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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我家世清白

2024-10-31 19:50:21 作者: 愛吃泥鰍的小蚯蚓
  段景程重重一放酒壺,發出沉悶的聲響。

  段以珩不冷不淡的提醒,「好好說話,別在朕這裡鬧。」

  康子意起身,冷眼看著段景程。

  「我聽了你的去綁了青菱,改日我被宴清風宰了,誰來給我賠命?」

  段景程道:「我也是好意,看你單相思怪可憐的,不領情就算了。」

  「那謝謝你了,我還沒活夠,做不出來這碼事!」康子意轉身,面向皇帝,「皇上,我酒量不行,有點頭暈,得先回去了。」

  「去吧,」段以珩一臉隨和,順口提道,「聽說青菱這兩天常去尋芳園,大概心情不錯。」

  康子意沒吭聲,示禮後告退。

  人一走。

  段景程呸道:「不識好歹。」

  要不是皇帝讓來,他還真不想來同康子意同席喝酒。

  段以珩笑了笑,「由他去吧。」

  -

  康子意去了尋芳園。

  天下起了濛濛細雨,他便手裡多揣了把傘。

  眼下秋菊開了,她若是來尋芳園,定會去有很多菊花的望風亭邊。

  在湖邊的卵石小道上,他便望見了亭上熟悉的身影。

  腳步生生停下來。

  四方亭上,宴青菱纖纖玉立,她身旁清俊的男子把自己的披風解下來,披到了她肩膀上。

  康子意看到宴青菱轉過去對他說了什麼,擱的遠,他聽不清他們說的話,也看不清宴青菱的神色。

  只是他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宴青菱把那男子的披風給脫下來。

  她就這麼披著。

  那個男人,康子意是知道的,去年的狀元,沈令儀。

  揭榜之後,宴青菱還說了句,豈弟君子,莫不令儀,是謙謙君子之名。

  康子意嗤之以鼻,一個名字,能看出什麼君子不君子?

  當時,宴青菱聽出來他是吃味了,哄著他說:你的名字也好,赤子肆意,人如其名一樣灑脫。

  可現在,他跟沈令儀什麼時候有了交集?

  康子意一步一步的走近他們。

  近了,他們說的話漸漸聽得清些。

  沈令儀道:「等雨停了,我送你回去。」

  宴青菱搖搖頭。

  「別了,給我哥瞧見了,定要問東問西的,他還會把你家祖上幾代查個遍。」

  沈令儀道:「我家世清白,經得起查的。」

  康子意聽到這兒,任誰也能聽明白,他們到哪一步了。

  他到亭上去,向她遞出傘,「你出門不愛帶傘,我便給你帶了一把。」

  她身上這件青梅色披風很礙眼,康子意強行忽略它。

  宴青菱看向他,直白的拒絕,「我用不上。」

  「雖說是濛濛細雨,你身子單薄容易著涼,還是要用傘的,」康子意溫聲細語的說,「拿著吧,這把傘本來也是你的。」

  宴青菱看了眼他手裡這把畫著小橋流水的油紙傘,微微皺眉。

  有些話,還是要說穿。

  「我最不喜歡藕斷絲連這個詞,康子意,麻煩你另覓良配,不要再來尋我。」

  沈令儀從亭子角落裡拿起一把傘,「青菱,走吧。」

  宴青菱鑽到他傘下。

  康子意愣愣的看著他們並肩走下亭子,追上去攔住他們去路。

  「你們男未婚女未嫁的,共撐一把傘,像什麼話?就不怕外人說是非?」

  康子意指著沈令儀的鼻樑說:「你就這麼不顧她的名聲?」

  宴青菱好笑道:「說什麼是非,哪個敢到我面前來說?你嗎?」

  「縱使不在你面前說,背後總有人……」

  「背後隨他們說去,你難道不被人背後戳脊梁骨,」宴青菱道,「你這樣跟我糾纏不清,讓外人看笑話,就叫愛重我名聲了嗎?」

  康子意抿緊了唇,目光黯黯的看著她。

  宴青菱說:「令儀,我們走。」

  走出一段路後,沈令儀回頭看一眼,從傘下退出去,從她保持得體的一步距離。

  「宴姑娘,冒犯你了。」

  宴青菱由衷道:「哪裡冒犯,該我謝謝你才是,你幫了我大忙。」

  方才在涼亭之上,沈令儀突然把披風披到她肩上,修長的手指在她脖子前繫上了系帶。

  他說,你前夫在看著這裡。

  短短一句話,讓宴青菱準備放下解披風的手。

  這些時日,她被康子意打擾得煩不勝煩,無論怎麼說,他還是堅持不懈的在她面前陰魂不散。

  那就,裝作有新人了吧,他總該清楚她想一刀兩斷的決心了。

  並肩踏出尋芳園的大門,這小雨已經停了。

  宴青菱合攏了傘,遞還給沈令儀。

  「這個人情我記著。」

  沈令儀朗朗一笑:「宴姑娘的人情比萬金更重,今日這一趟我真是太值了。」

  他面目算不得出塵,倒也清秀乾淨,越看越耐看的那種。

  宴青菱彎了彎眉眼。

  「我一直欣賞沈公子這樣不靠出身平步青雲之人,沈公子若得空,可來將軍府喝杯茶,我哥哥有些字畫可以贈予你。」

  反正哥哥那個大老粗也不會賞字畫,倒不如拿來送人。

  沈令儀趕緊道:「贈予就免了,能去將軍府賞字畫,便是我三生有幸了。」

  宴青菱頓了頓。

  「擇日不如撞日?」

  康子意追出來時,看到沈令儀上了宴青菱的馬車。

  他站在原地看著馬車遠去。

  裡頭有熟人出來,問他:「子意兄,你這是冷嗎?怎麼在發抖?」

  康子意生硬的「嗯」了聲。

  「是冷。」

  「子意兄,春風樓去唄?」那人攬上他肩膀。

  康子意道:「我有點事,我就不去了。」

  那人笑了,「你能有什么正經事兒?」

  語氣里不經意帶了點嘲弄的意味。

  康子意平日裡對這樣的調侃一笑而過,可今日心裡煩得很,剜了他一眼。

  「滾蛋。」

  -

  卓明月踮起腳,還是拿不到書架最上層那本書。

  宴清風問:「要不要我幫你?」

  「嗯。」

  卓明月尾音剛落,他就抱住她大腿把她舉了起來。

  「放開!」

  卓明月怒不可遏的給他胳膊上錘了一下。

  宴清風固執的問:「能拿到了吧?」

  「你鬆手!」

  卓明月完全沒有看書的心情了。

  宴清風把她放下來,純粹不太理解的問:「你答應的讓我幫你,怎麼又不需要了?」

  卓明月瞪他。

  如果目光能殺人,他已經被她殺了千百回了。

  「你不能用手幫我拿嗎?」

  她往書房外走,宴清風亦步亦趨的在後面跟著。

  「那我現在用手去給你拿,你要哪本?你告訴我啊?」

  為了她不至於在一個小院子裡憋出病來,宴清風拿著將軍府的圖紙在其中一塊區域畫了圈。

  人手就繞圈駐守,而在這個圈子內,卓明月可以活動自如,包括這間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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