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言•宮斗 >外室進門?九千歲上門奪妻 > 第72章 母后想為她指婚?

第72章 母后想為她指婚?

2024-11-01 22:59:42 作者: 掉毛的橘貓
  她又命人上了茶點,比起剛才的客套多了幾分熱切。

  沈拂煙靜靜坐著,喝著上好的御貢龍井,默默在心底想著。

  皇后表現得如此明顯,看來以後她同太子一定要疏遠些。

  等她離開,齊珉從屏風後繞出來,一張如玉俊臉神色淡淡。

  「珉兒,」姚皇后叫住他,頭上的鳳釵隨著她的垂眸喝茶而一顫顫,「母后阻了你同沈小姐相邀,你是否不悅了?」

  聞言,齊珉微微皺住眉眼:「母后說的什麼話?方才孤只顧著邀請沈女官,確實疏忽了,母親提出請明華同她作伴,著實是個更細緻的想法。」

  他面色如常,淡淡笑道:「孤知曉母后是為孤與沈女官的名聲著想,此後孤定更謹言慎行。」

  做太子,原本便是個一步錯不得的位置。

  齊珉二十來年如一日,從未有過任何德行上的瑕疵,這一點讓姚皇后深感欣慰。

  但轉念一想,太子素來行事穩重,怎會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疏忽大意?

  她凝神看著如琢如磨的齊珉,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帝王心術深似海,就算是母子之間,有時也難以捉摸彼此的心思。

  「母后也是提醒一句,」回過神來,姚皇后笑著搖了搖頭,狀似不經意道,「今日見到拂煙,那張芙蓉面,明珠眼,本宮是越瞧越喜歡。」

  齊珉微微抬眸:「母后想為她指婚?」

  宮內女人的喜歡,都帶著目的,這樣的話他自小聽了不知凡己,通常誇讚完,後面的話便是她們深沉的用意。

  「你想到哪裡去了,她和離的懿旨本宮才下了多久,哪裡會這麼快就為她擇婿?」

  姚皇后笑了一聲,又嘆了口氣。

  「聽劉福說,聽劉福說,他前日去送賞時,正巧碰到沈家與她斷了親。她一個弱女子,如今無依無靠,又經歷過和離之痛,本宮每每想起,心中便覺得有些揪心。」

  「斷親?」

  齊珉愣了一下。

  方才沈拂煙盛妝之下,確實難掩一絲疲憊,她今日才回京,沈家竟會如此迫不及待地與她劃清界限,將她逐出家門。

  想到沈拂煙筆挺的脊樑與堅毅神色,他心底不由得生出一絲憐惜。

  「母后,或許……」

  齊珉想說,不如多給沈拂煙一些恩典,看在天家的恩寵,那些心懷鬼胎之人也會收斂。

  然而姚皇后盯著他,直接道:「本宮有意將她收為義女,太子覺得如何?」

  齊珉垂眼攏袖,面無波瀾:「收為義女?可母后貴為一國之母……」

  皇后的義女,那就是公主了啊。

  他是太子,她是公主……

  「是,不過是個虛名,為她撐撐腰罷了。」姚皇后的目光從兒子臉上移開,突然扶住額頭。

  「母后可是身體不適?」齊珉見狀立刻揮袖,「讓太醫院來人。」

  「不必了,」姚皇后伸手壓住宮人,「不過是生你那年冬日落下的病根,老毛病了,待會讓人按按便好。」

  她生太子時,齊淵帝帝位尚不穩固,宮內人心浮動,疏於照顧,致使姚皇后當年吃了些苦頭。

  聞言,齊珉眸光閃動:「母后生恩,兒子永世難報,既然母后喜愛沈女官,兒子也很歡喜多個妹妹。」

  姚皇后露出一抹淡笑:「母后就知你貼心。」

  她擺了擺手,齊珉微笑:「那兒子便不打擾母后休息,東宮有個精通穴位按揉的宮人,稍後讓她來母后這裡,為兒子儘儘孝心。」

  「太子日理萬機,去吧。」

  姚皇后目送兒子離開,這才卸下一身板正的肅穆。

  一旁的嬤嬤上前為她捏肩。

  「娘娘頭疼得厲害嗎?可要請太醫?」

  她知曉姚皇后在太子面前總是強撐,不願為太子帶去煩憂。

  「不必,只是事情繁雜,想著不免頭痛。」

  姚皇后嘆了口氣,嬤嬤是她從姚家帶來的心腹,什麼話都能說。

  「太子漸漸大了,遲早是要走上那條獨路的,只是本宮未曾想到,與他離心的時候竟這樣早。」

  「娘娘多心了,老奴瞧著,殿下對您的愛敬一如既往。」嬤嬤趕緊勸她寬心。

  「但他不願對我敞開心扉了,」姚皇后歪在榻上垂眼,「那孩子,從小到大,但凡有不情願的事,總是一個人攏著袖子生悶氣。」

  嬤嬤想到太子方才攏袖的動作,一時語塞。

  「罷了,沈姑娘與他不是一路人,就算惹了太子厭煩,本宮還是得為他把住這道關卡,畢竟太子身側的女人,容不得一絲瑕疵。」

  姚皇后從榻上起身,恢復了神色:「為本宮更衣,本宮要去見陛下。」

  ……

  相府院內,宣文央神色懨懨地站在一棵樹下,望著不遠處,沈拂煙曾住過的院落失神。

  許夢玉在房中吃著冰酪作畫,他不願回去看她那張噩夢般的臉,也不願聽見她尖利的嗓音。

  自圖窮匕見後,許夢玉便沒有以往溫婉聽話了,她儼然將自己當成了正妻,在他面前不再收斂自己的尖酸脾氣。

  偏偏他還不得不忍受她的行事無度。

  宣文央自己都覺得自己窩囊。

  可他毫無他法,殺了許夢玉?他也沒有這個魄力和膽子。

  正發著呆,宣老夫人匆匆走來。

  「央兒,你聽聞了嗎?」她一臉喜色,攥住宣文央的胳膊,「沈拂煙今日回京,還未進家門便被沈家斷了親,沈家將她趕出家門了!」

  她眼底露出一抹陰毒:「好啊,她在肅州名聲盡失,現在又成了獨門孤女,現在宣家重新接納她,她定會乖乖回來。」

  「什麼?」宣文央愣了一下,甩開母親的手,「什麼名聲盡失?」

  沈拂煙不是肅州救災的大功臣嗎?這幾日他在家中沉鬱,日日擔心齊淵帝的責罰,連相府大門都未踏出一步,昔日同僚也都未見。

  宣老夫人喜滋滋道:「她在肅州隔離村被人糟蹋了呀,傳了好些日子,現在滿京的人都知道,難怪沈家要趕她走,這種聲名狼藉的人,誰家敢要?」

  她掐住宣文央的胳膊:「央兒,你現在去裝裝樣子關心她,將她養成外室,待從她那得到那些嫁妝後再趕走。」

  宣文央對她的陰毒計劃充耳不聞。

  其他人都是今日才回京,只有他與許夢玉先回,沈拂煙在肅州的事怎會在京城傳了好些日子?

  除非……

  「誰說她被糟蹋了,沒有的事!」

  他心底一咯噔,推開宣老夫人,瘋狂地跑回院子,一腳踹開了房間大門。

  許夢玉抬起一張滿臉血痂的臉,朝他柔柔一笑。

  「央郎?怎麼了?」

  她的聲音像滲著毒的蛇,宣文央霎時覺得自己後半輩子都浸在了可怕的毒液里。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