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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太后安排住在一起

2024-11-01 22:59:42 作者: 掉毛的橘貓
  太后原本就興致不高,眾人在下面都屏著一口氣,誰也沒想到,只是一卷畫而已,如何又同逆賊扯上了干係?

  沈拂煙微微蹙眉,齊淵帝見太后滿臉森寒,伸手阻止要上前的侍衛。

  「母后何出此言?」

  太后氣得臉色鐵青,倒在椅背上,將畫卷狠狠塞進齊淵帝手中。

  「皇帝自個兒瞧吧!」

  齊淵帝接過畫卷展開,看了兩眼,竟也如遭雷擊一般,微微瞪著雙眼,鬍鬚抖動,勃然大怒。

  「長樂,你好大的膽子!」

  沈拂煙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畫上看不分明的那抹紅令她心底不安,只能起身走到殿前跪下。

  「父皇息怒,兒臣只是畫了一幅賀壽圖,不知何事惹得父皇如此,其間是否有何誤會?」

  她湊近了,透著隱隱的燈光,更能看清那畫上真的添了一行紅字。

  沈拂煙一時如墜冰窖。

  這畫交上去時還是好的,盒子也做了封存處理,賀禮統一由內務府保管查驗,若要動手腳,只能是交畫後到剛才那短短的一段時間。

  雖然看不清字的內容,但也知故意添在她畫上害人的,必定不是什麼好話。

  她眉頭微蹙,不慌不忙道:「兒臣只畫了山海,畫上連字都沒寫一個,怎堪背上逆賊之名?還請父皇給兒臣一個公道。」

  「一個字都沒有?」

  太后死死咬著牙,瞪著她的眼神恨不能將之噬骨啖肉。

  「那這畫上的字莫非是鬼寫的不成?」

  畫卷早已被攥得皺皺巴巴,留在齊淵帝手上,眾人見不得其上的字,只有姚皇后坐在旁邊,眼尖瞄到了幾個字。

  穢亂……混淆……

  她的臉微微白了一瞬,原本想要為沈拂煙說情的心思也淡了下去。

  沈拂煙抿緊嘴唇,冷靜道:「父皇,兒臣斗膽一問,那字跡究竟是何模樣?但適才匆匆一瞥間,兒臣已覺那字跡鮮艷如血,分明是硃砂所書。而兒臣體質特異,自幼便對硃砂避之不及,一旦觸碰,肌膚必起連綿風團,久久難消。因此,這字跡斷非兒臣所為,望父皇明鑑。」

  齊淵帝聞言,再次緩緩展開那幅畫卷,細細審視之下,確見字跡鮮艷欲滴,正是硃砂無疑,他的面色不由緩和了幾分,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可太后不信,她黑臉捂著心口,恨聲道:「為何偏偏不寫別人的,就寫你的?必是你的同黨所為,皇帝,還不趕緊將逆賊拿下!」

  眾人皆在猜測那畫上到底寫了什麼,乃至太后與齊淵帝紛紛色變,甚至說出了逆賊這種話。

  這可是殺頭的重罪,更是狠狠打了姚皇后的臉。

  畢竟,長樂公主是她的義女。

  裴晏危的聲音適時響起,宛如清泉石上流,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

  「啟稟太后娘娘,世人皆知公主殿下對硃砂之物避之不及,若公主真與逆賊有所勾連,又豈會選用硃砂這等易於辯駁之物作為媒介?此舉,實乃拙劣嫁禍,不足為信。」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原本因緊張氛圍而顯得拘謹的文武百官,皆是不由自主地交換了目光,心中暗自思量。齊淵帝的目光從裴晏危身上掠過,繼而掃視全場,正欲啟唇,卻見蕭禎忽地放聲大笑。

  「母后、皇兄,此計拙劣,就算公主是反賊,也不會選個如此赤裸的法子,除了惹得自己被斬首,還能得到什麼?」

  「禎兒!」

  太后萬萬沒想到,淮東王會為沈拂煙說話。

  蕭禎卻肆無忌憚:「母后不喜歡長樂,但這種重罪也不能直接扣到她頭上,畢竟,她還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不是?」

  他說此話時,目光落在沈拂煙臉上,沒有半點歡欣,倒是充斥著十足的惡意。

  沈拂煙緊緊抿住嘴,沒有說話。

  此刻情形複雜,蕭禎嘴上逞能,她不宜與他硬碰硬。

  不知想到了什麼,太后臉色更加難看,但想到那畫上所書,一口恨氣哽在喉頭,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此事非同小可,哀家不能聽信你一面之詞。」

  沈拂煙凝著眉眼,沉聲道:「此乃栽贓,兒臣的畫交給內務府期間,定有人在上做了手腳!」

  齊淵帝鐵青著臉沒有說話,裴晏危突然起身行至他身側,低聲附耳說了幾句話。

  他面目沉冷,攥緊了手上畫卷,最終還是將之交給了裴晏危。

  沈拂煙看在眼底,頭一回對裴晏危在齊淵帝心中的地位有了清晰的認識。

  這就是寵臣,連皇后太子都看不得的東西,卻放心地交給了他。

  齊淵帝面色稍緩,抬起手道:「壽宴暫緩,逆賊亂黨未查清前,所有人不得離宮。」

  底下人頓時攢動紛紛,卻又不敢表露出不滿。

  誰也不知那畫上到底寫了什麼,是多大的罪,現在大殿裡充斥著山雨欲來的氛圍,只能祈禱著這件事不要與自己扯上關係。

  沈拂煙逃出生天,卻也不敢鬆懈。

  此事因她的賀禮而起,還不知背後之人到底是衝著她,衝著姚皇后與姚家,亦或是衝著大齊皇室而來。

  宮人們踮著腳進來,分批引走所有殿內的官員與家眷,沈拂煙遠遠看著裴晏危立在齊淵帝身側,很快移開了目光。

  不多時,宮人便過來將她引去一處宮殿。

  看得出雖是臨時布置,但殿內一切陳設皆是奢靡舒適,恐怕是得了皇后授意。

  沈拂煙站在殿內,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那畫上到底寫了什麼內容,竟惹得太后與齊淵帝如此色變?

  她走到一張貴妃榻邊,正要坐下,殿外突然現出一個高大身影,大步跨過門襤,冷聲道:「別髒了本王的地方,要坐滾去偏殿坐。」

  沈拂煙倏然站直了身體,警惕地盯緊他。

  「淮東王怎麼來了此處?」

  「哼,」蕭禎粗魯地解下最外面的親王禮服,一點也不在意男女之防,「這裡是本王下榻之處。」

  沈拂煙掩過臉,壓著心底那股氣道:「淮東王,此處乃是我的住所。」

  誰知蕭禎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登時仰頭大笑。

  「太后將你我安排在一處,懂嗎?」他滿眼陰鷙地看著沈拂煙,舉起冷硬的拳頭,「識相點,就滾到偏殿去,別出聲,別露面,別惹本王生氣。」

  沈拂煙望著他不說話,心底卻滋生出一股戾意。

  還以為此處是皇后布置,如今看來,是太后怕自己的義子受了委屈。

  「王爺以為自己在和什麼阿貓阿狗說話?」

  她突然身動如風,蕭禎眼前一花,還未來得及做出動作,咽喉間便被壓制上一根尖細釵頭。

  沈拂煙冷眼盯著他,語氣毫無起伏道:「既然太后的安排出了錯,我們最好在這裡劃清界限,眼下我沒有心思和王爺玩爭狠鬥勇的遊戲,希望王爺也聰明些,這裡沒有黑甲軍,我取你首級,如同囊中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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