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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誰才是他要釣的魚

2024-11-02 01:15:36 作者: 歸宴
  姜容音同姜昀一起用過飯後,他便讓向明進來將那堆摺子收起來送回宮中。

  她站在一旁看著向明抱著那些摺子離開。

  再一轉頭的時候便看到了坐在床邊的姜昀。

  他的眼神帶著探究,好似要透過姜容音平靜的臉,窺探到她的內心。

  「殿下,怎麼了?」

  姜容音露出一個笑,看著姜昀。

  她雙手交疊在一起,隱於衣袖中。

  「孤只是在想,阿音的身上,究竟有什麼。」

  說罷,姜昀伸出手,姜容音將自己的手搭在姜昀的掌心。

  他拉著她,讓她坐在他腿上。

  「盛淮安最近在朝上,對孤可是窮追猛打得很。」

  姜昀的手指划過姜容音的臉頰,落在她細嫩的脖頸上。

  聽到這句,姜容音沒有回話,而是握住了姜昀繼續向下的手指。

  「我跟盛大人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

  褚余給了她那樣的一個批命,已經足以打消皇帝要賜婚的念頭了。

  盛淮安和她的確是沒關係了。

  姜容音不想連累他,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和他成為陌生人。

  「可孤瞧著,他對你倒是有些念念不忘。」

  姜昀的手指在她掌心撓了下,帶來些癢意,姜容音抿唇不語。

  如今的盛淮安已經不是曾經在學知館中,溫文爾雅的公子了。

  出入朝堂,人自然是要八面玲瓏的。

  上次見他,姜容音就發現了。

  他待人,始終帶著淡淡的疏離。

  況且,姜容音也不認為,盛淮安針對姜昀是因為自己。

  說不定姜昀又落了什麼把柄在內閣的手上。

  見姜容音遲遲不回話,姜昀眸光變得幽深許多。

  「睡吧。」

  等姜容音回過神來,只聽到了姜昀的這句話。

  兩人各懷心思,誰也沒再多言。

  翌日,等姜容音再醒來,姜昀已經不見了。

  寶銀說,殿下一大早就走了,走得還挺匆忙。

  想來是順州那邊的事情很著急,這才催著他不得不離開。

  姜容音起身梳洗完,將昨夜看過的東西寫到紙上。

  送來的摺子中,除了要求重驗姜昀血脈的摺子,還有的便是,各州府遞來的,因私稅而影響的民生。

  其中有說,順州因此出現了暴亂,流民四散。

  姜容音的手中轉動著筆。

  姜昀何時,會為了這些事,親自出去。

  雖是流民,但朝廷自然有鎮壓的法子,哪裡需要姜昀一個太子親自去順州。

  除非,那裡有他想要的東西。

  姜容音垂眸看著紙上的東西。

  他可最擅長,放長線釣大魚了。

  莫非,順州有他想釣的魚?

  亦或者,去了順州,能釣出他想要的東西。

  姜容音將手中的筆放下,將紙張點燃燒成灰燼,這才走出廂房。

  「公主,您今日還要去佛堂嗎?」

  站在門口的寶銀問了一句,姜容音搖頭:「不,我在鴻恩寺走走。」

  說罷,她讓紅纓他們留在這裡,只帶了寶銀一個人。

  紅纓的腳步頓在原地,終是沒有跟上去。

  姜容音和寶銀在鴻恩寺走著,看著寶銀的神色,姜容音開口說道:「東西拿到了。」

  「真的?那公主要做的事情,是不是就要成功了?」

  寶銀臉上染上欣喜,看著姜容音問了一句。

  姜容音輕搖頭:「這只是第一步。」

  寒玉蠱是她的退路,只有拿到這樣東西,她才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做。

  到時候就算計劃失敗,服下寒玉蠱她也可以離開。

  但姜昀太聰明,哪怕是假死,姜容音都不敢放鬆警惕。

  之前姜容音想過,要讓姜昀失去一切,一個沒有權勢的人,怎麼還有精力追她到天涯海角。

  可現在,姜容音想他死。

  只有死了,才可以再也追不上她,她想去哪裡都可以。

  不管這兩個計劃,哪一個能成功,姜容音都能擺脫掉姜昀這個瘋子。

  她得好好想想,該怎麼給自己尋求一個,有利的盟友了。

  「公主?公主。」

  寶銀喊了姜容音一句,伸手拉住她,姜容音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差點撞上面前的樹。

  「公主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聽到寶銀這句話,姜容音抬眼看向面前的屋子。

  而後瞳孔微微睜大。

  「公主……」

  只見姜容音伸手推開這扇門,清風將供台上的燈燭吹得搖晃。

  拉扯著掛在上面的畫像,將畫中人的身影不斷地拉長又拉遠。

  「是我阿娘……」

  姜容音愣神地看著這幅畫像,仰著頭,伸出手想要去觸摸。

  寶銀聽著姜容音失神的話,也看向了那幅畫像。

  畫中女子明眸皓齒,鬢聳堪觀,一雙新月彎眉笑意盈盈。

  仔細看,的確和姜容音很是相像。

  兩人那雙眼眸簡直如出一轍。

  只是寶銀沒見過姜容音的母親,她是姜容音入宮後才跟在她身邊的。

  「我阿娘的畫像,怎麼會在這裡?」

  姜容音喃喃自語地說了一句,而後垂眸看著供台上的長明燈。

  又是誰,為她供奉了這一盞長明燈……

  「公主的娘親是誰啊?」

  寶銀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姜容音退後一步,從一旁拿出檀香,引燃後拜了下。

  「是豐州容家的女兒。」

  姜容音深吸一口氣,說了一句,對於自己的母親,姜容音的記憶也很模糊了。

  依稀記得,母親嫁給了家族的旁支,保留了容姓。

  所以她才的名容音二字作為姓名。

  只是容家覆滅,一夜之間不復存在,帶她離開豐州的,便是皇帝。

  他說他是母親的故人,可以帶她回宮做公主。

  冠上皇族姜姓,她有了新的名字,姜容音。

  那時候,姜容音什麼都沒有,只能依附著皇帝。

  所以在宮中這十多年,哪怕魏皇后厭惡她,不喜歡她,她卻什麼都沒說。

  女子及笄後便能出嫁,她想出宮,只有成婚。

  可她沒想過,會遇到姜昀。

  「容家……」

  寶銀像是想到了什麼,沒再繼續說下去。

  大雍七大世族,容家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當年陛下登基時,容家竭力反對,若非有魏家支持,怕是今日坐在皇位上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新帝登基不到一年,容家就因為被牽扯進廢太子一案,全家抄斬。

  聽說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寶銀也沒想到,自家公主會是容家人。

  「我也沒想到,會在鴻恩寺看到我阿娘的畫像。」

  她之前和秦時言來鴻恩寺的時候也沒發現。

  姜容音帶著寶銀離開這裡。

  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鴻恩寺最隱蔽的地方。

  也難怪,之前她從未發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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