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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為她報了仇的人,是他?!

2024-11-01 22:59:42 作者: 掉毛的橘貓
  「吞下這粒藥。」

  裴晏危見狀,立刻將瓷瓶的藥餵了一粒給她。

  沈拂煙服下藥丸後,反應卻更加劇烈,甚至開始眼神迷茫地說起了囈語。

  裴晏危的眉宇隱在燭光下,透出無盡肅殺之氣。

  「玉兒,不許離開我。」

  縱使理智告訴他,這藥定能治好沈拂煙,可裴晏危的心裡還是不可抑制地升起恐慌。

  他不能容忍有任何失去她的可能。

  下一刻,沈拂煙搭在榻邊的手卻摸索著握上了他的。

  「不會的,晏危,」裴晏危抬起眼,看見她眼睛晶亮地看著自己,分明神志不清,卻執拗地一遍遍立下誓言,「絕不……離開。」

  在夢裡,她可是死過一遭的人,那一瞬間,沈拂煙感覺仿佛有烈焰燃過自己的四骸,隨即整個人陷入了一片平靜。

  她的視線開始變得朦朧,眼前的世界漸漸扭曲變形,變成了一幅血腥而可怕的畫卷。

  相府陷入一片血泊,一雙描金黑靴踏在她昔日承受無盡折磨的地磚上,無情地踩住了宣文央的咽喉,仿佛要將他最後的呼吸也一併奪走。

  一旁倒下的,似乎正是死不瞑目的許夢玉,還有那忘恩負義的辰哥兒。

  「所有人,都要為她陪葬。」

  那個聲音既熟悉又陌生,像是從遙遠的記憶中傳來,又像是近在咫尺的惡魔低語。隨著話語的落下,一紙婚書飄然而至,落入血泊之中,瞬間被那鮮血染紅。

  沈拂煙只來得及看清了自己的名字,另一人呢?

  她費力地睜大眼睛,整座相府卻在瞬間燃起熊熊大火。

  「不!不要!」

  看著婚書被火焰吞噬,沈拂煙一股悲從心頭起,悽厲地大喊起來。

  不知為何,她的心裡好難過,好像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空落落地被燒穿了一個大洞。

  「玉兒、玉兒!」

  耳邊傳來男人沉沉的呼喚,沈拂煙被輕拍著臉頰,倏然睜開了眼。

  「晏危!」

  她下意識喊道,兩行淚瞬間落了下來。

  最後抄了宣家的人,是他嗎?

  為她報了仇的人,是他?!

  看住沈拂煙捂著臉哭泣的模樣,裴晏危黑沉的眸子閃過無措,上前攥住她的肩膀,輕聲道:「是不是做了噩夢?莫怕,你已經好了。」

  沈拂煙卻直接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頸,熱淚落入頸窩,她一遍遍用力攥緊裴晏危的手,喊著他的名字。

  「我在。」

  裴晏危眼底露出一絲疼惜,靜靜任她在懷中蹭著。

  良久,他伸手探了探沈拂煙的額頭,將她從自己懷中剝出,在她唇瓣上輕輕落下一吻:「病了一整夜,起來吃些東西,嗯?」

  沈拂煙脫離了夢中的情緒,頂著微紅臉蛋,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頭。

  「好。」

  話音未落,裴晏危便一個橫抱,直接抱著她坐到了桌邊。

  上面是桂米送來的糕點,他將人放在腿上,直接捻起一塊,餵到她的唇邊。

  「我自己可以……」

  沈拂煙在他懷中扭動,誰知這人的手臂和鐵箍似的,根本掙脫不了。

  「別亂動了。」裴晏危嗓音啞下來,挺了挺腰,沈拂煙瞬間紅著耳朵尖老實下來。

  「乖乖吃糕,還是被我……選一個。」

  他壓著眉眼,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沈拂煙抿著嘴望著他,突然惡從膽邊生,勾住裴晏危的脖子,傾身在他臉上啃了一口。

  輕微的一陣刺痛,就像小貓撓了一爪子。

  裴晏危雙眸微眯,氣息危險:「看來沈大小姐已經做出選擇了?」

  他將糕點扔進自己的嘴裡,隨即一把捧住沈拂煙的後腦勺,反客為主地覆下身去,直到唇齒間充斥著她的香氣。

  沈拂煙暗道自己摸了老虎屁股,可再想掙扎已經來不及。

  糕點在齒間一點點濡濕化開,絲絲甜蜜入喉,沈拂煙只能順著他的力道仰起頭,承受著反覆的掠奪。

  直到一陣喧囂打破平靜。

  「放我們出去!你們這是殺人!」

  「朝廷喪盡天良!要扔我們在這裡等死!」

  裴晏危緩緩鬆開手,一手摩挲著懷中人的臉頰,一邊蹙眉向窗外望去。

  「是隔離村?」

  沈拂煙臉頰紅霞稍褪,有些擔憂:「隔離村在鬧。」

  她攥緊拳起身:「你與我不在,還不知州府的人到底又做了些什麼。」

  「現在可以回去了。」

  裴晏危慢條斯理地擦淨手,面上浮現出寒芒。

  他仰頭吹了一聲哨向,下一瞬,無數錦衣衛從天而降,整齊一划地落入院內。

  「走,去瞧瞧這些蠢貨又幹了什麼好事。」

  懶懶摟住沈拂煙的腰,裴晏危徑直跨出院門。

  「都督,刺史有令,您與沈女官必須在此隔離。」

  外圈的士兵立刻攔在必經之路上。

  裴晏危低頭掀起眼皮,譏誚開口:「誰敢攔著本督?」

  身後,錦衣衛的佩刀齊齊出鞘,無聲的威懾在空中蔓延。

  「他們也是奉命行事,」沈拂煙輕輕抓住他的手,看向士兵們,「你們去向刺史稟告,都督前日患的只是風寒,如今已好全了。」

  裴晏危按捺著心底殺意,同沈拂煙站在烈日下。

  「都督多曬曬太陽,去去寒。」

  沈拂煙知曉他為了自己妥協,心底涌過一股暖意,將雙手遮在裴晏危的額頭上,乖覺地為他遮住日光。

  「沈女官真是仁者心腸。」裴晏危嘴角翹起,望向不遠處的隔離村。

  只見村子周圍攔了無數籬笆刺棘,正有大批人匯聚在僅有的一處出入口前,和官兵們對峙。

  「外頭也有病患,憑什麼只抓我們?放我們出去!」

  「官老爺都病了,難道只有我們在此等死嗎?」

  手上傳來一陣攥緊力道,沈拂煙抬起滿是擔憂的臉:「都督,恐怕目前的局勢有些失控,得趕緊回到州府主持大局,熬製治療時疫的藥物才是。」

  「嗯。」裴晏危突然鬆開她的手,沈拂煙扭頭,看見李刺史及宣文央帶著人趕了過來。

  沒瞧見許夢玉,真是稀奇。

  「裴都督,你這是置萬千肅州百姓於不顧啊!若是將時疫傳出去……」

  宣文央看到沈拂煙好端端的沒事,心底舒了口氣,可再見她一雙眼睛恨不得長到裴晏危身上,再想到這幾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他就嫉妒得發瘋。

  沈拂煙見他一上來就攻擊裴晏危,立刻沉下臉。

  「宣二公子,裴都督好端端站在這,你也敢睜眼說瞎話。」

  宣文央怒氣沖沖:「都督是不是真好了,誰都不知道,若放你們出來,豈不是對州府那麼多人不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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