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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你又為何想殺他

2024-11-02 01:15:36 作者: 歸宴
  徽之不願意過多解釋他剛剛的話,姜容音也問不出來。

  可心中卻信了他的話,畢竟那個戚如豐的態度就挺耐人琢磨的。

  自打進了宮,姜容音很少出去,魏皇后也沒給她行過出宮的便利。

  她去哪裡認識姜昀和戚如豐,而且這個徽之,不會之前同她也相識吧。

  既然不是入宮相識的,那也只能是在入宮前了。

  是在容家時嗎?

  「所以先生想跟我合作?」

  姜容音將腦子裡紛雜的思緒甩掉,問了一句:「可即便如此,你又怎麼知道,我和殿下,也有仇?」

  她句句試探,徽之自然聽得出來。

  「因為我是這天底下,除了戚如豐,最了解姜,昀的人。」

  徽之的語氣有幾分怪異,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模樣說出這句。

  在念姜昀名字的時候,恨意最重,仿佛那個名字對他而言意義非凡一樣。

  姜容音斂眸回他:「所以呢?」

  「所以我當然知道,他對你做的事情,他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背叛過他的人。」

  徽之抬手,將鬢邊被風吹亂的發撩到耳後。

  「要不要合作,在你。」

  其實他本不用如此大費周章的來尋姜容音。

  他的計劃天衣無縫,足以讓姜昀身敗名裂,將不屬於他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可徽之也很想看看,姜昀口中又愛又恨的人,會做出什麼決定。

  別人都說姜昀厭惡姜容音,他不覺得。

  畢竟姜容音,可是姜昀在無垠黑暗,踽踽獨行時,唯一能握住的光亮。

  愛又或者恨,只有姜昀自己知道。

  「先生能給我什麼?畢竟我是想殺他。」

  姜容音的聲音很輕,淡淡地說著。

  徽之唇角勾起笑:「巧了,我也想殺他。」

  「可死,不是太便宜他了嗎?」

  他輕佻眉目,帶著幾分徹骨的瘋狂,似是要徹底的和姜昀同歸於盡。

  姜容音覺得,那看來,還是這位徽之對姜昀的恨意,更勝了。

  「你想怎麼做?」

  「大月有一種藥,名為銀蝶花,人服用久了,便可以日漸虛弱下去。」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鑲嵌著珍珠的盒子。

  「雖不知九公主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但想來,只要姜昀沒有反抗的能力,你也可以達成你的目的。」

  「越美麗的東西,越有毒。」

  徽之打開手中的盒子,鮮艷的口脂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好似致命又明艷的彼岸花。

  他手中還拿著一個小瓷瓶。

  「不過我得告訴九公主,銀蝶花是情毒,越是情動,越能要命,瓷瓶里的是解藥。」

  徽之準備得很齊全,眼神帶著幾分灼熱,像是要看這場好戲要如何登場。

  他想,姜容音會答應他的,畢竟他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姜容音的視線從那盒口脂上移開,看向徽之。

  他知道還真是多,不然也不會拿出這樣東西。

  畢竟正常人可不會覺得,姜昀和她有什麼情。

  「那我可否,也讓先生幫我做一件事?」

  姜容音垂眸,接過那盒口脂和解藥。

  徽之輕點頭:「你說。」

  「先生既然這麼有本事,那我就向先生討個身份了,我要離開皇宮。」

  姜容音緩緩吐出這句話,徽之應下:「成交,事成之後,我會安排人送九公主離開京城。」

  「等到那時候,天高皇帝遠,九公主就是自由的了。」

  她若是真的能夠做成這件事,一個身份而已,徽之自然會給她。

  「我的人尋來了,先生還請離開吧。」

  說罷,姜容音朝前走去,而後便聽徽之問了一句:「你為何要殺他?」

  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為什麼要殺姜昀。

  「先生既然知道我和他的事情,那我反問先生,你會放過一個毀了你一輩子的人嗎?」

  她原本,也可以有一個平凡卻順遂的人生。

  徽之看著姜容音走遠,對著空無一人的門口,回了一句:「自然不會。」

  大雄寶殿的台階下,紅纓手中拿著一把檀香,正在尋姜容音。

  見到姜容音,她上前來:「公主,您去哪裡了,讓奴婢好找。」

  姜容音早就將銀蝶花和解藥收了起來。

  徽之給的東西,她肯定不會亂用,兩個人也算開誠布公地說著話。

  只是這畢竟是毒,姜容音還是得找個人看看才是。

  正巧,黑市的老闆,可以幫她解決這件事。

  「出去逛了逛,我們回去吧。」

  說完,姜容音已經越過紅纓走了過去,紅纓看著大雄寶殿,忙轉身跟上了姜容音。

  回到廂房,自然又得了鍾姑姑一頓數落,不過今後,她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皇宮裡來的人,是魏皇后要鍾姑姑回去。

  而相應的,她住的廂房,多了更多的守衛。

  不過還好,要做的事情,她都做完了。

  兩日後,天氣漸漸冷了下來,秋日提早進入,姜容音也不怎麼出去了。

  只是聽紅纓提過一嘴,說是順州的流寇,越發猖狂了。

  起因是因為順州百姓說,姜昀私藏江南私稅一案的主謀,淮州知州孟桂成。

  流寇便是這些因為受到私稅一案影響而無處謀生,只好落草為寇的百姓。

  聽到這件事,他們自然是要向姜昀討要個說法的。

  此時的順州,進不得,出不得,都在逼姜昀交出孟桂成。

  而姜昀坐在客棧中,卻不受一絲一毫的影響。

  面前依舊是一盤棋,只不過棋盤之上,卻多了許多肅殺之意。

  仿佛身處的不是這小小的客棧,而是戰場。

  坐在姜昀對面的人笑了下,沒有出聲。

  「殿下此局,當真高妙。」

  「孟大人此棋,用得也巧。」

  黑子落下,白棋落敗,姜昀抬眼看向對面的人。

  「孤若是把孟大人交出去,豈不是可以解此圍困?」

  姜昀說完,孟桂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笑意加深:「我倒是無所謂,只怕殿下要功虧一簣了。」

  「畢竟我這手中,可有著不少東西,不僅可以幫殿下解順州之圍,還能幫殿下解朝中之困。」

  孟桂成將手中白子丟進棋簍中,端起茶盞輕抿一口。

  「就看殿下覺得,孰輕孰重了。」

  他當然不覺得自己這條命值錢。

  值錢的,是他手上握著的東西,不然姜昀怎麼可能和他坐在一起,心平氣和地下棋。

  嚴唯又怎麼會對他窮追猛打,恨不得他死得不能再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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