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一無所有

  齊巍山的坦誠林宜知能感覺的到，但是……

  「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可能是性格，可能是過往的經歷，林宜知謹慎慣了，沒辦法在掉過一次坑裡後，再次踩進去看看深淺。

  其實說白了，就是林宜知雖然喜歡齊巍山，但是這喜歡不足以讓林宜知喪失理智用自己的前途、安全以及很多很多事情去交換。

  齊巍山看著說完「不知道」後再次沉默的林宜知，一口鬱氣堵在了胸口。

  他看得出林宜知說的是實話，但就是因為是實話，所以他才如此憋屈。

  「那我們暫時不離婚可以嗎？」

  林宜知看著眼前的齊巍山，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就不怕有一天我會連累你，連累你一無所有。」

  雖然齊巍山不明白林宜知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畢竟他走到如今，很難會有什麼讓他一無所有。

  但他還是對林宜知道：「還有你和孩子就好。」

  他甚至故作輕鬆地對林宜知道：「大不了到時候你主外我主內，日子還是一樣的過。」

  林宜知看著此時眼中只有自己的齊巍山，緩緩道：「好，我們暫時不離婚。」

  「好！」

  終於得到林宜知的一個保證，齊巍山激動地將眼前的林宜知擁入懷中，「我們不離婚。」

  齊巍山知道林宜知有時候對自己沒有說實話，但是剛剛那一句，他相信林宜知是認真的。

  只要不離婚，兩人的夫妻關係就還有救。

  而且齊巍山相信，日子這麼長，他一定能讓林宜知重新相信自己。

  ……

  大年初一的早上，雷霆和雙胞胎早上五點半就醒了。

  三人從房間裡打著哈欠出來時，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已經坐在堂屋裡包餃子。

  雷霆看看林宜知又看看齊巍山，昨天晚上那種奇怪的氛圍好像消失了。

  還是說……

  昨天晚上他跟著自己媽媽喝了兩杯葡萄酒之後，腦子犯暈有點糊塗了。

  不管糊沒糊塗，雷霆帶著雙胞胎第一件事兒就是給林宜知和齊巍山拜年。

  「爸爸媽媽過年好！」

  林宜知和齊巍山笑著看向三個孩子，在三個孩子拜完年後，一人拿出三個紅包遞給他們。

  雙胞胎最先忍不住拆開了紅包，裡面放著兩塊錢。

  兩塊錢對他們來說算是一筆巨款了。

  他們趕緊將錢塞進自己的衣服兜里，對著林宜知和齊巍山道：「謝謝爸爸媽媽！我們最愛爸爸媽媽了！」

  林宜知笑道：「行了，去收拾收拾準備吃飯。」

  家裡四個孩子正是能吃的時候，好吧，他們一家六口飯量都不算小。

  所以林宜知和齊巍山凌晨聊完之後就出來包餃子。

  白菜豬肉餡兒和香菇羊肉餡兒以及韭菜豬肉餡兒的餃子，每種餃子都包了兩大蓋簾。

  齊巍山用兩個大鍋輪番煮餃子的時候，林宜知洗完手去昕昕的房間喊她起床。

  在他們家裡，過年的時候一家六口都是有新衣服的。

  林宜知和昕昕的衣服很像，都是紅色的毛衣配上黑色的長裙。

  唯一的區別就是林宜知的紅色毛衣是高領的，昕昕是圓領。

  昕昕的毛衣裡面穿了一個娃娃領的襯衣，襯衣的領子翻在毛衣的外面，看著俏皮又可愛。

  林宜知和昕昕收拾好出來時，雙胞胎已經把蒜泥和醋都擺到了桌子上。

  「端餃子。」

  林宜知帶著孩子們魚貫而入，他們家的碟子大，每個碟子都能裝三十個餃子左右。

  六蓋簾的餃子齊巍山整整下了四鍋，等全部都上桌差不多是早上六點半了。

  吃過早飯，包括雷霆在內，四個孩子立刻往外面跑去。

  林宜知現在的計劃是大年初六就出發前往首都。

  他們這一屆的考生比較特殊，冬季考試春季入學，林宜知必須早點回首都打點好一切。

  所以眼看著沒幾天，雷霆一直在和自己的朋友們告別。

  確定了離開的時間，時間便轉瞬即逝。

  出發前，林宜知和雷霆的行李並沒有拿太多。

  兩人打算輕裝簡行，到時候如果缺了什麼可以到首都再買，亦或者是到時候讓齊巍山從家屬院給他們寄過去也可以。

  大年初六這一天，齊巍山開車帶著昕昕和雙胞胎把林宜知和雷霆送到冰城的火車站。

  雙胞胎和昕昕黏在林宜知的身邊，齊巍山則是一直在旁邊對雷霆叮囑。

  「你媽媽是女同志，你是男子漢，在外面多照顧著你媽媽一點，注意安全，有什麼事情你們處理不了記得給我打電話，不要自己硬抗……」

  在雷霆的眼中，自己的養父一直都是一個雷厲風行且從不婆婆媽媽的男人，但是這次從大年初一開始，他便每天不厭其煩地對著他叮囑。

  叮囑的重點就兩個，照顧好林宜知；不要讓一些蒼蠅圍著林宜知轉。

  雷霆在齊巍山說話的空當看了一眼自己媽媽。

  他媽媽今年還不到三十歲，但看起來卻跟二十歲似的，年輕漂亮的一點兒都不像是結婚生了孩子的女人，也不怪他爸爸這麼有危機感。

  「爸爸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媽媽的。」

  齊巍山拍了拍雷霆的肩膀，他還是相信自己大兒子的。

  不管心裡再捨不得，林宜知和雷霆總歸是要離開。

  齊巍山把兩人送到火車上時，雙胞胎看著馬上就要離開的林宜知和雷霆，沒忍住哭出了聲，昕昕也紅了眼眶。

  雙胞胎拽著自己爸爸的手道：「爸爸，我們不可以和媽媽一起去首都嗎？」

  「現在不行，等你們媽媽在首都安頓好，給你們找好學校，我就送你們去找媽媽。」

  齊澤暉紅著眼睛巴巴地看著自己爸爸道：「那我們能不能把媽媽和哥哥送到首都再回來？」

  「不能。」

  一而再再而三得到否定答案的雙胞胎抽泣著看著火車上的林宜知兩人，林宜知本來因為離開而雀躍的心，在看到三個孩子不舍的目光時也漸漸消失。

  火車開動時，林宜知對著窗外揮手，雙胞胎看著開動的火車，還是沒忍住掙開了齊巍山的手，哭著向火車追去。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