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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公主好颯爽的英姿

2024-11-01 22:59:42 作者: 掉毛的橘貓
  顧不上什麼良家女了,小命要緊!

  他嚇得一抖,趕緊一揮袖子:「走走走,不要這娘們了!」

  待人一走,宣文珊頓時哭了出來。

  「謝、謝公主,」她捂著臉跪倒在沈拂煙腳邊,頭一回真心實意地對她磕頭,「對不起、大嫂對不起……」

  「我已不是你大嫂了,」沈拂煙靜靜抽出裙裾,「回去吧,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一輩子,以後的路,自己多打算。」

  說完她再也不看滿臉悔意的宣文珊一眼,徑直跨上馬朝著城門外奔去。

  宣文珊愣愣地跪在後面,抹掉臉上的眼淚,看著倒在地上的宣文央,突然從一旁拾起一塊石頭,狠狠砸到了他的臉上。

  ……

  沈拂煙在前面走,都督府的馬車很快跟了上來,裴晏危人不露面,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車中傳出。

  「公主好颯爽的英姿。」

  沈拂煙抿嘴微笑:「都督為何不露面?可是臉上有何見不得人的?」

  今早她被這人惹惱了,情急之下在他臉上啃了一口,也不知那牙印消沒有。

  「呵,」裴晏危低笑一聲,嗓音蘊藏著莫名的危險,「本督的臉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封公主的信。」

  「我的信?哪裡寄來的?」沈拂煙詫異挑眉。

  「江南。」

  馬車窗簾掀開一角,一隻修長大手持著一封薄信探出。

  「都督臉上的印子真還未消?」

  沈拂煙見他這副不見光的做派,忍不住笑了。

  她要去撥他的帘子,卻被男人一把攥住手指,拉到帘子後面去,手心傳來濡濕的柔軟。

  沈拂煙頓時紅了臉,羞怒清斥:「光天化日的,快放開我!」

  「是公主主動伸來的。」

  裴晏危清越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公主不問,是誰來的信?」

  「是誰?」

  沈拂煙伸手要去接。

  遠方傳來一聲高呼:「沈丫頭!」

  她一扭頭,是劉伯已經迫不及待地下了馬車,正在朝她揮手。

  「劉伯!」沈拂煙揮手回應,再回身時,發現裴晏危的馬車已經走遠。

  「公主先忙手頭的事吧,此信不急於一時。」

  他悠悠的聲音漸行漸遠,沈拂煙輕輕蹙起眉頭。

  今日的裴晏危有些奇怪,江南誰會同她寫信?沈家的老宅麼?這信又怎麼到了他手上?

  她看了眼有些憔悴地劉伯,暫時將此事放在心裡。

  「沈丫頭,你這騎馬的模樣還和小時候一樣啊。」

  時隔一個多月,看到養得淨白透亮的丫頭,劉伯高興極了。

  他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欣慰道:「我這雙眼睛,也是替將軍看到了你這一天啊。」

  沈拂煙靦腆地笑了笑,下馬上前,攙扶著劉伯的胳膊:「您終於到了,宅子我已置辦好了,就在我的宅院對面,打開大門就成一家。」

  「丫頭,你費心了。」

  劉伯早已通過信件知曉了沈拂煙的近況,跟著她一路進城,看著巍峨皇城,忍不住嘆道。

  「皇城的風水確實養人,否則如何養出將軍同你這般的人物呢。」

  待到了宅子裡,等下人一走,劉伯便問:「沈丫頭,這些日子,你又查到當年的事沒有?」

  沈拂煙知道劉伯滿心都念著這事,她又何嘗不是呢。

  她想到那日離開肅州時收到的紙條:「劉伯,我懷疑當年那第三支隊伍,是前朝麒麟軍。」

  劉伯聽完她說那張紙條,久久沒有說話。

  良久,他長長嘆了一口氣,跌坐到椅子裡,面如死灰。

  沈拂煙看出劉伯神色有異,連忙追問:「您怎麼了?」

  劉伯連連搖頭,面帶悔恨,涕淚橫流:「麒麟軍,竟真是麒麟軍!」

  他看向沈拂煙:「那次戰事前,沈將軍便總在看一些地方志,偶有我撞見的時候,聽他喃喃自語什麼麒麟軍,當時我還笑說,將軍這是想組一支同前朝一樣的精銳。誰曾想後來戰時突然出事,我要趕緊回城報信,臨走之前,將軍已經重傷,神志不清地向我喊了句麒麟軍,可我只以為是他的彌留胡言,竟生生將此事疏忽了!」

  劉伯悔不當初,拼命捶著一旁的牆壁。

  「若非此事還未水落石出,需要我這個老頭子,否則我真當以死謝罪啊!」

  沈拂煙心神俱震,卻還是保持著冷靜,安慰劉伯道:「劉伯,這不怪你,大齊已經歷經兩代,誰能想到麒麟軍竟還存在呢。」

  她抿了抿嘴:「況且,此事還是不說為好,若當初您同上面說了,恐怕等著您的就不是蹲大獄,而是殺頭了。」

  連這第三支隊伍都瞞了下來,還不知上面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他們也知道是麒麟軍嗎?

  劉伯明白其中關竅,恨恨道:「我不懂他們這些玩弄權術的人在做什麼,可那些兵們……都是一條條命啊!」

  沈拂煙心中也填滿了酸楚。

  「劉伯,我們會讓將士們安息的。」

  他們躺在邊境的沙土裡,躺在屍山血海里,只是在等一個真正的答案得以安息。

  安頓好劉伯後,沈拂煙回到房內,有些惆悵地窩在榻間飲酒。

  麒麟軍、謝家、裴晏危、父親、齊淵帝……

  這些麻團交織在一起,她煩惱地飲了口酒,暫且不想再動腦筋。

  綠榕端水進來,看著地上的兩個空罈子,忍不住勸了一句:「小姐,莫喝多了,明日還要去曲水流觴宴呢。」

  扭頭朦朧地看了她一眼,沈拂煙將手中的半壇酒放下。

  還有曲水流觴宴,這些日子宣家出事,她都快忘了!

  那是宣寧侯世子辦的宴,不光有許多權貴,還會有武官到場,找機會,也許能結識一些有幫助的人。

  「險些忘了。」

  她半闔著醉意朦朧的眼,吩咐:「我累了,若都督來了,就說改日再見。」

  丫鬟們守了一夜,也沒見裴晏危過來。

  第二日沈拂煙晨起梳妝,聽了也就笑笑:「恐怕都督忙著為宴會布人。」

  曲水流觴在城郊,倚著山水設席,如此便比宅院多了份暴露與危險。

  宣寧侯府的二少郎景龍是錦衣衛副官,宣寧侯世子定然要請錦衣衛出面幫忙。

  馬車一路進了城郊山腳,只見流水潺潺,依山建了好些隱蔽的竹廬,野趣盎然。

  沈拂煙到的早,下人引著她去往一處竹廬休憩,半晌,便有錦衣衛過來遞信。

  看出是昨日那封,沈拂煙狐疑地接過信封端詳。

  水紋封章……

  是淮東王寫來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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