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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還無人敢這樣摸本督

2024-11-01 22:59:42 作者: 掉毛的橘貓
  等到最後沈拂煙上前制止時,宣文央已被打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你們!」他捂著鼻腔流下的鮮血,「你們可知我是誰的兒子?」

  「天王老子的兒子來了也該死!」

  「你差點害死我們!」

  眼看眾人又有捏拳頭的趨勢,宣文央只好閉上嘴,躲到了官差身後。

  「別吵了,保持體力,等洪水退了,就可以下山回家。」

  沈拂煙聲音平淡,卻再也無人敢不聽她的話。

  「多謝沈女官,先前是我們有眼無珠了。」

  她坐在裴晏危身側休息,不斷的有人紅著臉來道歉。

  「還有裴都督,先前俺也罵了您,俺給您跪下了。」

  樸實的百姓當場就要下跪,身旁的錦衣衛趕緊上前扶住。

  沈拂煙莞爾一笑:「都督不會怪罪你們的,保證百姓的安危就是我們朝廷官員的職責所在。」

  百姓們聚在一起,看著她與裴晏危坐在一處,紛紛低聲咬耳朵。

  「這裴都督和沈女官都是面冷心熱的人,可惜了。」

  「可惜什麼?」婦人們笑嘻嘻地互相推搡。

  「是不是想到一塊去了?若都督是個真男人,嗐!」

  她們自己大聲而不自知,讓沈拂煙聽見了,不禁偷偷瞥了裴晏危一眼,迎上他揶揄的目光,趕緊扭過頭裝作什麼也沒聽見。

  宣文央在後面攥緊了拳頭,恨不得一腳將裴晏危踹到山下。

  待到天亮了,洪水也漸漸褪去,裴晏危回到州府後,第一件事便是向朝廷寫喜報。

  同時還要將宣文央耽誤救援一事濃墨重彩地寫上一筆。

  待他寫完去到沈拂煙的房間,沈拂煙正清洗完一身泥水,桂米在一旁拎著個小木桶出門。

  「桂米這是?」

  裴晏危看著她,沈拂煙垂眼淡淡一笑:「從我身上挑下來的螞蟥罷了,桂米拿去用火燒。」

  她縮手縮腳地坐著,裴晏危眉頭微蹙,上前蹲下身拉開她的褲擺。

  只見那白皙纖細的小腿上遍布著一塊塊紫紅斑塊,可見被咬得有多慘。

  「都督,不礙事的。」沈拂煙瑟縮了一下,柔聲道。

  「傻不傻,被咬成這樣了。」裴晏危的大拇指輕輕摩挲過那些淤痕,眸色黯了下來。

  沈拂煙抿了抿嘴。

  救災那麼危險,所有的心神都在百姓身上,哪還有精力去管腿疼不疼、癢不癢?

  她從他手中抽出小腿,故意站不穩撲到他懷中。

  「以後我多加注意,別看了,怪難看的。」

  裴晏危哂笑一聲:「現在知道難看了?」

  他對投懷送抱的美人不為所動,將她放在椅子上,再次蹲下身。

  「之前給你的藥呢?」

  「什麼藥?」沈拂煙指了指床邊的木盒,「藥都在那兒,等桂米回來吧。」

  「治蚊子包的藥。」

  裴晏危恍若未聞,嘴角噙著淡淡笑意,去翻藥箱。

  沈拂煙立刻想起了未和離那次,他當街攔下自己馬車的模樣。

  那時多冷冰冰的一個人啊,連藥盒都是甩給她的,現在居然親手為她擦藥。

  好像一隻大狗。

  她努力壓抑著嘴邊浮現的笑容,等裴晏危拿著藥膏折回時,沈拂煙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裴晏危手上動作一頓,揚了揚眉。

  沈拂煙訕訕縮回手,暗道不好。

  怎麼心裡想著什麼,就做了什麼?

  這手欠的!

  「本督的頭好摸嗎?」裴晏危壓低了嗓音,「長這樣大,還無人敢這樣摸本督。」

  連「本督」的稱呼都出來了!

  沈拂煙心中瘋狂戒備,乖巧笑道:「一時手滑了,原本只是見都督頭上有粒灰,想拂了去。」

  「本督身上哪哪都有灰。」

  裴晏危只輕輕一笑,將小腿上的藥膏塗抹均勻後,騰出手來圈住身前人。

  「要不要再手滑幾次?」

  他英挺的眉眼蘊藏著濃濃戲謔,沈拂煙紅著臉磕巴道:「不、不了,我也不是雞毛撣子。」

  「哈哈哈!」裴晏危鬆手起身,大發慈悲放過了她,「下次再占本督便宜,就沒這麼容易糊弄過去了,嗯?」

  他親昵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正色道:「走,去大廳一起看看肅州地圖。」

  沈拂煙走出房門才發現,桂米早就回來了,只是目不轉睛地守在門口,將她和裴晏危的嬉鬧全聽了個遍!

  ……

  京城喜報連連,齊淵帝上朝的臉色都好了許多。

  自肅州大災以來,他遍吃不下睡不著,如今總算能睡個踏實覺了。

  「這個沈拂煙,進能治水、退能救災,倒是朕之前小看她了。」

  他與太子坐在御書房內,指著喜報上的字,笑得合不攏嘴。

  「沈女官確實胸有溝壑,」太子笑了笑,「倒是宣二公子此舉,太為朝廷、為大齊皇室抹黑了。」

  齊淵帝冷哼一聲:「是啊,還以為他賭咒發誓的,有多大能耐,沒想到淨整些么蛾子!」

  他看到裴晏危的信上說宣文央蠱惑百姓抵抗救災,不禁將鎮紙狠狠摔到了地上。

  「好,宣左相教的這個嫡子真是好的很!」

  「來人!」齊淵帝一拍桌子,「給我叫宣左相進宮,朕有話問他!」

  宣左相納悶齊淵帝為何突然宣他進宮。

  然而塞了不少銀子,太監的嘴卻比蚌殼還緊。

  他忐忑地走進御書房,看見地上四分五裂的硯台時,便知大事不妙。

  「你還知道害怕?」齊淵帝看見宣左相的神色,眯起雙眼,「左相啊左相,你可知朕有多信任你!你簡直讓人大失所望。」

  宣左相立刻伏跪在地:「求陛下明示,微臣錯在何處?」

  今日他並未做什麼出格之事啊!

  「你自己看!」

  齊淵帝將歷數宣文央救災荒謬的信摔在他頭上。

  宣左相一看,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臉色。

  這個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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