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命比草賤

  從他們出手之時，估計就沒有想過要讓這老婦活命。若不是老婦憑著一股執念強撐著，只怕早就死了。

  「怎麼樣？她……」鍾靈湊到近前，目光擔憂的看向老婦。

  一股獨有的少女體香傳入到江凡的鼻中。

  一旁的小女孩巴巴的看著江凡，充滿了淚光眼裡滿是擔憂、惶恐。

  江凡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她……沒……救了。」江凡看了眼小女孩，還是將結果說了出來。

  不是他不想救，內臟破裂，即使是在前世也不一定能夠救得回來。

  「奶奶……奶奶……你不要丟下小草，奶奶……」小女孩聞言，頓時撲到老婦身上，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看著衣著破爛，瘦弱不堪的小女孩，江凡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從身上取出銀針，在老婦的人中和天門穴上刺了下。

  很快，老婦悠悠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又看了眼江凡等人，她費力的伸手拉住小女孩。

  「謝謝……公子……救老婦孫女……謝謝……」說到這，老婦看著小女孩，伸手撫著她的頭，眼裡全是不舍。

  她顯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眼裡全是擔憂和不舍。眼淚從昏黃的眼裡流出。

  「奶奶……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小女孩拼命搖頭，她轉身看向江凡，撲騰跪倒下來。

  「大哥哥，救救我奶奶，好不好……小草給大哥哥做牛做馬，報答大哥哥，只要您救好我奶奶，您讓小草做什麼都可以，要不，你把小草賣了吧……求您了……」

  小丫頭對著江凡就磕頭。眼裡全是哀求和無助。

  江凡連忙扶住小女孩，心裡難受之極，不是他不想救，是真的救不了。

  「小草，不要為難恩公，奶奶……活不……了的！可憐我的孫女，奶奶若是死了……你該怎麼辦！」

  老婦費力的出聲道，她緊抓著孫女的手，眼淚沒有停過。

  「恩公……您可以……收留小草嗎？讓她給你做個奴婢也好，老婦……知道恩公……是好人。就算恩公……想要賣小草，可不可幫她尋個……好人家……再賣！」

  江凡和鍾靈幾人聞言，眼裡全是不忍，心情難受之極。

  窮人的命比草賤，為了活下去，掙扎求存著，老婦為了讓自己的孫女好好的活下去，甚至不再計較孫女會不會被賣。她只求孫女能夠活得好好的。

  「老人家……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小草的！」江凡上前握住老婦的手。眼睛微紅道。

  老婦聞言，看著江凡，對上他那堅定的目光，她臉上露出一股笑意，她不舍的看了眼孫女，無力的閉上了眼睛。手也重重的垂了下去。

  看到此景，房間裡的所有人全都心情沉重。

  楚家兄弟不是沒見過死亡，但是，像眼前這樣的生離死別，還是讓兩兄弟心裡堵的慌。

  小女孩看著自己奶奶失去生息，她反而平靜的沒有再哭，而是怔怔的看著奶奶的睡容。一動不動。

  強烈的悲痛，讓她忘了悲傷。她嘴裡喃喃著。

  「爹娘沒了，奶奶也沒有……小草，再沒有親人了……再沒有親人了！」

  江凡看到此景，心裡說不出的難受，他上前輕撫著小女孩的頭，張嘴想要安慰，可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以後，你就跟著哥哥吧！」

  隨著江凡這話一出口，一直不言語的小女孩終於哭出了聲，她哭聲那麼無助。

  她緊抓著江凡的衣角，身體一抽一抽的。

  江凡看著她傷心的模樣，不忍打擾她，任由她抓著自己的衣角哭泣。不知道哭了多久，小女孩哭暈了過去。

  江凡嘆了口氣，將她抱了起來，放到了一旁的另一張床上躺下。給她蓋好了被子，小丫頭衣著單薄，此時凍得瑟瑟發抖，嘴唇都有些紫了。

  一旁的鐘靈看著江凡，眼底閃過絲複雜難明的神色。

  江凡讓人給老婦準備了後事，將她給安葬了。他沒讓小女孩跟著，後事也是讓楚成瑞去辦的。

  小女孩醒來之後，整個人顯得很安靜。雖然眼裡時不時的閃現悲傷。

  但她乖巧的忙前忙後，不是給江凡幾人端茶，就是倒水。還會主動打掃房間的衛生。

  看到她這樣子，江凡、鍾靈和楚家兄弟眼裡不由得湧起一股憐惜。這小丫頭懂事得讓人心疼。

  她這是怕自己是個無用之人，江凡他們會將她拋棄。盡力的在顯示著她的價值。

  幾人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對於小女孩的歸屬，此時倒是讓江凡有些頭疼，他來河澗府是辦事的，真的帶在身邊不便。

  但人既然救下，又不能不管。可自己這邊除了鍾靈，全都是大老爺們的，沒辦法帶著一個小女孩。

  而且，今晚江凡還要去一趟天仙閣，探探它的底，事情變得更麻煩了。

  也許是感受到了江凡的苦惱，小女孩更顯得小心翼翼，眼底的惶恐更濃。

  江凡也只能是暫時不去想這個問題，他讓客棧的掌柜給小女孩去買了幾身乾淨的女童棉衣，將小丫頭身上滿是補丁的舊衣換了下來。

  小丫頭拘謹的換上新棉衣之後，將自己的單薄的舊衣小心翼翼的疊好包了起來。

  此時的她，看起來清麗無雙，雖然還有些瘦弱，可絕對是個美人坯子。

  入夜之時，江凡讓鍾靈將小丫頭哄睡，自己則帶著楚家兄弟和假扮成男人的鐘靈去了對面的天仙閣。

  十一月的天氣，外面的風有些冷，雖然穿著棉衣，可依舊感覺到有些寒冷。

  「小丫頭真的睡了嗎？」江凡問向鍾靈，他有些擔心，怕自己等人不在，小丫頭會害怕惶恐。

  小丫頭讓他想起了宮裡的妹妹江星，小時候他們一家的處境，怕是也跟小丫頭差不多吧。

  相對好一些的是，他們一家不用擔心被賣掉，但要擔心的卻是隨時可能會沒命。

  至於生活上，最少，即使是吃不飽，穿不暖，勉強還能混個溫飽。小丫頭估計整天跟她奶奶一起為生計發愁吧。

  「嗯，她今天一天遭遇太多變故，心力交瘁，怕是真的累了，我哄她睡下時，她很快就睡了過去。」鍾靈點了點頭。

  「她……乖巧的讓我心疼……」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很低沉，情緒也明顯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