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宣文央當眾下跪追妻
2024-11-01 22:59:42 作者: 掉毛的橘貓
沈若柳看著恆王陰冷的模樣,猜到:「王爺,您是說沈拂煙同裴都督有首尾?」
恆王哼笑一聲:「豈止有首尾!」
即使裴晏危是個閹人,到底以前也是男人。
男人最懂男人,恆王想著,沒有哪個有權有勢的男人會對一個玩物動心。
裴晏危對沈拂煙如此上心,想必是動了真情。
沒想到啊,夜閻王也有暴露軟肋的一天,一個閹人,一個沽名釣譽的假公主,真是可笑至極!
「心肝,你真是為本王辦了件大事,」恆王摟住沈若柳哈哈大笑,「本王一定為你報仇,別哭了,到榻上再哭!」
沈若柳陪著恆王荒唐了一整夜,被太監吵醒時還有些不耐煩。
「王爺,快醒醒,」她嬌聲搖著恆王的胳膊,「下人說相府的二公子求見。」
二公子?那不就是宣文央嗎?沈若柳眼珠子轉了轉。
恆王松垮垮披著外袍走到前廳,宣文央衣冠規整,正肅目坐在廳內等待。
目光掃過他身側的暗色禮盒,恆王哂笑一聲。
這是送禮來了?
「下官參見王爺。」
聽到動靜,宣文央倏然起身行禮。
恆王「哈哈」一笑:「宣二公子,本王記得你的官職早被父皇擼了啊,你應該換個稱呼。」
宣文央看著他吊兒郎當地坐在上首,咬了咬牙,將頭壓得更低:「草民參見王爺。」
恆王樂不可支,清了清嗓子:「起來吧,找本王何事?」
宣文央的臉又紅又白。
左相因他得了齊淵帝厭棄,勢力大不如前,他現在沒有一官半職,出門都抬不起頭,也是想了好久才過來求見恆王,可臨到頭來,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恆王不耐地支起下巴:「說不出?本王替你說了,你想來巴結本王,讓本王替你在父皇面前美言幾句,恢復官職,對嗎?」
「王爺!」宣文央悚然一驚,抬起頭時撞見恆王意味深長的目光。
「是、草民確有此意……」他難為情道,踏出這一步,像是用盡了一輩子力氣。
「說你笨,你知道來找本王,說你聰穎,你卻不知道,自己在本王這裡毫無價值。」恆王毫不留情地開口。
宣文央聽罷,臉漲得通紅。
「王爺,草民好歹也是相府的……」
「左相是左相,你是你,」恆王打斷他的話,邪邪一笑,「若想證明你的價值,本王這裡有件事,你辦好了,好處自然少不了。」
從恆王府出來後,宣文央深吸一口氣,看著自己穿戴一新的行頭,徑直來到攏桂街。
還以為恆王要給他什麼不得了的差事,結果居然是要他去挽回沈拂煙!
宣文央不明白恆王的用意,但他對此志在必得。
他如今的光景,再去官場也成不了氣候,但若是同沈拂煙和好,也能撈個駙馬、混個清閒官職噹噹,再加上恆王照拂、沈拂煙的嫁妝……
越想越心熱。
宣文央站到沈拂煙的宅院門前,深吸一口氣,見四下無人,於是中氣十足地提高聲調。
「拂煙,我錯了,原諒我!」
「拂煙,我們和好吧,我不能沒有你!」
院落深處驚起一片飛鳥,正在藤下餵魚的沈拂煙手上動作一頓。
「小姐,宣文央在外頭叫。」桂米一臉忿忿地走進來,「要不要奴婢將他打走?」
「我去看看。」沈拂煙將魚食撒進池中,深深吐出一口氣。
裴晏危與她約好今日過來的,若是待會被他瞧見宣文央在外面,這個醋精不知能做出什麼事來。
她走出大門,只見宣文央的叫喊已惹得一些鄰居探頭探腦。
「你不想活了?」沈拂煙已沒有耐心對他。
「拂煙,」宣文央對她的不耐充耳不聞,他整了整衣擺,溫聲道,「我來接你回我們共同的家,沒有許夢玉、沒有辰哥兒,只有我和你,還有我們未來的孩子。」
沈拂煙氣笑了:「我不管你是喝了酒、還是吸食了寒食散,再在我門前造次,直接慎刑司伺候!」
宣文央的臉白了白,乾脆「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沈拂煙的大門前。
「拂煙,這話我只說一遍,我後悔了,後悔被許夢玉蒙蔽錯過了你,我想同你重新來過,什麼美妾庶子我都不要了,這輩子,我只想要你!」
他滿面哀戚與深情,直直盯著沈拂煙的眼睛,執拗道。
「過去我傷了你的心,現在我在此跪三天三夜贖罪!」
沈拂煙如今是公主身份,但他不偷不搶,一聲不吭跪在街上,便是錦衣衛也沒有道理能將他帶走。
「你真覺得我不會要你的狗命?」沈拂煙奇異地看了一眼他,忍不住笑了,「那你就跪吧,倒下之前記得挪個地兒,別髒了我門前的路。」
她看也不看這腌臢玩意一眼,轉身回了府。
宣文央知道沈拂煙心狠,但他別無他法了!
他需要她,況且,他心底也確實想追回她。
許夢玉那張醜惡的臉他看了夜夜做噩夢,相比之下,沈拂煙養得珠圓玉潤、寶相光華,他只是看著,便有些後悔過去三年未曾碰過這等蒙塵明珠。
宣文央想著想著,開始懷念起當初未曾和離時,沈拂煙秀美雅致的模樣。
更妄論,她還曾是他的知心筆友,靈魂知己。
是他錯了,若再來一次,他定將她捧在手心裡,如珠似寶地寵著,讓滿京城的女子都羨慕她有個好夫君!
漸漸的,街上來往的人開始駐足。
「這貴公子為何跪在此處?」
「此處住著長樂公主,此人似乎是公主和離前的夫君,相府二公子。」
烈日炎炎,宣文央滿頭大汗地跪在眾目睽睽下,又羞愧又難堪。
可他不能放棄,面子已經丟了,此時起身,只會前功盡棄!
慎刑司內,裴晏危慢條斯理地擦淨指尖血跡,正要更衣去見自己心心念念的寶貝,突然鍾潛急匆匆走來,低聲說了兩句話。
他周身散漫的氣勢驟然斂緊,踢開擋路的器具赫赫向外行去,眸中慍色漸濃。
「本督倒要看看,他有幾條命敢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