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成全！

  雖然虞厲珩四年前的事情洗白了，但這些年他殺的人也不少，所以大家還是畏懼他的。

  見平王一直不喊他們起來，韓家庶子害怕極了，向譚蕊求助：「大姐，我可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弟弟了啊，您跟平王求求情，讓他饒了我可以嗎？」

  虞汀汀道：「你可莫要亂攀親戚，你跟大方姨姨，不是姐弟哦，你親爹是你姨娘的表哥。」

  這庶子的姨娘，當年是被譚紳外出公辦的時候在路上搶回來的。

  人家當時早就跟自家表哥情投意合，互相託付終生。

  但他們都是普通人家的人，胳膊擰不過大腿兒，為了活著，只能順從。

  韓家庶子氣得當即跳腳：「你胡說，我爹才不會是那個沒用的瘸子！」

  他知道姨娘有一個表哥，姨娘經常偷摸給那個瘸子送東西，還給那瘸子在府里謀了個花匠的活計。

  虞汀汀滿臉唏噓：「為錢寧認賊作父，你是半點你親爹親娘的正常都沒有繼承，倒是把譚家的做派學得十成十。」

  「你親爹的腿，可是譚紳讓人給打斷的。」

  心上人被搶，表哥找上門，然後就被打瘸了腿。

  譚紳把那姨娘搶回家之後，沒多久就膩了把人丟一邊，這才讓姨娘能偷摸接濟表哥，並暗度陳倉把人安排到府里來。

  韓家庶子否認，咆哮：「你胡說！」

  虞厲珩不喜他這大吼大叫的樣子，微微皺眉：「你既然對譚紳如此孝順，本王就送你去天牢與他團聚吧！」

  不就是想當譚家人麼，又不是想上天。

  成全！

  譚家庶子嚇得立即改口，噗通一聲再次跪地：「不不不……我不是譚家人，王爺恕罪。」

  剛剛跟虞汀汀叫囂的勇氣，被虞厲珩一句話就戳破了。

  有虞厲珩在，譚家人都抖抖索索的走了，並承諾以後再也不會來找譚蕊的麻煩。

  譚家庶子跑得最快。

  虞汀汀敬佩又羨慕的嘆息道：「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跟爹爹一樣嚇人啊！」

  她就喜歡別人討厭她，想欺負她，但又不得不恭恭敬敬的樣子。

  譚蕊如今是完全不怕虞厲珩了，她含笑道：「小小姐多吃一點，長高一點，必定會有王爺的威儀。」

  沒有人會害怕自己的恩人。

  昨天她才知道，在天橋下擺攤的，竟然是平王。

  但因為遇到的炸裂的事情太多了，她竟然也覺得平王擺攤不是個事兒。

  這話虞汀汀愛聽。

  「寒舍鄙陋，王爺和小小姐可否賞臉進府喝杯茶？」

  虞汀汀舉起自己的奶壺擺手：「不用啦，我們還要去天橋擺攤掙錢呢。」

  譚蕊很想說，我可以給你錢，但想著虞汀汀的神通，萬一也有跟她一般倒霉的人呢？

  小恩人去擺攤，是大善，她不能阻攔。

  虞汀汀和虞厲珩來得晚，先前擺過的位置已經被人給占了，於是他們只能找了個犄角旮旯的空地。

  他們旁邊的攤子，是賣魚的哥倆。

  虞汀汀看了一眼就連忙把目光收了回來，一副被傷害了的模樣。

  虞厲珩問她：「怎麼了？」

  「爹爹你確定要聽？」

  虞厲珩不確定，直覺沒什麼好事，但偏偏他又好奇心，遂點了點頭。

  虞汀汀正要趴到虞厲珩耳邊說，生意來了。

  一白髮蒼蒼，身形佝僂的老婆婆，費力的抱著個小孩：「大師，能幫我算一算，我孫兒為何到了夜裡就啼哭不止，到了白天就一直昏睡嗎？」

  虞汀汀讓她把小男孩放地上，老婆婆不動，還皺眉不贊成的道：「你一個丫頭片子，大人的事情你摻和什麼？」

  她說完虞汀汀，還去說虞厲珩：「道長，不是我說你，你這麼寵著個丫頭做什麼？」

  「丫頭麼，給口飯吃她就應該感恩戴德了。」

  虞汀汀也不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情，之前她跟豐和道長一起也遇到過不少這種人，所以她閉嘴不再多言。

  這種老婆子，吵贏了都沒意思。

  虞厲珩卻是不喜老婆婆這樣的說話方式：「您也是從丫頭片子長大的，可曾因為父母只給你一口飯吃，怨恨過你父母。」

  「那自然是……」怨恨過的，但不能說。

  誰家女兒不是這麼過的呢？

  這就是命。

  生了這副女兒身，就該認命。

  「你就說，你能不能給我孫子看好吧！」老婆婆用那種「你不會不行吧」的目光看著虞厲珩。

  原本不想管的虞汀汀，不樂意自家爹爹被鄙視，挺起小胸脯自豪的道：「當然能！我爹爹最厲害了。」

  「就你孫子這個情況，都不用我爹爹動手，我就能分分鐘給你解決了。」

  老婆婆將信將疑。

  虞汀汀直接問她：「你兒媳婦生你孫子的時候，是不是還生了個女兒？」

  「對。」

  「當時你們家已經有五個女娃了，條件又不好，你們想把人送出去，但大家都不想要女兒，所以你就把你孫女摁在尿桶里溺死了，是不是？」

  是，倒是。

  但老婆婆肯定不會承認：「你胡說，我才沒有。」

  虞汀汀雙手一攤：「你不承認就沒辦法了。」

  「你孫子如此，就是因為你孫女陰魂不散，你如果不信我的話，今晚子時，你去看你孫子的眼睛我相信你會有答案。」

  她說完，用屁股對著老婆婆，也不想搭理她了。

  這種人，惡毒又可悲。

  因為她就是在那樣被輕賤中長大的，所以也就跟她的長輩一樣，用同樣的方式輕賤自己的女兒、孫女。

  老婆婆實際上是信了，心慌慌的走了。

  當年溺死孫女的事情，他們對外可都是說的是她媳婦乾的。

  她媳婦生了那麼多女兒，她都沒把她休了，媳婦對她一直感恩戴德，周圍的人也都誇她是難得的好婆婆。

  這個老婆婆走後，虞汀汀一直悶悶的。

  虞厲珩心裡也有些沉重，太平盛世的京城，竟然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那其它地方呢？

  究竟有多少女娃，這般慘死？

  父女兩個心情都不好，直到他們旁邊那兩個賣魚的走了，挪了兩個賣菜的大嬸過來，他們聽到那兩個大嬸再說昨天京城發生的八卦。

  說的是什麼雌雄雙煞的故事。

  因為她們沒有指名道姓，又把事情說得十分誇張，虞厲珩和虞汀汀聽了好一會兒才聽明白大嬸口中人人畏懼的雌雄雙煞是他們父女。

  虞厲珩：「……」

  好吧，這下皇兄又要生氣了。

  本來想給他洗白的，結果越洗越黑。

  虞汀汀卻是高興了起來。

  對！

  她就是這麼厲害！

  只要她厲害了，別人就不敢欺負她了，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

  不過……

  雌雄雙煞好難聽啊！

  虞汀汀捧著虞厲珩的耳朵小聲嘀咕：「我不喜歡這個稱呼，我們明明是父女雙煞。」

  「或者喊我們大小雙煞、高矮雙煞也可以啊！」

  虞厲珩：「……」

  並沒有覺得好聽多少。

  還有，這小丫頭是不是沒聽明白，人家這是在罵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