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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就是屍體,孤也要

2024-11-02 01:15:36 作者: 歸宴
  尉遲瑞慶幸姜容音如今看不到他有幾分窘迫的模樣。

  實在是他還從未跟女子接觸過。

  身邊的女人,除了王府伺候的婢女,就只有他王嫂了。

  「又麻煩你了。」

  姜容音手中捧著那杯茶水,無措的眸子似乎是不知道該往哪裡看。

  愣神的模樣,瞧著十分惹人疼。

  「不麻煩,過幾日我就要去京城了,隨州的宅子畢竟多了個人,也得想個由頭。」

  尉遲瑞坐到姜容音的旁邊,斟酌了下道:「我在隨州有個暗線,是個花樓的姑娘,以往也會去花樓和她拿情報。」

  說到這裡,尉遲瑞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輕咳一聲道。

  「不如就對外說你是她吧,她要跟著一起去京城,這身份就空下來了。」

  姜容音倒覺得沒什麼,憑空出現的人自然是沒有原本就有的身份好。

  只有這樣,才不會讓人懷疑。

  「好。」

  聽她答應下來,尉遲瑞唇角勾起,露出一笑。

  「她叫華盈,今後府里的人便叫你華姑娘,你在府中好好養傷,有什麼就吩咐他們去做。」

  「等到傷好之後,可以告訴我你的打算,無論是想留在大雍,亦或者,是想去大耀。」

  尉遲瑞看著姜容音,眸光微動。

  就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幫她。

  明明他們相識連一月都沒有。

  可內心卻有一個欲望,在告訴尉遲瑞。

  幫了她,就像是在幫曾經,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的阿娘。

  尉遲瑞什麼都沒說,姜容音卻從他的態度中,讀懂了千言萬語。

  「我能做的很少,但若是將來,你有需要,我一定傾盡全力。」

  姜容音循著聲音看向尉遲瑞,對著他許下了這個諾言。

  尉遲瑞像是被她的話逗樂了一樣,笑笑不言語。

  等紅豆回來,看到坐在這兒的尉遲瑞,特意等了許久,等到尉遲瑞同姜容音說完話,起身離開,這才走進去。

  次日,尉遲瑞就把姜容音的身份告訴府中的人。

  今後,她在隨州的身份,就是尉遲瑞養的外室,名喚華盈。

  而如今在彭州的姜昀,一連十多日都沒尋到姜容音的下落,整個人都變得陰沉幾分。

  他褪去了往日沉著的面具,宛如一頭蟄伏在暗處的獅子,蓄勢待發。

  「殿下,下游都翻遍了,還是沒找到人。」

  向明看著姜昀如今的模樣,出聲說了句。

  說來也怪,從高處落下,那湍急的河水只會把姜容音衝進下游的位置。

  無論是死是活,都會留下痕跡,可偏偏九公主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尋不到一丁點的蹤跡。

  姜昀坐在那兒,抬手捂住心口的位置。

  這麼久過去了,被姜容音捅的傷口其實已經癒合了。

  可姜昀每次看到那道傷疤,都能想起來她發狠的模樣。

  姜昀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密密麻麻的疼,像是提前發作的毒一樣。

  湧上來的痛楚,如萬蟻噬心一般,在他的四肢百骸遊走起來。

  她可以將她的所有,全部給了另一個男人。

  可她不能,一點兒也不記得他。

  就好似姜徽這個人出現在她的世界,剎那間又如煙火一樣,消散得無影無蹤。

  連一道痕跡都沒在她心上留下。

  姜容音總說他狠心,是這世上最絕情的人。

  可她才是最狠心,最絕情的那一個。

  「再去搜,就算是屍體,孤也要。」

  姜昀的聲音自上而下傳來,冷冽如數九寒冬的大雪一般,飄入了向明的耳中。

  向明低頭,沒有再說什麼。

  泄洪一舉,讓范陽的水災得到了根治。

  這十多天來,沙治林帶著秦時言一點點地修復著范陽。

  而姜昀也要回京城,去找那些想要算計他的人,清算這一筆帳。

  臨走的時候,他帶走了秦時言。

  那日的對話,姜昀就說過,他會留著秦時言。

  只要他一日尋不到姜容音,秦時言就得待在京城,繼續做他拿捏姜容音的手段。

  回到京城,有的是人折磨秦時言。

  沙雪雁得知秦時言要回京城,失魂落魄地來尋他。

  而沙治林則是攔下了她。

  「雪雁。」

  「爹?」

  沙雪雁轉身看向喊住自己的沙治林。

  見沙雪雁眼眶紅紅,明顯是剛哭過的模樣,沙治林也有幾分心疼。

  「去找時言?」

  沙雪雁點頭:「時大哥不是要回京城嗎?我去給他送點兒東西。」

  聽到這話,沙治林嘆了口氣:「不必去了,待會兒我給他送過去就行。」

  「爹……」

  沙雪雁皺眉,悶悶不樂道:「時大哥就要回去了,我想去見他一面。」

  京城和彭州離得那麼遠,沙雪雁知道自己今後想再見秦時言一面都難。

  他也不喜歡她,將來兩個人男婚女嫁也各不相干。

  可沙雪雁放不下秦時言,只想著見過這一面後,就將他放在心裡,慢慢忘記。

  「雪雁,時言他的身份,是京城尚書之子,同楚家早就婚約,名門貴族,我們高攀不起,爹也不捨得你去做他的妾室。」

  「既然沒結果,今後就不要再見面,省得見過了,心裡忘不掉。」

  沙治林的話讓沙雪雁頓時愣在原地。

  尚書之子,名門貴族,還早有婚約。

  原來從一開始,他們之間,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可能。

  沙雪雁失落地低下頭:「我知道了,爹。」

  她轉過身,拿著給秦時言準備的東西,離開了這裡。

  沙治林看著沙雪雁的背影,露出心疼的神色。

  長痛不如短痛,此時疼了,也好過將來割捨不斷。

  當晚,姜昀就離開了彭州,秦時言跟著一起離開時,看到站在彭州城門那個身影,收回了視線。

  沒有可能的事情,何必繼續耽誤下去。

  從一開始,他就沒給沙雪雁可能。

  秦時言知道楚清音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個瘋子,簡直和姜昀一模一樣。

  要是讓她知道沙雪雁的事情,即便兩人真的沒什麼,她也不會放過沙雪雁。

  他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沙雪雁。

  三日後,姜昀的書信快馬加鞭地傳回京城。

  戚如豐也不負所托地打聽出了嚴唯兒子的下落。

  他倒是沒想到,嚴唯看著挺正經的,竟然能做出娶妹妹的事情。

  雖然是異父異母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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