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第一次

2024-11-01 22:59:42 作者: 掉毛的橘貓
  「什麼忍不住?要喝茶?還是吃果子?」沈拂煙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歪著頭問,「你還不快些回去,院裡什麼都有,何必要來蹭我的。」

  她對裴晏危的神出鬼沒一點辦法也沒有。

  裴晏危緩緩垂首凝眉,笑意蕩漾在眼底。

  他收緊胳膊,緩緩伏在沈拂煙側耳邊,聲色惑人:「看著你……忍不住……」

  緊接著,裴晏危滿意地看著沈拂煙剛消退熱氣的臉又倏然紅了。

  「你、你說什麼呢。」沈拂煙先前撩人得緊,這下卻慌張地移開了目光,緊緊攥起拳頭。

  突然說這種話,真是讓人難以反應過來。

  瞥見裴晏危滾燙炙熱的目光,沈拂煙心底滑過一抹莫名的勇敢。

  不是本來就已做好了同他走下去的準備了麼……

  她抿了抿唇,突然仰起臉,主動湊到了裴晏危的脖頸處。

  一個溫熱潮濕的唇印落在他沾著水珠的肩頭,惹得裴晏危心底一片悸動。

  他滾著喉頭,沉聲掌住懷中的妖精:「還亂動。」

  然而沈拂煙卻攀在他肩上,柔聲對他撒嬌:「你瞧這漫天的紅葉,是否像那一夜的紅綢帳簾?」

  她羞紅的臉頰與院中紅葉重疊在一處,裴晏危自持冷靜的腦中再無理智。

  「嘩啦」一聲,池子裡傳來一陣水花。

  屋內的丫鬟們聽見了,紛紛面紅耳赤地掩住耳朵,望著另一側的窗景面面相覷。

  直到深夜,池中喧譁的水聲方才漸漸平息。

  桂米推了推打著盹的蘆白與綠榕:「快,小姐與都督怕是結束了。」

  綠榕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吐著舌頭道:「這都子時了,都督真是神勇。」

  「大姑娘家家的,真不害臊!」見她說得赤裸,蘆白擰了一把她,快速點燃室內的燈燭,一陣風過,裴晏危推開房門,抱著同樣渾身濕漉漉的沈拂煙大步跨了進來。

  兩人身上的溫泉池水淅淅瀝瀝滴落在地,沈拂煙眼眸半閉著,軟綿綿躺在裴晏危壯碩的臂彎里,顯然被折騰狠了,如同出水的芙蓉被急雨狠打,此時半夢半醒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丫鬟們瞥見兩人緊貼的身軀,頓時都紅了臉。

  「都出去。」裴晏危徑直走到床榻邊,將懷中人放下,替她擦乾滿身泉水後,憐愛地撫了撫她滾燙的臉蛋。

  是他頭一回開葷,克制不住,讓玉兒遭了罪。

  翌日,沈拂煙睡到日上三竿,聽見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琴聲,她皺著眉頭閉著眼,迷迷糊糊道:「蘆白,誰在彈琴?怎麼這般難聽?」

  這琴聲斷斷續續、磕磕巴巴,又澀又尖,真抱只貓上去踩琴弦都比這好聽。

  沒人回應,沈拂煙皺了皺眉,突然聽見耳邊一聲低低的笑。

  她手掌一探,便被抓緊一隻溫暖手掌心,整個人被拉進炙熱的懷抱。

  沈拂煙的瞌睡頓時煙消雲散。

  昨夜的記憶入潮水般湧入腦中,她睜眼看著面前滿臉饜足的男人,悄悄羞紅了臉。

  「玉兒醒了?」裴晏危的大掌移到她腰間,勾唇替她揉著酸脹的腰身。

  沈拂菸頭一回實踐了避火圖上的那檔子事,整個人都羞得很,說話也磕磕巴巴。

  「怎、怎麼是你?丫鬟們呢?」

  她整個人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雙眼睛。

  裴晏危仰頭輕笑:「今日我來伺候玉兒。」

  沈拂煙被他抱著坐在床邊,看著裴晏危單膝跪在地上,一點點為她換了鞋襪,像照顧小人兒一樣的,最後還捧著她的臉親了親。

  「誰在彈琴,好生……」沈拂煙被院外的琴聲折磨得眉頭就未鬆開過。

  好難聽的琴聲。

  裴晏危輕輕笑了笑,替她整好衣襟:「約莫是秦逸玄那個人在亂彈。」

  「真是有辱斯文!」沈拂煙穿好衣裳,梳妝裴晏危伺候不了,只能喚來丫鬟們。

  待梳妝一新,桂米笑吟吟地端進來一碗羹湯。

  「這是什麼?」沈拂煙拿起調羹舀了一勺,看著飽滿的豆子問。

  「是紅豆湯。」桂米雙目亮晶晶的,目光在自家小姐與裴晏危之間來回穿梭。

  一般新婚之夜後,新婦都要喝一碗紅豆湯的。

  沈拂煙紅著臉還未說話,裴晏危已經大大心悅道:「賞。」

  幾個丫鬟歡天喜地地得了賞銀,沈拂煙戳著裴晏危的胳膊,嗔怪道:「這就登堂入室了?」

  裴晏危笑容晏晏:「玉兒與我,本就一家人。」

  沈拂煙聞言,心底湧出一股暖流。

  她也有家了……

  兩人說話間,琴聲又亂了,沈拂煙忍無可忍,拎著裙擺走出去,只見中央的大園林里,她送給祿新的那尾琴被秦逸玄按在手上,胡亂地撥動,祿新在一旁站著,小臉黑沉沉的,見沈拂煙過來,添了一絲慌亂。

  「秦逸玄,你還欺負一個小孩。」裴晏危走過去,看著他似笑非笑。

  秦逸玄信誓旦旦:「我這是教導祿新,什麼叫隨心所欲。」

  祿新忍不住了:「師父,您這叫暴殄天物。」

  公主姐姐送給她的琴,多珍貴啊,被秦逸玄這般亂彈!

  沈拂煙笑了:「秦谷主喜歡,我那還有一尾琴,說是骨頭制的,平時輕易無人敢碰,也只有秦谷主神醫妙手,功德無量,能碰碰這琴了。」

  骨頭做的琴?聽著就邪氣!

  秦逸玄打了個抖,見沈拂煙與裴晏危並肩站著,兩人臉上露出如出一轍的淡淡笑容,忍不住咬牙。

  「不得了了,以往欺壓秦某的只有一個裴都督,現在是夫妻倆都同仇敵愾了。」

  沈拂煙聽見「夫妻倆」三個字,臉不禁紅了紅。

  秦逸玄醫術無雙,只肉眼瞧著,便知這兩人跨了雷池,於是更加肆無忌憚。

  「裴都督,改日我給你做點十全大補糕,保你夜夜雄風不倒……」

  「閉嘴。」裴晏危手指微動,摘了片紅葉便直直射到了秦逸玄的面門之上。

  「好了,好了,昨夜都歇得可好?今日山莊有條路引到山上去,設有涼亭飲酒賞景,我們不如上去一觀?」

  沈拂煙見兩人又要打起來,連忙隔在中間。

  偶爾,她覺得自己雖然還未生育,卻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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