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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閹人也是能……

2024-11-01 22:59:42 作者: 掉毛的橘貓
  「知曉又如何?」

  裴晏危滿身冷戾氣。

  沈拂煙擔憂地抿緊唇:「對你不好。」

  她知裴晏危盛權在握,聲名赫赫之下也是四處樹敵。

  「若旁人知曉我們的關係……」

  更別提她還是相府曾經的兒媳。

  她都能想像得到,朝堂之上的言語箭矢會如何射向他。

  「怎麼?不願讓人知曉我們的關係?」

  裴晏危眼神一黯,復而將她拉近,薄唇緊貼著她柔嫩唇瓣,語氣輕柔:「嫌棄我不是男人?還是想玩完我就抽身離開?」

  沈拂煙漲紅了臉:「說、說什麼呢,只是怕外人中傷你罷了。」

  天地良心,她可從未有過玩弄他的意思,倒是他常常對她……

  她神色有一瞬間的黯淡。

  裴晏危一眼不錯地盯著,見狀眯起眼,掌心撫到她的頰邊。

  「怕人中傷我?為何玉兒自己如此傷心。」

  迎著他探究的神色,沈拂煙躲閃扭頭:「你看錯了。」

  裴晏危強勢而輕柔地掌著她的臉,直視她:「不對。」

  他咧嘴一笑,笑容透著一股血腥恣睢:「玉兒不說,那我便一個個猜過去,左右不過是相府、沈家、還有今日圍繞著你的那群人。」

  「慎刑司新得了一批刑具,我覺得……」

  「別說了。」沈拂煙捂住他的嘴。

  她不喜歡裴晏危這副故作殘暴的模樣,他分明不是這樣的人!

  裴晏危又笑了,沈拂煙覺得過去遠遠看見錦衣衛人堆中的他似乎變得很模糊,而這個會笑、會故意嚇她的男人,才是真的裴晏危。

  「那告訴我,為何如此傷心?」裴晏危哄著她,露出些委屈神色,「是因為我不能給你應有的名分?」

  他眼底閃過一絲暗芒:「若玉兒想要,明日我便去求陛下,閹人也是能……」

  「快住嘴!」沈拂煙剛放下來的手又捂了上去。

  她輕輕瞪了他一眼:「不許胡說。」

  心在胸腔里劇烈地跳著,沈拂煙咽下喉頭的一絲酸澀。

  裴晏危若想成婚,當然能成,可她與他這樣不明不白,還有那繡雨夾在其中……

  況且,還有當年父親的事要查,她不想連累他。

  「我只不過是想到那些人總是針對你,心底難受罷了。」

  裴晏危執著得很,無奈之下,沈拂煙撒了個謊。

  抱著她的胳膊倏然鎖緊。

  「就知玉兒疼我。」裴晏危收斂了氣息,溫柔道,「你的丫鬟來時昏迷著,我讓人瞧過,已無大礙,現讓她過來見你。」

  他命人帶來已經清醒的綠榕。

  「小姐!」

  一進門,綠榕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剛要撲上去抱住自家小姐,突然頓住了腳步。

  她家小姐為何挨著裴都督坐著,兩人的手還牽在一起?

  沈拂煙順著綠榕的目光看下去,靜悄悄地從裴晏危掌中抽出自己的手。

  遭了,牽著牽著忘了這一茬,被綠榕瞧見了。

  「小姐、您、您若是被脅迫了,奴婢拼死也要救您!」綠榕抖著雙腿喊道。

  沈拂煙先是一愣,隨即露出明媚的笑容。

  「說什麼傻話?」她起身走到綠榕面前,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我與都督是舊識,別怕。」

  綠榕瞳孔巨震。

  京城有名的夜閻王怎會同她家小姐是舊識?舉止還那般親密!

  不怕是不可能的,她被繡雨姑娘醫治時,曾恢復神智瞥了一眼,看到裴晏危半張臉都是血,立在一旁猶如索命厲鬼,登時把她又嚇暈了過去。

  「多、多謝都督救了奴婢。」

  為了不給沈拂煙丟臉,綠榕強撐著給裴晏危磕了一個頭。

  「哈哈哈,我在這,你的丫鬟嚇得話都說不出了。」

  裴晏危大笑著起身,撫了撫沈拂煙的一頭青絲。

  「天色已晚,相府那些人我還要處理,叫人送你回去?」

  沈拂煙搖頭:「不必了,桂米武功高強,能夠保護我。」

  她想到了什麼,又道:「我從家中拿了一把弓送給你。」

  「弓?」裴晏危挑了挑眉,「是陛下御賜給沈將軍的那把玄鐵弓?」

  他敲了敲沈拂煙的腦門:「真是膽大妄為,御賜之物怎能隨便送人?」

  沈拂煙摸著頭:「那弓被沈霆放在他的書房,還不如拿來給你,起碼你是真正為民行事之人。」

  外界雖傳聞裴晏危殘暴冷酷,其實她知曉,每次血流成河的慘劇下都隱藏著足以動搖國本的大事。

  只是裴晏危是那個舉屠刀的人,所有的罵名便都砸到了他身上。

  裴晏危深深看著她,突然勾唇一笑,俯身湊在她耳邊低語:「本督竟不知,自己在玉兒心中這般宏偉,不過玉兒錯了,本督可不是什麼好人。」

  他眼中涌動的情緒,似要將她吞噬。

  沈拂煙瞪了他一眼:「不是便不是吧,我讓人將那把弓拿來。」

  「不必,」裴晏危笑得開懷,「是白氏讓你送的?」

  他風輕雲淡地將事情說了個八九不離十。

  「你怎麼這麼清楚?」

  沈拂煙睜大眼睛,莫非有錦衣衛在沈家盯著不成?

  「猜的,」裴晏危輕笑,「這弓是御賜之物,可曾想過贈與我後,若白氏倒打一耙,告你隨意處置御賜之物,你當如何?」

  他拍拍手:「弓太大,又是你父親遺留之物,我命人晚些時候悄悄送入你的院子,你好生收起來。」

  經他提醒,沈拂煙方才想到還有這種可能。

  「好。」

  她點點頭,不再多糾結。

  「至於宣家……」裴晏危磨了磨牙,冷笑,「我自有辦法對付,你快回去歇下吧。」

  坐在回沈家的馬車上,綠榕欲言又止。

  「你做什麼呢?」蘆白推推她。

  「我……」綠榕看向沈拂煙,不知自己能不能說。

  「說吧,無事,你們三人知曉就行,不要聲張。」

  沈拂煙心知長久下去也瞞不了貼身伺候的人。

  「小姐和都督是舊識,今日都督請了縹緲閣的繡姑娘來為我醫治,去除了迷藥的傷害,裴都督其實不是壞人,挺好的。」

  綠榕老實道,她說給蘆白和桂米聽,免得她們以後再受衝擊。

  蘆白聽了果然大為震驚,而沈拂煙則是呆住了。

  繡雨過來竟是為了給綠榕治病麼?

  她誤會裴晏危了?

  眼見馬車就要到,沈拂煙來不及細想,咬咬牙對桂米道:「桂米,在我臉上扇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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