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復仇!
2024-11-01 19:14:09 作者: 水裡撈魚
太后出宮?
徐安臉色變得肅然,心中大感驚訝。
倒不是驚訝有人給他通風報信,而是驚訝於隱居多年不問外事的皇太后,竟在這個微妙的節骨眼上出宮。
而報信之人並無惡意,只為傳信而來,雖未明確表露身份,但徐安並不難猜到對方的身份。
京都暗衛密布,各方勢力錯綜複雜,卻只有一方對徐安懷有善意,那便是孫鶴和馬冀留下的那一半幽靈暗衛。
只是,這個時候太后出宮作甚?
幽靈衛提示有異變的根據,又是什麼?
內心正思慮著,旁邊的炎明奚見他沉默,好奇心大起,不禁走過來一看:「剛才那個黑影是你的人?說了什麼?」
但她還未及細看,徐安就收起了紙條,並示以一個警告的眼神,「看什麼?」
而後,又轉向龐奇說道:「老龐給她解藥!」
龐奇會意,立馬從懷中取出一枚迷藥丸,伸向女帝陛下,道:「泥鰍,你只需說實話即可,不該看的...千萬別看!服下解藥吧。」
說著,他看了看旁邊香爐上即將燒盡的清香。
炎明奚接過,有些不忿地盯了徐安一眼,心道:不看就不看,有什麼了不起,拽什麼?有的是你倆對朕點頭哈腰的時候,哼!
想著,女帝陛下憤憤不平,也沒多想,一口就吞下了藥丸。
結果毫無意外,一吞下就倒了下去。
徐安凝重之色,擺手示意龐奇關緊書房的門後,開口道:「暗衛來報,太后出宮,恐有不測發生。」
龐奇微微訝然:「太后出宮?京都正值多事,儲君之位懸而未決,七子遇刺仍未有定論,各方暗流涌動。這時候,隱居多年的太后出宮...可並不明智啊。不過大人倒也無需擔心,太后身份高貴,自有皇家禁衛陪護,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再者,誰會對一個年逾八旬的老太太不利?」
徐安卻輕笑一聲,搖頭道:「沒那麼簡單!現在這個時辰,天還未大亮,太后因何事急著出宮?是什麼事情能讓這位多年不管事的老佛爺產生了興趣?按理說,應該沒有!」
「而她選擇在這即將破曉的時刻出宮,說明...她並不想興師動眾,而是低調行事,那你猜...她會去哪裡?」
龐奇深思了片刻,道:「這倒不難猜測。太后靜心禮佛多年,已然了無牽掛。若說她還有塵緣未了,那就只有當年秦芳菲之事了。司徒敏死於來使途中,太后轉手就接管了他的屍體,並私設靈堂弔唁。不難看出,太后對秦芳菲母子倆仍心中有愧。」
「她此次出宮,怕是要親自去一趟南郊行宮。但...我朝禮法嚴苛,太后這樣的身份是不宜屈尊降貴去給一個大燕人上香的。只是她不去,又過不了自己心中那道坎,畢竟當年秦芳菲遠嫁,是太后一手策劃而成的。」
「秦芳菲遠嫁,才有了司徒敏,也才有了...母子倆悲慘的遭遇。太后於二人有愧,想親自去祭奠司徒敏。不好明著去,就只能趁著天亮未亮之際,低調前往。」
徐安點頭,「說對了。那太后既然是低調前往,也就是說明她身邊的護衛不會很多,若此時有人想對她不利...豈非更容易得手?」
「有人想對太后不利?不可能吧?據下官所知,當年太后歷經三年垂簾聽政,將權柄交予陛下後,便開始隱居佛堂。再不管事,也與京中權貴素無仇怨,何人會對她不利?」
「朝中無人敢動太后,太后也素來與人無怨,但...這可不代表朝外無人記恨她,眼前就有一人!」
聽此,龐奇眉頭深皺:「大人是在暗指...司徒家?」
徐安不加掩飾,道:「是。太后當年為了找人給長公主替嫁,下旨赦免了秦芳菲,並收為義女,讓她有了公主的身份,使之遠嫁大燕。這事兒表面看起來,只是對秦家姐妹有些不公。但其實...無意中卻也得罪了大燕的司徒家!」
