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裴都督很生氣

2024-11-01 22:59:42 作者: 掉毛的橘貓
  「小姐?」

  丫鬟們都驚呆了。

  桂米連連搖頭:「不行,奴婢怎麼能傷害您呢。」

  「沒事,快扇,」沈拂煙抓住她的手,目露狡黠,「打紅了就行,不必特別用力。」

  桂米只好輕輕在她臉上扇了一下,聲音清脆,實則沒用什麼力氣。

  只是沈拂煙肌膚嬌嫩,臉上頓時浮現出大塊紅痕。

  「行了,」沈拂煙笑著,「待會你們也裝得悲傷些。」

  到沈家後,忐忑不安的白氏得了消息,立刻迎了上來。

  「如何?」她急急忙忙問。

  待走近後,看到沈拂煙臉上碩大的紅痕,白氏臉色不太好看。

  「怎麼回事?裴都督打的?」

  她已做好了沈拂煙夜不歸宿的準備,誰知還未到就寢的時候,這丫頭便跑回來了。

  「我送了弓,說明了來意,都督大怒,打了我一掌,還將弓扣下了。」

  沈拂煙故意垂下眼,靜靜開口。

  白氏不覺臉色一變:「你未討好都督?」

  沈拂煙這個傻子,該不會直愣愣將弓送出去,便讓裴晏危照拂沈霆吧?

  「不然呢?還要如何討好?」沈拂煙抬眼看她,微微皺眉,似是恍然大悟「你想讓我用自己的身體去討好裴晏危?」

  「自、自然不是。」

  白氏眼神躲閃。

  這麼赤裸的話,沈拂煙怎麼說得出口!

  沈拂煙冷笑:「原來如此,虧我還跪在都督腳邊求他照顧沈家,原來我的好母親竟存了這般賣女兒的心思!」

  她不等白氏反駁,便立刻朗聲道:「今日都督大怒,揚言不會放過沈家,我看我也不必活了,應該一頭撞死在都督府前,用這條命來換沈家安穩。」

  「哪裡的話,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怎會那樣想你?」

  白氏慌了,若沈拂煙真一頭撞死在都督府前,那才是真的惹惱了裴晏危。

  「此事不成便算了,母親沒有讓你用身體換沈家前途的意思,時辰晚了,你快去歇息。」

  白氏將沈拂煙趕回院,恨恨跺了跺腳。

  不僅賠了把玄鐵弓,事也沒辦成,還惹了裴晏危的厭棄。

  此事不能瞞著沈霆了,否則來日他在朝堂上被裴晏危針對,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她有些害怕地往回走去。

  這些日子,沈霆脾氣變壞不少,對沈拂煙歸家的不滿全都發泄在她身上。

  她突然就想起沈愈那個粗人了,雖然他有些魯莽,可對自己確實不曾動過一次手,大聲過一句。

  好像有一陣冷風悠悠吹過,白氏打了個抖,深吸一口氣,進到沈霆的房中。

  「二爺,有件事辦砸了。」

  白氏沉鬱地開口,沈霆一聽御賜之物沒了,頓時大怒。

  「你這女人是豬腦子嗎?那是陛下賜的!」

  入了裴晏危的手,當然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

  他焦慮地走來走去,瞪著欲哭無淚的白氏,沉下臉:「事到如今,只能將此事推到你那好女兒身上了!」

  「你的意思是?」白氏見他未對自己發火,臉色好了一些。

  「為了討好裴晏危,沈拂煙偷了我書房裡的玄鐵弓,私自送去了都督府。」

  沈霆拍板。

  「此事無人過問最好,若有人問起,便如此交待。」

  兩人將黑鍋推到了沈拂煙身上,終於心安理得入睡。

  沒想到第二日一早,白氏難得起得晚些,待她起身梳妝時,房門突然被一腳踹開,滿臉怒氣的沈霆沖了進來。

  「裴晏危這個閹貨!」

  他脫口一句粗話,將手邊花架掀翻。

  「怎麼了這是?」

  白氏心驚膽戰地揮退伺候的丫鬟們。

  沈霆死死盯著她,到底還是沒甩下巴掌。

  「還不是你那好女兒幹的事!」他恨恨握拳,「今日上朝,裴晏危將肅州渭河決堤一事捅出,言明是我與宣左相當時主修的堤壩有問題,害得我被陛下狠狠斥責了一通,恐怕升遷又無望了。」

  「什麼?」

  白氏大驚,這朝堂之事可不是開玩笑的。

  「那宣左相呢?他未受罰?」

  這事總不能只有沈家倒霉!

  「左相功過相抵,宣文央也參與了當初修堤一事,他被貶了。」沈霆一臉慍怒,「況且,工部侍郎劉大人不知從哪收到了一封密信,言明我學他找相府買官,現在也開始忌憚我,此後我在工部定將寸步難行!」

  他越想越氣:「都怪沈拂煙這賤人!」

  可他也不敢真叫沈拂煙過來出氣。

  沈拂煙性子太烈,若鬧大此事,沈家也討不著好。

  沈霆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這陣子別動其他心思了,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敢頂著風頭照拂我,」他嘆了口氣,看向白氏,「今日陛下罰了我一年的俸祿,芝英,接下來這個家恐怕要靠你支撐。」

  沒了他的俸祿,便只能動白氏的嫁妝了。

  相府中,宣文央沉鬱地坐在前廳。

  捅出這天大的簍子,這下所有的前程高升全成了泡影。

  「丁亥呢?」他想起從昨夜起,自己院子的一名小廝便沒露面,「又在哪裡偷奸耍滑?」

  許夢玉聽了,登時身子一抖,小聲道:「丁亥死了。」

  「你說什麼?」宣文央皺眉,「死了?」

  許夢玉都知道死了,他為何蒙在鼓裡?

  目光落到宣老夫人身上,宣文央看出母親和許夢玉有事瞞著他。

  「娘,怎麼回事?」

  宣老夫人神色一僵。

  「今早被人在亂葬崗發現了屍首,正巧認識他是相府的下人,被送回來的。」

  「何人如此大膽?」宣文央大怒,「來人!給我查!」

  「別!」許夢玉趕緊上前勸阻,又朝宣老夫人投去哀求的目光。

  「你們知道丁亥為何遭此毒手?」宣文央快被她們倆逼瘋了,「告訴我!」

  見兒子誓不罷休,宣老夫人一咬牙:

  「夢玉同我說那閹人在意沈拂煙,我便差人綁了她的貼身丫鬟送到都督府,丁亥恐怕是被發現了,於是被都督府處死丟在了亂葬崗,還有後門的兩人,也都死了。」

  「好在此舉算是得逞,裴都督很生氣,一定厭棄了沈拂煙那個賤人,」許夢玉補充道,「二爺,丁亥也算死得其所。」

  宣文央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許夢玉居然瞞著自己,同母親一起給裴晏危做局?

  「難怪今日我與父親被如此發難!竟是你幹的好事!」

  他再也忍不下去了,掄起胳膊,一掌將許夢玉扇的摔出三尺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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