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大人,請滾吧

2024-11-04 17:52:33 作者: 我不困頓
  將另一層棉被蓋在了剛才那染血的被面上,沈昭月隨即將身上的外袍脫下,一手將齊恆按進了被子裡,一手將被子蓋在胸前,香肩外露,只一層薄薄的紗衣罩著她。

  「我們奉命搜查,上官公子還請讓開!」院外,安陽縣衙的官兵拿著兵刃就要闖進來。

  上官卿雲攔在門前,冷聲道:「三更半夜,強闖女院,謝大人,我不知京兆府一向都是如此行事嗎?」

  謝長翎高熱一場,在文家整整修養了三日才漸好。沒成想,他剛放出去身攜秘旨的消息,就有人迫不及待地來行刺於他。

  可惜,這都是他特意做好的局。

  「上官公子,官衙親眼所言,刺客進了上官府。搜查,亦是為上官家洗清嫌疑。而非,故意為難。」謝長翎自然知道這是沈昭月所在的院子,他亦是擔憂她的安全。

  那刺客中了毒,又傷重,就怕他一時被逼急了,濫殺無辜,那就危險了。

  「我妹妹尚未出閣,謝大人就領著一群人闖進來,若是傳出去,清白何在?」上官卿雲半步不讓,在眾人眼中,這位上官家好不容易才尋回的女兒,是相當受寵了。

  「既如此,只我與上官公子同去看一眼,如何?」上官卿雲雖身為官職,但其舅上官遲乃鎮邊大將軍,謝長翎便是有意為難他,也不會與他撕破臉面。

  上官卿雲的視線瞥過了謝長翎身後的那一群人,只怕謝長翎不進去看上一眼,是不會罷休的。「可,只謝大人一人。」

  說罷,上官卿雲領著謝長翎進了小院,兩人一前一後朝著走向了內寢。

  「誰?」屋內,沈昭月朝著門外,神色驚慌地喊了一聲。

  上官卿雲走到了門前,輕聲寬慰道:「夢兒,是我。有人說府中闖進了刺客,謝大人特來搜查,你別怕。」

  謝長翎站在門外,聽著他們兄妹二人說著話,卻是眼底冷光一閃,抬腳就踢開了木門,一個箭步沖了進去。

  「你,你你你,你做什麼?」床上的紗簾被人一把掀了起來,沈昭月緊緊抱著被子,往床的牆邊靠了過去,面上皆是驚恐之色。

  謝長翎的目光從她的身上划過,冰肌玉骨若隱若現,在床頭昏暗的燭光下,晃動著女子半裸的身影,長發如瀑布般披散在肩頭,順著那一處隆起的山峰,垂墜到了胸前的被子裡。

  「登徒子!滾出去!」沈昭月拿起一旁的枕頭,朝著面前的人直直砸了過去,狠狠罵了一聲。

  上官卿雲聽到聲音,更是一把拽住了謝長翎的胳膊,猛地發力,將他甩了出去,「謝大人,莫非還想當採花賊不成?」

  上官家乃習武世家,一身蠻力,幾乎無人能敵。上官卿雲隻身擋在了沈昭月的床前,目光灼灼地望著謝長翎,滿是戒備與厭惡。

  謝長翎腳下受理,一隻手撐在了石板地上,才將將停下了身子,他差一點兒就被甩出了門外。

  上官家,果然不容小覷。

  「上官公子誤會了,剛才不過是擔憂令妹被刺客劫持,這才衝動了。」謝長翎雲淡風輕地回了一句,似乎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沒有一絲的悔意。

  而躲在窗簾後的沈昭月,剛才已是心跳加劇,她未曾想到謝長翎竟會直接闖進來!還,還敢當著上官卿雲的面就掀開她的床簾!

  此行為,簡直不知羞恥!

  上官卿雲亦是在心中悱惻,人人都道謝長翎是風光霽月的正人君子,沒想到今夜竟是如此小人!他往前一步,厲聲質問道:「謝大人剛才,可瞧見刺客了?」

  「尚未,或許是躲在了上官姑娘的被子裡?」謝長翎朝著上官卿雲背後看了一眼,也往前走了一步。

  上官卿雲被他的話,氣得火冒三丈,「謝大人掀了床簾還不夠,還想掀女兒家的被子?」

  這誰,謝長翎自然做不得。

  以目前上官卿雲的態度來看,只怕謝長翎再多說一個字,上官卿雲都能與他拼命一場。

  「自然不是。」謝長翎見好就收,刺客竟然敢闖進上官府,只怕早有謀算,至於上官家是否參與其中,往後再慢慢細查就行了。

  今夜來,不過是敲山震虎,讓安陽各家都知道,他謝長翎絕不是好惹之人罷了

  「上官姑娘,今夜是謝某冒昧了,還望上官姑娘見諒。」謝長翎朝著床的方向,雙手做拱,彎腰賠禮。

  沈昭月了解謝長翎,他絕不會是輕易認輸的人,此舉不過是以退為進,她冷哼一聲,有上官卿云為她撐腰,她何懼?「謝大人,請滾吧。」

  謝長翎彎著腰身,一聽到沈昭月的這句話,他突然站直,笑了起來。「上官姑娘一朝換了身份,果真是硬氣了許多。」

  「只是不知,這人若是拿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用不用得慣呢?」謝長翎莫名其妙念了一句,話中有話。

  沈昭月沒有出聲,只怕明日去了文家,難矣。

  而後謝長翎就朝著上官卿雲點了下頭,道,「上官公子,打攪了。」

  上官卿雲緊隨其後,寸步不離地盯著謝長翎離開了上官府。

  床上,齊恆伸出了頭來,解藥的藥效已經起了作用,他沒那麼疼了,身子也不再持續發冷。一層層被子蓋在身上,女子的體溫更讓他覺得暖和。

  「二皇子被派往了邊疆,慶王想趁機拉攏朝臣,卻被聖上尋了個錯處,禁了足。」齊恆隨口將京城的情勢說了一嘴,「謝長翎此番是因為安王的舊案而來。」

  沈昭月在被中按住了齊恆的手,他竟是趁機摟住了她的腰身,將她一把拽進了被子裡,順勢被齊恆壓在了身下。她有些氣憤道:「那與我何干?」

  「與我有關,自然就與你有關。我的小月兒,別忘了我們在一條船上。」齊恆的胳膊雖止了血,但沈昭月故意用力按在了他的傷口處,讓他禁不住呲牙咧嘴了一下。

  「你倒是心狠。」疼痛讓齊恆握住沈昭月腰身的手用力一掐。

  「放開!」沈昭月吃疼地低喊了一聲。

  齊恆低下頭去,在她耳後靠近脖頸處咬了一口,隨即吮吸出了一個紅印。他道:「明日去文家,機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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