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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你到底是還不肯放過朕

2024-11-02 01:15:36 作者: 歸宴
  盛淮安的手中緊握著那封認罪書,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抬眼看向姜昀。

  「殿下今日尋我,難道只是為了這件事?」

  「或者我應該問,殿下此舉,是為何?」

  他的視線中帶著幾分疑慮地看著姜昀。

  兩個人一向不對付,還遠遠沒有達到可以互相交換信息的地步。

  嚴唯的死,如今怕是只有姜昀知曉,他就這麼告訴他,又是所為何事?

  「孤可以放盛雲晚回盛家,就看盛大人,願不願意,做做這枚棋子了。」

  姜昀坐到椅子上,出聲說了一句,聽到這話,盛淮安皺了下眉。

  「殿下的意思,我不太理解。」

  「嚴唯留下的認罪書,樁樁件件都指向了孤,盛大人是個聰明人,應該能想到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吧。」

  陷害姜昀的目的,無非是能夠讓他身陷囹圄,自顧不暇。

  對於那些想在皇帝生辰宴上搞事情的人來說,姜昀的缺席,是他們出擊的機會。

  可盛淮安不知道,自己在其中能夠扮演什麼角色。

  「拿著這個,去找徽之,你就知道了。」

  「盛大人是嚴唯的愛徒,為無辜枉死的老師報仇,再合理不過了。」

  姜昀身子靠後,靠坐在椅子上,看著盛淮安疑惑的表情,淡聲道出這一句。

  聽到這話,盛淮安一瞬明白過來。

  嚴唯之前的話,還有如今姜昀要他做的事情,他們都清楚的知道。

  在這場權利追逐的事件中,他在其中所要扮演的角色。

  「還請殿下,說到做到,事成之後,放雲晚歸家。」

  盛淮安只是猶豫了一瞬,便彎腰對著姜昀行禮,他答應了他要他做的事情。

  不僅僅是因為盛雲晚,更因為,他盛淮安是大雍人,而不是一個叛國賊。

  說罷,盛淮安上前將那封認罪書放到桌子上,起身離開了。

  從東宮出去後,盛淮安坐在馬車上,朝著招賢書院而去。

  姜昀給他的東西,是一枚造型奇特的令牌,但是這令牌上寫得是大月字。

  徽之也是大月人……

  此時在招賢書院中的徽之聽到書童說,盛淮安來了時,他還有些詫異。

  這盛淮安一向不喜歡和他多加交談,怎麼今日來尋他了?

  想到這裡,徽之輕呵一聲,讓人將盛淮安請進來。

  不多時,盛淮安便進了招賢書院中。

  見到徽之,他禮貌行禮,徽之自然是回了他一禮。

  「盛大人,不知來招賢書院尋我,所為何事呢?」

  徽之的面前擺著一張棋盤,看樣子,剛剛是自己同自己對弈。

  盛淮安見此,坐到徽之面前道:「來尋徽之先生的幫忙。」

  「老師死了。」

  盛淮安的神情染上幾分難過,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徽之。

  而徽之在聽到這句話後,神情一愣:「嚴公怎麼?」

  「老師留下了一封認罪書。」

  盛淮安出聲將認罪書的內容告訴徽之,說話時,還在不斷的觀察徽之的表情。

  而徽之的反應也在盛淮安的預料之內。

  他看樣子,並不知道這件事,但是他腦海中的計劃,成型很快。

  不到一會兒,就已經想到要怎麼回答他的話了。

  這個人,反應真的很敏銳。

  「看來,太子應該沒少逼迫嚴公,可憐嚴公為大雍江山殫精竭力,到頭來,竟然被太子給逼死了,那盛大人可知,太子的身世……」

  徽之欲言又止,盛淮安搖頭:「這件事,我的確不知,先生有何看法?」

  盛淮安抬眼看向徽之問了一句,只聽徽之說道:「嚴公所言應該不假,之前宮中不也傳出過,太子並非皇后娘娘所生,而是有人冒名頂替嗎?」

  徽之的話讓盛淮安眉心皺起:「我知道先生的意思了。」

  「盛大人,我同嚴公相識雖然不久,但嚴公的為人,我還是知道的,所以這件事,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幫忙。」

  徽之露出一笑,盛淮安點頭:「如此一來,那就太好了,能夠扳倒太子,也是我心之所願。」

  兩人頷首示意,而後盛淮安起身離開這裡。

  等他走出很遠後,徽之才看著他的背影,神色有幾分扭曲。

  他知道,嚴唯跟大月其實一直都有所勾結。

  在他還沒離開大月之前,嚴唯往來大月的書信,徽之也是看過的。

  如今嚴唯的死,定然是有人逼迫,那逼迫他的人,除了阿古達木,也沒其他了。

  他們千里迢迢來到大雍,可不單單只是為了給皇帝祝壽的。

  「姜徽,搶了我的東西,總要還回來了吧。」

  徽之抬手看著自己手上的疤痕,想起烈火焚心的痛苦,只覺得,自己恨不得要把姜昀還有戚如豐一起生吞活颳了。

  嚴唯自縊的消息傳出去後,就有人開始猜測他的死因。

  皇帝知道後,便讓人宣姜昀去紫宸殿。

  他站在紫宸殿中央,看著姜昀神色淡定的走進來。

  「嚴唯的死,你早就知道了?」

  「也就比陛下早知道兩日而已。」

  姜昀說罷,還將嚴唯的那封認罪書遞上,皇帝看著那封認罪書,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些暈。

  「大雍也是他的家,他怎麼能?!」

  皇帝身形不穩,郭廣義趕忙上前扶住他:「陛下息怒。」

  「嚴唯有個兒子,只是剛生下來便因為先天不足,一直病怏怏的,能維繫他生命的藥,在大月那裡,阿古達木知道後,便開始威脅嚴唯。」

  「他沒有後路可以退,所以這麼多年來,大雍內部的矛盾,也是在被嚴唯一直激化。」

  姜昀說到這裡後,看著皇帝道:「這不過是第一個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當年魏家行軍時,驚擾到了他藏孩子的地方,害得那個孩子被行軍的聲音嚇到,變得痴傻。」

  「他要報復的,是整個大雍,跟他是不是大雍人沒有半分關係。」

  姜昀難得說了這麼多的話,聽得皇帝緊皺起眉頭。

  「那你想怎麼做?」

  「將計就計,這裡面有大月的手筆,不如看看他們想做什麼。」

  姜昀毫不猶豫地說出自己要做的事情。

  皇帝抬眼看他,只覺得,他的眉眼間,像極了自己的哥哥。

  哥哥啊哥哥,你到底是還不肯放過朕,如今你的兒子,想要的,可不只是朕的姓名了。

  姜昀垂眸,他剛剛好似在皇帝的眼睛中,看到了些許名為懊悔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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