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不可示人
2024-11-01 22:59:42 作者: 掉毛的橘貓
沈拂煙心底一陣緊張,眉頭皺了又開:「只怕是山風。」
方才裴晏危吩咐錦衣衛將那女子抬走了,應當不會出岔子吧。
齊珉果然不信,他低垂眉眼笑了笑,忽道:「這林子景致不錯,孤進去逛逛。」
太子在此,其他人自然全都要作陪。
一群人浩浩蕩蕩跟著齊珉走進林子,沈拂煙率先不著痕跡地去找尋秦逸玄師徒倆的身影,卻發現藥鏟子丟在地上,兩個人不見了。
她先是心底一緊,待瞧見裴晏危鎮定自若的神色,猜到秦逸玄與祿新應當是自行離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是……」齊珉的目光落到那地上的藥鏟子上,也有些微微詫異。
「啟稟太子殿下,此乃挖掘草藥的鐵鏟,乃是當地農民們閒來無事,上山挖藥拿去賣給藥商,用以補貼家用的,這隻怕是此地的農戶上山挖藥,瞧見了太子威嚴,不敢造次,於是丟下藥鏟子跑了。」
鍾潛笑著上前解釋了一番,齊珉聞言,沉默片刻後吩咐:「那便將這些器具都收好放到樹下,待孤離開,讓農戶們自行上山取走。」
「皇兄果然仁德。」
沈拂煙笑著說了兩句漂亮話。
「這山上風光不錯,我與裴都督來了又一會兒了,皇兄既然喜愛這處的景致,那妹妹就先下山了,皇兄多在此處賞片刻景吧。」
她匆匆告辭,與裴晏危一齊下了山,總覺得臨走時,齊珉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十分森寒。
「太子在山莊中,又故意問起粉衣女子,這女子定然是從他房中跑出來的,」待到了僻靜之處,沈拂煙低聲同裴晏危交談,「那女子身上那樣多的傷痕,怕也是他那噁心人的癖好造成的,真是肆無忌憚……」
話音未落,裴晏危突然問:「玉兒如何知曉太子私底下的癖好?」
沈拂煙神色一僵,有一瞬間的卡殼。
那夜在宮中的事她並未告訴裴晏危,就連借錦衣衛處理太子的暗衛,她也只是找了個被發現的藉口。
猶豫間,裴晏危冰涼的手輕輕撫上她的後頸,捏著那處的軟肉。
沈拂煙猶如被捏著命門般,楚楚可憐地望著他。
「我們先回院中,瞧瞧那女人的情況……」
裴晏危巋然不動,掌心用力:「有秦逸玄在,她死不了。」
他將人拉到懷中,摩挲著讓沈拂煙戰慄。
「來,說說你怎麼知曉太子的癖好?」
沈拂煙漲紅了臉,忍著他作亂的手,咬著下唇道:「那夜去找蕭禎合作,被太子的暗衛瞧見了,後來從他那脫困,第二日聽見宮人們的閒聊才發現太子暗中服石,你又不是不知道。」
裴晏危眼眸深深地瞧著她:「是嗎?」
「嗯嗯。」沈拂煙胡亂點頭,主動轉移話題,「快,回院瞧瞧那可憐的女子,她必定是被太子折磨了。」
她有心遮掩,於是拎著裙擺便快步拾級而下。
裴晏危不緊不慢地背起手跟在背後,皮笑肉不笑道:「原來如此,若是日後被我發現不是如此,玉兒放心……屁股開花。」
聽到他如此粗魯的話,沈拂煙倏地紅著臉扭過頭:「胡說什麼呢!」
她飛快地走在前頭,裴晏危哼笑一聲,緊緊跟在後面。
沈拂煙只聽見他低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玉兒,若齊珉動你,這大齊便可以不存在了。」
她頓時渾身寒毛直豎,猛地扭過頭來,快速地捂住了裴晏危的嘴。
「不要命了!這般大不敬的話也敢亂說。」
這還是在外面呢,就算錦衣衛在周邊圍著,她還是嚇得心臟狂跳了一陣子。
裴晏危見沈拂煙靈活機警地扭動著頭,眼珠子骨碌碌四處轉動探看,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忍不住勾唇淺笑,拉著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
「不過是遲早的事,又有何懼?」
沈拂煙深吸一口氣,驚駭地看著他,卻被裴晏危回以平靜深邃的眼神。
這話的意思是……
她抿著嘴唇,被裴晏危扯了扯臉蛋。
「苦著臉做什麼,」男人笑得恣意,同她玩笑,「不是一直惦記著那女子的安危?山莊快到了,還不快些走?」
沈拂煙不能再與他談及這個話題,連忙扯住裴晏危的袖子,同他一起從來時的路返回了院落。
祿新在院中等待著,見到他們出現,連忙跑過來解釋:「公主姐姐,方才師父瞧見太子上山,便和我先行避開了,他說若讓太子知曉你們與他關係匪淺,往後有事便不好進行。」
裴晏危揚揚眉頭,笑道:「秦逸玄總算聰明了一回。」
神醫的身份在明,宮內人都很信任秦逸玄,能夠做的事不算少,就這般暴露身份的話,確實有些可惜。
「好,沒事,太子已被我們找藉口打發了,」沈拂煙摸了摸祿新的頭,又問,「沒見著你師父,可是在房內?」
還有那女子,也不知錦衣衛藏到哪去了。
祿新聞言眨了眨眼:「姐姐與裴都督隨我來,師父在他的院裡找了處地方,現在正為那位女病人醫治呢。」
「那我們過去瞧瞧。」
沈拂煙和裴晏危隨著祿新走進秦逸玄的院子,發現他這處院子別有洞天,竟在溫泉池的假山後面,用竹牆圍了一處簡易的室外更衣室。
秦逸玄就在更衣室里為那位花樓女子包紮傷口。
「這不是怕那太子又犯病到處跑嗎,我看著這處還算隱蔽,就讓他們將人放在這了,」秦逸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抱怨道,「這人真是被太子折磨的?看著那些傷……太子真不是個東西!」
他也是走遍天下的神醫,見過的病患不知凡幾,但方才細細為那女子渾身查看了一遍,還是十分震驚。
沈拂煙想到自己在慈寧宮外跪著時,宮女們的談話。
以往太子發病,每次都要弄死人……
「我讓平敦去查一查,此女是否確為太子帶來的人。」她轉身吩咐了桂米幾句話,桂米便出去尋平敦。
「那女子可清醒了?只要她醒了,問上幾句話便好。」
裴晏危肅著眉眼,拿出慣用的手段,秦逸玄連忙道:「裴都督喲,你可別想著審訊了,那女子遭了十成十的折磨,先前我以為她無甚大傷,後來才發現,她的傷竟在……竟在不可示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