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沈側妃不祥

2024-11-01 22:59:42 作者: 掉毛的橘貓
  沈拂煙與裴晏危對視一眼,彼此都有些警惕起來。

  齊淵帝不過是氣急,如何連秦逸玄都能說出此話了?

  沈拂煙藉口不舒服,請宮人與皇后說了一聲,裴晏危也接著公務離開,兩人出宮後回到了公主府,不一會兒,秦逸玄也更換了裝束,喬裝上門。

  一進公主府大門,看見他倆,秦逸玄就嚴肅地開口:「齊淵帝被下毒了,此次怒急攻心只是個引子,實際上,他的身子早就虧空得不行了,就靠著太醫開的那些補藥溫養著。」

  「什麼?」沈拂煙倏然瞪大了眼睛。

  「下毒?誰敢對齊淵帝下毒?」她從椅子上起身。

  裴晏危也很意外:「齊淵帝的吃穿用度,在宮中都是專人負責,吃飯前有人試毒,就連宮殿中的香料花草亦有專人檢查,下毒難度很大。」

  秦逸玄搖搖頭:「是慢性毒,長此以往,大約下了五年了,此毒是南境那邊的奇毒,尋常人很難知曉,就連南境,知道的人亦是不多,而且此毒乃是通過皮膚接觸深入人體,非常隱蔽。」

  又是南境,沈拂煙狠狠蹙眉。

  「怎麼這些毒,竟都是南境那邊的?」

  她想到裴晏危身上,恆王下的毒。

  「會不會是恆王,之前他也用過南境的毒。」

  「恆王的毒,確實是游士給他的,」裴晏危開口道,「換句話說,有人背地裡在籌謀,極有可能是南境之人,扮成了游士,只是恆王將此毒用在了我身上。」

  「難道南境之人還希望恆王……」沈拂煙話說到一半,立刻有了想法,「恆王能拿到,太子呢,太子也許也能。」

  「那游士縹緲無蹤,我也還未追查到,至於太子手上有沒有毒,不清楚。」

  裴晏危沉著眼眸,看向秦逸玄:「齊淵帝的毒,你可解嗎?」

  現在的局面,無論是恆王還是太子即位,都對他們十分不利。

  秦逸玄哀嘆一聲:「就是無藥可救,所以我才發愁啊,此毒太奇,齊淵帝中毒時日已久,骨頭都帶著毒性,便是換血也無用了。」

  他深知齊淵帝對時局的重要,所以才唉聲嘆氣。

  「還有多久時間?」

  裴晏危摩挲著手上的珠串。

  「至多半年,若他再受刺激,怕是還要縮短。」

  秦逸玄放下藥箱,朝他們伸出手。

  「來,為你倆都診脈瞧瞧,可別你倆也沾染上了,那毒在哪下的都不知道,凡是齊淵帝日常接觸的東西,都有可能。」

  沈拂煙伸出手:「長年累月地下毒,又通過皮膚接觸,此人必定能夠近距離長久地接觸齊淵帝,不是近身伺候的宮人,便是受寵的宮妃。」

  「不管是誰,我們要做好齊淵帝病逝的準備了,」裴晏危揉了揉眉心,「紅姑近日虎視眈眈,歸一閣不知有何動靜,不過,據我所知,閣中暫且沒有與南境往來的動作。」

  南夏國與大齊是世仇,從大楷朝便互為敵對,歸一閣是謝家之後建立的,雖存了復辟之心,卻到底沒有走到叛國的地步。

  「公主身體康健,」秦逸玄放開了沈拂煙的手,拿掉隔著的布巾,抓住裴晏危的,細細診斷片刻,「你也不錯,就是今日未好好休息,還好,往後你們進宮一定小心。」

  這宮內渾水一片,真是能不淌就不淌。

  ……

  皇宮內,姚皇后一臉疲色地回到了宮內。

  「回娘娘,秦神醫開了安神的藥,您要用一些嗎?」

  秋姑姑上前詢問,姚皇后搖了搖頭,撐著額角靠在椅子上。

  「晚上再說。」她想到方才齊淵帝的臉色,就與祖父當初病入膏肓時無甚兩樣,便有些害怕。

  雖然秦神醫開了藥,也只是囑咐皇帝不要動怒,但她內心總是隱隱有些不安。

  思來想去,姚皇后想到秦逸玄的叮囑,肚裡全是火,忍不住問:「今日太后可好?」

  「啟稟娘娘,太后飲了秦神醫的湯藥,當場就能起身走路了,如今面色已經大好。」秋姑姑見姚皇后面色不虞,笑著又讓宮女端來了一碗湯。

  「娘娘,這是長樂公主方才命奴婢熬的,天干氣燥,您用一碗潤潤喉吧。」

  姚皇后垂眼看著雪白的梨塊,微微輕嘆一口氣。

  「長樂,倒真是貼心。」

  她揉了揉額角,眼前飄過齊珉看著沈拂煙的眼神。

  「秋棠啊,找個空閒的日子,請姚夫人入宮一趟吧。」

  「是。」

  秋姑姑留下了秋梨湯,姚皇后卸下指套,親手端著碗慢慢喝了起來。

  喝完,她眼神變幻了幾瞬,凝固成嚴肅又威嚴的神情。

  「去將沈側妃提至慈寧宮,還有眾妃嬪,全都叫去慈寧宮,如今陛下不宜動怒,本宮親自處理昨夜之事。」

  鳳儀之威,容不得半分置喙,人很快集齊在慈寧宮外,太后隨不想多事,但此事引得齊淵帝病重,她也很惱火,便做主姚皇后料理。

  沈若柳被人綁著押進宮中,披頭散髮,見到德妃便高呼「救命」。

  「來人,堵上她的嘴。」

  姚皇后厲聲喝止,又看向太后。

  「母后,自沈側妃昨夜之後,生出許多事來,且沈側妃入恆王府後,皇室便有諸多不順,先是恆王子嗣艱難,又生出不治之症,如今更是雪蓮宮走水,您與陛下皆纏綿病榻,巧的是,昨夜沈側妃一入天牢,秦神醫就入了宮,您的病更是好了大半,本宮以為,沈側妃不祥。」

  她說出「不祥」一詞,妃嬪們紛紛色變,德妃立即喝道:「皇后,此話怎能隨意出口?沈側妃還懷著皇嗣,如何就不祥了?」

  太后最是信奉佛禮,聞言想到個中蹊蹺,不免凝固了神色。

  她雖偏向倪德妃與恆王,可沈若柳本就不討喜,再加上姚皇后說的那些,一一對上了,一時間,太后的心裡已有了決斷。

  沈若柳聞言急了,爬在地上,不顧衣裙髒污,瘋狂地磕著頭。

  她不能說話,姚皇后見證,眸色更深。

  「沈霆膽敢偷解皇陵地鎖,也許報應便降在了沈側妃身上。」

  太后也知今日前朝之事,對於恆王與沈霆的昏頭之舉,她亦是不悅,聞言,一張老臉更加黑沉。

  「確實,皇陵重地,豈是旁人隨意能夠動的?沈霆膽大包天,沈若柳怕是承載了上天的懲罰。」

  她也擔憂恆王的子嗣,但更擔憂的,還是大齊的運勢。

  若有個不祥之人影響了皇室運勢,那可是要遺臭千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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