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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陳年舊案,瘋皇后!

2024-11-01 19:14:09 作者: 水裡撈魚
  徐安這邊。

  回到行宮接回炎明奚後,與楊宣交代了幾句,便轉頭回城。

  雖說女帝陛下在陷入幻境時,口稱「公主、駙馬」並咬醒了徐安,身份未免生疑。

  但徐安也並未多想,更沒有詳細去追問。

  鳳涎香之毒雖然能勾起人的心魔,映射出人心所想,基於現實期盼而產生幻境。

  不過在徐安看來,倒也不能因此就認定她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公主之類的。

  只因...徐安在自己的幻境場景中,也成了一個皇帝。

  而他內心並沒有想過要做什麼皇帝,相比於掌管天下,每天有忙不完的國政和瑣事,他更喜歡逍遙自在,率性而為。

  做皇帝的權勢雖大,但煩惱也多,限制更多。

  徐安打從心裡覺得自己不適合被束縛,至少現在是這樣的想法。

  但幻境中依舊出現了他登基為帝的「假象」,就說明其實這種奇毒...也並非全然按照中毒者的內心期盼來引發。

  換言之,即便炎明奚口稱自己是公主,並將徐安錯認成「駙馬」,也不代表她的身份與大燕皇室有關。

  也有可能和徐安一樣,只是一個無關中毒者記憶和想法的離奇幻境而已。

  故此,也就沒有多加詢問和追查。

  殊不知,正因為這樣的「慣性思維」,讓他錯失了認清女帝陛下真實身份的大好機會...

  回城的馬車上。

  徐安看了看正狀若發呆的女帝陛下,忽而覺得好笑,這丫頭似乎是在疑惑自己為何會在行宮內昏倒,嘴唇還破了。

  既有意向皇帝瞞報今夜行宮所發生的事情,楊宣倒也做好了籌謀,嚴令行宮的所有人不得外傳,當中自然就包括炎明奚。

  所以,當炎明奚被行宮太醫喚醒後,得到的解釋是:她是自己暈倒的,具體原因未明,但不可胡亂猜測與妄言。

  以至於,她甚至不曾知道自己剛剛身處在行刺現場。

  但炎明奚並不笨,不用多想便知道是大乾人有所隱瞞,但她又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何事,便只能在心中自顧揣測、發呆。

  頓了頓,徐安笑著,開口問道:「哎,泥鰍。本官聽說,侍女桑槐是個用毒高手,此話可真?」

  炎明奚鳳眼一抬,意外於他為何有此一問,稍作遲疑後,道:「你問這個幹嘛?」

  「你只需回答是與不是。」

  「算是吧。」

  「那你可曾聽她提起過一種名叫鳳涎香的奇毒?」

  「鳳涎香?那是一種使人致幻之毒,可引發幻境。中毒者若意志不堅,可能會精神錯亂,乃至癲狂自殘,尤為詭異。此毒,在我大燕乃是禁藥,非常危險,連我都聽說過。桑槐這種經常與毒物打交道之人,豈會不知?但你提這個幹嘛?」

  「哦,沒什麼,隨便問問。」

  徐安輕笑,並沒有對炎明奚多言。

  說完,便倚在車廂靠背上閉目養神,閉口不談。

  令炎明奚也不好多問。

  ...

  次日中午。

  杏園書房中,徐安正在提筆書寫著什麼,一絲不苟之色。

  龐奇抱著一大摞文書走進來,有些氣喘的樣子,道:「大人,你要的卷宗檔案來了。可是讓我好一陣折騰啊,當年張皇后被廢黜一案,牽涉甚廣,陳年卷宗並不好找。下官走動了一個上午,方才大致找全。」

  「你要現在看呢,還是稍待?但咱昨天不是說,先去見長公主嗎?」

  聞言,徐安連頭也不抬,仍自顧書寫,口中卻道:「見長公主,不急於一時半刻。司徒銳要殺人,料想也不敢白天動手。再者,皇宮大內的守衛比之行宮要森嚴數倍。它要混進去並不容易,無需過於擔憂。」

  「至於張皇后一事,倒是讓本官有所好奇。當年此案的具體經過是怎樣,駱天傲與長公主是如何認定她是主謀的。你直接說,我聽著。」

  龐奇點頭道:「是。秦芳菲遠嫁後,長公主為了給她翻案。聯同駱天傲等人暗查了近一年之久,終有所獲。據當年卷宗所述,從秦芳菲住處搜出來的滑胎藥殘渣和詛咒人偶,是一名與之同期的秀女栽贓所為。」

  「事後,那名栽贓的秀女未被選上妃嬪,得旨出宮。後返回老家,嫁予當地的一名官員為妻。長公主的人找到她,嚴刑逼供之下,她道出了事情原委。直指乃受時任皇后張氏身邊的宮女指使,並願意出面指證。」

  「隨後,東窗事發。前皇后張氏身邊的那名宮女畏罪自殺,留書一封,自認受張氏威脅栽贓秦芳菲,願以死謝罪,只求免去誅連家人之刑。陛下震怒,隨即禁足張皇后,並從其寢宮暗格中搜出無數詛咒人偶。當中刻字詛咒之人偶,不僅有秦氏姐妹,就連聖母皇太后也不得倖免。」

  「案件因此坐實,張皇后按律當斬首,罪及全族。但當時的張家,乃京都世家之首,祖上素有功勳,斬之牽連甚巨。陛下念其祖上福蔭,對張氏網開一面。責令其全族可免斬刑,但貶入賤籍,發配邊疆,永世不得回京。」

  「張皇后則遭罷黜,入冷宮,囚於地窖,欲令其生死不得。涉案之人,有三女。除去那名秀女和自戕的宮女外,另有一人便是負責下毒,致使秦芳雪滑胎的侍婢,三者皆已伏法。」

  徐安聽後抬頭,卻是眉頭大皺:「如此簡單?那當時張皇后作案的動機是什麼?」

  「如卷宗記載,張皇后下手的動機是...唯恐秦芳雪誕下龍嗣,危及其皇后地位,故而私下謀害,並栽贓秦芳菲,挑撥她們姐妹關係。畢竟,秦芳雪若比她先誕下皇子,其子便是皇長子,有資格被立為太子。」

  「哦?但按照宮制,選太子應該先選嫡出,嫡出無德,方選庶出!而只有皇后所生之子,方才算嚴格意義上的嫡出皇子,妃嬪皆為庶出。按理說,即便秦芳雪先產下皇長子,也不會即時威脅到張氏的後位。她為何要這麼急著下手?」

  「大人是在懷疑張氏的作案動機?」

  徐安笑了笑,若有所思,放下手中毛筆,道:「倒不是懷疑,只是覺得她有些衝動罷了。她現在還活著嗎?」

  龐奇回道:「還活著,但已經瘋了。」

  「瘋了?」

  「是。被囚於冷宮地窖近三十年,不見天日,莫說是人,神可能都會瘋癲。」

  「這倒也是。那就走吧,先去駱府,再入宮見見張皇后。長公主若自願交出司徒銳,便省了我們諸多麻煩。若不願,咱們還要以張皇后為誘餌,將司徒銳擒下。」

  說著,便起身走向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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