了一聲:「宣御醫來。」
上官遲拱手作禮,退出了殿外。
寢宮內,沈明月走到了床前,重新端起了那碗涼了的湯藥,她拔下髮簪,撥開玉石一頭,將白色的粉末混了進去。
床榻上,裴玄微微睜開了一絲眼睛,他張開嘴巴,但卻發不出聲音。
沈明月嘆了口氣,將那湯藥一勺勺地餵了進去,她說了一句:「你可知,我曾經愛過你?只可惜,我的光兒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在裴玄將她獨自扔在了山匪營寨時,沈明月就懂了。比起她,裴玄更愛他的權勢。什麼紈絝無用,貪戀女色的無用王爺,也不過是借著她做了由頭罷了。
說謊說久了,就連自己也騙了。裴玄愛她嗎?那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等到面前的人,咽了氣。
門外,太醫也終於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