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是老天替她哭了一場
2024-11-02 01:15:36 作者: 歸宴
齊寶連問了兩個問題,姜容音面上的笑意也隨著這句問話而落下來。
「我,我從宮裡逃出來的,寶銀沒能跟著我一起出來。」
「上次在遙州,那個人,我是為了躲他才跑到嶺南來的。」
姜容音嘆了口氣:「至於眼睛,是病症。」
她簡短地解釋了一句,齊寶便明白了。
姜容音此次出逃,為的就是躲避上次在遙州的那個男人。
想到那個人,齊寶的臉色也有幾分不好。
「姐姐想出嶺南,我有法子,只是最近這裡有些不太平。」
齊寶的話欲言又止,姜容音自然是明白的。
如今這望城鎮實在是不安穩,姜昀封鎖邊境倒是個不錯的法子。
雖說有一半的目的是為了將她困在大雍。
「我留在大雍不安全,而且這一路逃過來,他總能尋到我,我怕在嶺南也呆不久,我必須離開這裡。」
聽到姜容音這麼說,齊寶自然不會有任何阻攔。
「我認識大耀的商人,可以托他們把姐姐帶出去。」
「真的嗎?阿寶,又給你添麻煩了。」
姜容音的語氣染上幾分驚喜,只是聽他這麼說,她的心中卻有幾分擔憂。
「姐姐不用怕,望城鎮沒有遙州管得那麼嚴,我對這裡也很熟悉了。」
齊寶一下就洞察到姜容音的顧忌,出聲安撫了一句。
他為什麼會被那三兄弟針對,就是因為他擋了他們的道,礙事了。
因為他齊寶辦事,不做虧心事,也從不坑主顧的錢。
無論是他們想要出嶺南,亦或者是其他的事情,齊寶都會給他們辦得妥妥帖帖。
但是那三兄弟不一樣,他們拿了錢不辦事,有時候坑了人,都讓人家尋不到。
所以久而久之,人家也就不找他們辦事了。
結果這三人,非說是齊寶將他們的生意搶走了,是他害得他們沒有生意做。
將人給堵住,要給教訓。
也因為齊寶機靈又踏實,所以在這嶺南,他也因此結交了不少好友。
想平安的把姜容音帶出去,不算一件難事。
「那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姐姐不必擔心。」
齊寶說完便準備起身去辦這件事,姜容音喊住他,將銀子放到他手中。
「打點也需要銀錢,你拿著,方便些。」
「姐姐,不用的,你那日給我的銀錢,我到現在還沒用完呢,也多虧你給的錢,我才能來嶺南,沒有去邊境,對不對?」
齊寶將銀錢重新給姜容音推回去。
說完後,生怕姜容音再塞錢給他,利索地跑了。
姜容音有眼疾,哪裡能追得上他,等回過神來,再聽到的聲音已經是紅豆的了。
「這孩子……」
「夫人,那就是齊寶嗎?」
紅豆進來扶著姜容音坐下,聽到這話,姜容音點頭:「是,我之前的故友,他說會幫我們出嶺南的。」
有了姜容音的這句話,紅豆也十分開心:「那太好了。」
姜容音微微點頭,但願別再出什麼差池了。
-
在皇帝壽辰之前,京城最津津樂道的事情,摸過去秦楚兩家的大婚。
婚期定得倉促,但辦的卻一點也不倉促,該有的東西早就都準備好,就等著成婚了。
家中一派喜氣洋洋,秦時言麻木地坐在一旁,任由小廝給他穿衣。
「公子,您就笑一下吧,您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今日是白事呢。」
小廝也是苦著一張臉勸說,秦時言這一臉好似家中要辦喪事一樣的臉,當真是快要愁死了。
「和白事也沒什麼區別了。」
秦時言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只覺得這世間早就沒了什麼希望可言。
等了這麼多年,娶的是自己不愛的女人,可為了秦家,為了阿音,他只能硬著頭皮娶。
哀默待遇心死,從此以後,這世間,再也沒有什麼值得他多看一眼了。
「公子……」
小廝嘆了口氣,正要再說些什麼,就看到了從外面走來的秦母。
「你先下去吧。」
秦母走到秦時言身邊,看著他一身喜服,卻死氣沉沉的模樣,嘆了口氣。
「不想笑就別笑了,反正她也知道你心中裝著誰。」
她伸手給秦時言整了下衣服的褶皺:「從今往後,我兒要更謹言慎行,那個楚清音,不是個好搞的女人。」
秦母能看得出來楚清音對秦時言的逼迫,但有一點,楚清音的心中,有秦時言。
有她的兒子,最好辦的一件事便是,將來的秦家,至少不會垮。
可秦家的前途,是用秦時言的終生換回來的。
秦母一想到這裡,就忍不住的想哭。
反倒是秦時言出聲安慰著自己的母親。
「娘,大喜的日子,別哭。」
秦母低頭捂著嘴道:「這老天爺,為何就是如此的不公,為何相愛的人不能相守。」
一想起這件事,秦母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難過得要命。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母親,她也不過是想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過得幸福罷了。
可為什麼,總是天不遂人願。
秦時言抬手給秦母擦了下眼淚:「人生在世,哪能事事都圓滿,好了娘,別哭了。」
在秦時言的安撫下,秦母這才止住眼淚。
小廝站在門口說,吉時已到,該去接新娘子了,秦時言嗯了聲,轉身離開。
只聽外頭轟隆一聲,剛剛還晴空萬里的天便開始嘩啦啦地下起雨來。
不多時,瓢潑大雨如約而至,秦時言站在屋檐下看著這一幕,眼眶紅了許多
姜容音曾經說過,若有一日,他成婚,新娘不是她,那老天爺便會替她狠狠哭一場。
曾經以為的戲言,如今沒想到,卻成了真。
這雨下得這麼大,她一定,很難過吧。
就像他一樣,一顆心,都已經碎裂得再也找不到完整一片。
「怎麼下雨了?真晦氣啊。」
「快別說了,趕緊進去躲雨吧。」
七嘴八舌的賓客從秦時言面前穿過,他走出去,小廝跟在他身後替他撐傘。
喜轎啟程,朝著楚家而去。
楚清音坐在床上,聽著外頭噼里啪啦的雨聲,皺了下眉。
這該死的雨,早不下晚不下,偏偏這個時候下。
是存心膈應她,不讓她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