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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還挺年輕,怎麼就活膩了?

2024-10-31 19:50:21 作者: 愛吃泥鰍的小蚯蚓
  段雲錦還問他:「你既然不喜歡我,又為什麼指名要我和親!」

  巫馬陵笑了笑,並未答這話。

  能為什麼呢?

  他答應某個女子的事,樁樁件件都做到了。

  可某個女子,對他這樣許諾那樣承諾,事後倒是跑得快,跑得沒影,跟個吃干抹淨就溜的渣女似的,連個信都不給他留。

  那他偏偏要固執到底了。

  ……

  卓明月原本只用做她和晚瑩還有溯兒三個人的菜,兩素一葷一湯便可飽足。

  可現在,巫馬陵和宴清風都賴著不走。

  她買菜時候還糾結了下。

  宴清風最喜歡吃魚,不愛吃甜的,巫馬陵完全不吃魚,最愛吃糖醋裡脊……

  但她懶得去迎合每個人的喜好,還是買個鹹菜做面吃吧。

  卓明月在菜攤上稍作遲疑,賣菜的王嬸看著她臉,問:「前些天那個把整個城都圍起來的大官,找的是姑娘你吧?」

  段以珩為了找到她,把畫像挨家挨戶的發過去。

  許多人都認出來了,那是街邊轉角處賣酒的姑娘的其中一個,可人到底在哪兒,誰也說不出來。

  卓明月雲淡風輕的笑笑,「長得像,卻不是我,官府誤以為是我呢,鬧了好大的烏龍。」

  百姓們只知道城裡出了事,家家戶戶戰戰兢兢那麼些天,可到底是什麼事,人議論紛紛,誰也說不出個准信來。

  後來分明是交戰了,可百姓們都被勒令閉守家中,也沒傷到什麼。

  聽見她這樣說,王嬸道:「哎喲,那真是冤枉,姑娘您沒受苦吧?」

  「沒呢。」

  卓明月選了把鹹菜買了面,心想著,看來清平鎮是不宜久留了,不然光應付這些詢問,就夠她不清淨的了。

  她付了幾文錢,轉身要走,聽見不遠處女子的哭喊聲。

  許多人都圍過去看熱鬧,!卻被斥開了去。

  「看什麼看!滾蛋!」

  那女子哭著求饒,卻仍被那男子硬拖拽著走。

  卓明月往那走了兩步。

  王嬸叫住她,「姑娘,千萬別管閒事,那是縣太爺的公子!」

  卓明月不禁想到,那個死在她院子裡屍骨無存的刀疤臉,他說縣太爺是他大舅。

  於是無法無天。

  這位縣太爺的公子許展,她先前也有所耳聞,最是好色,常常出來強占一些良家婦女。

  但是這一年半,許展被他爹逼去長安趕考去了,如今失利而歸,又開始為非作歹了。

  那個女子哭得越發悽厲:「許公子!放過我吧!我有相公的!」

  許展身旁的小廝嗓門很大。

  「都破鞋了裝什麼貞,潔烈婦,能服侍公子是你的福分,也不是不讓你回了!」

  許展往往是臨時起興,往往搶回去玩兩回,就失了興致,到時候會讓人離開。

  可良家民婦當街被強行帶走,哪怕到時候被放回來,必然被指指點點,有數不清的閒話,看不完的臉色。

  清白於女子來說那樣重要,經歷如此一遭,如何還能活下去?

  「許公子,」卓明月走過去,多管閒事道,「你這番行徑,也算是敗壞縣令名聲,你就不怕妨礙了你爹的前程嗎?」

  竟然有人敢嗆他。

  許展轉眸一看,目光定住,眸色緩緩變得意味深長又黏著。

  那張臉,是粗製布衣都藏不住的人間絕色。

  手中的女子徒然變得沒味。

  他鬆了手,任由那女子落荒逃去,笑著看卓明月,「姑娘說得對,不如去府上喝一杯,教教本公子如何維護家父名聲?」

  卓明月淡淡道:「我會告訴你爹,宰了兒子保官位,大義滅親是他唯一能走的路子。」

  許展壓根沒把她的話當回事,反而笑了起來。

  「好啊,回府細聊?」

  「就不必了吧,」卓明月道,「你家父自會知道怎麼的。」

  許展挑了下眉,步步向她走近。

  「我買了張八寶鎏金紫檀長榻,姑娘要不要試一試?」

  卓明月的身後,有男子的聲音響起。

  「我新得了把烈火風月劍,還沒宰過人,你要不要試一試?」

  宴清風走到卓明月的身側,饒有意味地看著許展,「還挺年輕,怎麼就活膩了?」

  烈火風月劍是開國皇帝打下天下時的隨身劍,刀刃鋒利如鏡。

  好用的劍很多,可這把劍的名字宴清風喜歡,就讓人弄了來。

  到手之後,他還沒用這把劍宰過人。

  眾人的目光齊聚於宴清風一身。

  許展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遍。

  面如雕刻,眉眼淡漠。

  一襲蒼青色錦袍,衣襟處金線繡的雲紋在日光下泛著奢貴的光,浮光錦腰封下,蟒紋佩玉靜懸。

  他渾身上下散發著疏離而矜貴的氣息,與這普普通通的鄉鎮格格不入。

  許展抬起下巴。

  「哪來的小白臉,同本公子搶玩意兒?」

  宴清風眯起眼。

  「嗯?」

  許展當他沒聽清,又說一遍。

  「哪來的小白……」

  這回還沒說完,一條修長的腿帶疾風而來,許展的胸口處猛地吃痛,人往後飛了出去,仰天摔在地上。

  他猛地吐出一口血,還欲起身,一隻青玉長靴死死踩在他胸口。

  宴清風道:「滾回去告知你爹,我給他一日功夫大義滅親,過時不候。」

  卓明月環視四周,圍觀百姓不遠不近的偷瞧著動靜,個個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縣令那是一個縣城的天,縣令的公子被打,這是什麼來歷的人,有多不知天高地厚啊?

  許展的小廝扯著嗓子道:「大膽,這是許縣令的公子!你找死嗎?」

  番薯不知何時跟了上來,一聲怒斥。

  「瞎了你的狗眼,這是攝政王殿下!」

  那小廝被番薯用劍抵著,近不了宴清風的身。

  眼看著自家公子被人踩在腳底下爬不起,他生怕自己護住不利,回頭要被怪罪,只能用嗓門表現忠心。

  「他要是攝政王,我就是攝政王他爹!」

  顯然,哪怕面前的人有身份,也絕不可能是攝政王,天高皇帝遠的,攝政王那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這不就瞎吹牛麼?

  誰還不能吹牛了?

  卓明月還得趕回去燒火做飯,轉過身,剛好看到「攝政王的爹」。

  宣王正站在某個賣撥浪鼓的攤位前,手裡拿著個木製的撥浪鼓,面色沉沉的盯著那個自稱「攝政王的爹」的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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