「站在司徒家迷信的角度來說,是因為太后給他們送來了一個不祥人,才導致當年的攝政王妃身亡。再到八年前,秦芳菲的亡魂作祟,殺死了司徒洪夫婦,令司徒家失去了最優秀的大世子。歸根結底,都是太后惹的禍!如果太后不找人替嫁,司徒家就不會生變!」
「那麼,如果你是司徒虎,你恨嗎?你若恨,想要報復的話,會不會對太后這個始作俑者下手?」
龐奇一驚,道:「這...大人是說司徒家想對太后下手?此番太后輕車簡出,身邊侍衛不多,便是他們的機會?可是,司徒家在我京都無人無勢,他們怎麼刺殺?」
徐安冷笑道:「有時候殺人,可不一定人多好辦事!再者,誰說司徒家在乾都無人?」
「是司徒敏?他根本沒死,而是隱藏起來意圖對太后行刺?」
「正是!棺中的屍體已被你證實是燕帝派來的暗衛,也就是說...司徒敏的生死存疑!他有可能是被兇手以一種不為人知的手法帶走了,也有可能是他自己製造了自己的死亡,企圖瞞天過海,騙過所有人。」
徐安正色,接道:「根據顏媛的供述,不難猜到...她們三人確實有刺殺司徒敏之心,但還沒來得及動手,司徒敏就死了。換言之,兇手不是大燕少帝之人。但當晚接觸過司徒敏的,除了桑槐和眾侍衛之外,便再無他人。」
「那麼,那位早早隱藏於大帳中,扮成蠟像的兇手,就不可能是那名逃走的燕國奸細。顏媛三人還未動手,案件本不該提早發生,但還是發生了。解釋就只能有兩個原因,其一,司徒敏自己製造了自己的死亡。其二,扮成蠟像的殺手是司徒家派來的人,他們帶走了司徒敏,用燕帝暗衛的屍體替代之,製造他的死亡!剝走死屍的人皮,就是要掩飾身份!」
龐奇斐然道:「若真是司徒家的人做了此事,那司徒敏便還活著。但他們為何一定要製造司徒敏的死亡?」
徐安道:「為了引出太后!如你所說,太后禮佛多年,已沒有事情能讓她動凡心,除了當年秦芳菲之事!司徒敏身為秦芳菲的遺孤,他若死在大乾京都附近,太后得知後定會插手,並因心中愧疚而現身祭拜!」
「而太后這個始作俑者,一經離宮,他們豈非就有機會行刺?這是一樁以死亡為掩飾的復仇行刺案,而並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龐奇聽後,臉色巨變道:「那大人更傾向於哪個原因,是司徒敏製造了自己的死亡,還是司徒家的人帶走了他?司徒家因當年之事,對太后懷有恨意,這是族怨。但站在司徒敏個人的角度,他也是有理由對太后起殺心的!」
此案若是司徒敏自導自演,那就必然是出自他個人對太后的恨意,企圖為自己的亡母復仇。
但若是司徒家製造出來的,司徒敏便只是個工具,涉及到了邦國和家族的層面恩怨。
對於這個問題,徐安卻沒有明確表態,只因...他心中仍有一個疑團未解開,那便是司徒洪的人皮。
頓了頓,他只給出了一個模糊的態度:「都有可能吧!我們無需過度揣測,兇手很快就會給我們答案。」
龐奇道:「既是如此,此事牽涉重大,關乎太后安危,咱們是不是先攔停太后鑾駕,再入宮稟明聖上?」
徐安微微一笑,淡然道:「不急!太后既然已成誘餌,那咱們何不順水推舟,引出那位兇手?走吧,去南郊行宮!」
說完,也不多解釋,邁步便走向門口。
即將遠去之時,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止身道:「對了。把泥鰍帶上,關鍵時候,或許他能救我們一命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