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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我不會再糾纏她

2024-10-31 19:50:21 作者: 愛吃泥鰍的小蚯蚓
  朝堂上,兩位大臣爭論了一場,各執一詞,互不退讓。

  眾人都看得緊張。

  唯獨宴清風發現皇帝走了神。

  在大臣爭得面紅耳赤之時,段以珩望著地面,似是在回味什麼,忽然提了提唇角,眉眼裡都是笑意。

  今日的早朝,皇帝晚來半個小時。

  宴清風的牙根忽而有些發酸。

  下朝之後,段以珩在回乾元宮的必經之路上,遇到了宴清風。

  段以珩讓身邊人退出數步遠。

  宴清風啞聲問:「碰她了?」

  那日在乾元宮寢殿中,他發現窗邊多了張羅漢床,還擺放了被褥枕頭,可見皇帝和卓明月並沒有同床共枕。

  然而今日,他看著皇帝的神色,很熟悉,那是一種事後滿足的愉悅感。

  段以珩笑:「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何意,碰就是碰了,沒碰便是沒碰。」宴清風自虐似的非要刨根問底。

  「親過算不算碰過?」段以珩拍拍他肩膀,坦白道,「太醫說她小產後不久,懷孕傷身,喝避子藥多多少少對女子也沒好處,朕便沒有做那一步。」

  「避子湯也傷身?」

  宴清風想起他叫卓明月喝了多少避子藥,臉色有點難看。讓他不碰,他做不到,可大夫說她得緩緩再懷,他便日復一日的叫她喝那藥。

  如果他知道那藥傷身,多多少少會克制些,不叫她喝那麼多。

  段以珩心情還是挺不錯的。

  「其他就恕朕不能多說了,那是朕與明月的私事,你也不要刨根問底,只會讓你不痛快。」

  宴清風杵在原地。

  「她懷過孩子,你也不介意?」

  他心中酸澀的幾乎發瘋,咬碎了牙才能控制住自己的雙腳不去找她。

  段以珩笑道:「朕又不是清清白白的男子,有後宮三千,也失過孩子,有什麼好介意她的?」

  乍然聽到太醫說她小產過,氣血有虧,他下意識的想法竟然是僥倖,若是還有個孩子,連人帶娃的弄過來多麻煩。

  隨即他便意識到,這僥倖多少有些卑劣。

  至於介懷,那是半分沒有。

  「你是希望朕介意,然後嫌棄她?」段以珩輕輕嘆息,「青菱那麼會為別人著想的姑娘,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哥哥?」

  一個整天為別人著想,一個是我行我素,不為任何人著想。

  這樣的兄妹,居然是同樣的爹娘生的。

  宴清風垂著眼,目光落在地上,濃密的眼睫遮住眸底黯淡,不知在想什麼。

  到底是多年的兄弟,段以珩寬慰他:「天竺的蘭心公主明年滿十六歲,你到時候看看,看得上就收下。天竺的美人,還是名不虛傳的。」

  宴清風不領情。

  「你母妃沒了,我找個相像的婦人給你,讓你叫娘,你叫不叫?」

  先前那麼幾年,他身邊沒有女人也這樣過來了,現在有過卓明月,每一夜難捱一些,倒也能得過且過,死不了。

  枕邊人將就不了,沒有任何人可以填補這份缺失。

  「你要這麼執拗,於人於己都沒好處。」

  段以珩心平氣和道:「用個午膳再走?」

  「不了,」宴清風往乾元宮的方向望了眼,「你同她說,我不會再糾纏她,不用擔驚受怕了。」

  短短一句話,說得無比艱難。

  前幾日他都不敢說出口,怕自己食言,他對卓明月食言過太多次,說要放過卻沒有放過。

  這一回,他寧可用刀把自己心口的血肉剜下來,也不要再做叫她害怕的事。克制,便是他唯一能為她做到的了。

  段以珩心中一塊巨石落下。

  「你能想開,朕很高興。」

  -

  沒等宴清風主動去尋上門,康子意就自己來談和離的條件。

  他要同宴青菱單獨共進午膳,吃完了,就好聚好散。

  宴青菱沒有猶豫便答應下來。

  「就這樣吧,讓他來。」

  宴清風眉宇緊蹙,「我不放心。」

  宴青菱道:「他雖說對不起我,可他不會拿我如何的,用個膳而已。」

  宴清風也知道,康子意不會對青菱動手,他也不敢,只是那張破嘴不知會說出什麼來。

  但青菱看著也是有話要對康子意說,宴清風便不再阻攔。

  「行,那哥哥就在門外,有事你喊。」

  宴青菱故作輕鬆的對他笑笑:「好啊。」

  半個時辰後,康子意由下人引路,踏入飄著桂花香的四方院中。

  院中青色蒼石桌上,只幾碟家常小菜。

  宴青菱挽袖提壺倒茶:「我想你也不會有胃口,便讓膳房隨便做點,也沒讓備酒。」

  康子意在她對面坐下來,目光緊盯著她的臉。

  她清減不少,原本清靈地雙眸黯淡無光,眉目之間還有幾分難訴的疲憊。

  「離開我成了這般模樣,既然放不下,為何不肯回到我身邊來?」

  正所謂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他自作多情的想,宴青菱是因情傷才消瘦至此。

  宴青菱將茶碗推至他面前。

  「同我和離,給你的長子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不好麼?」

  康子意竭力向她解釋:「我同姜雪嵐只有一次而已,是皇帝親自灌我酒,把人塞給我,我拿了人清白,總要對人負責,才把她安置在外頭。可誰知就那一次,她便有孕了。」

  宴青菱心裡頭卻湧起一股徹骨的寒意。

  不是因康子意,而是因皇帝。

  她儘量心平氣和道:「既然是皇帝塞的人,你也該明白他的用意,皇帝要我們和離,你豈有不從的道理。」

  康子意搖搖頭,「青菱,我們不怕的,我們執意不肯分開,皇帝他又能如何?」

  無論是宴家還是康家,都並非皇帝能夠輕易動得的,康子意雖玩世不恭,卻也明白這一點。

  宴青菱道:「你若早些同我這樣說,或許就不一樣了。」

  她等了兩個月,日日等他主動開口坦白,可他始終沒有說,她也只能在日復一日的失望中冷了心。

  光是皇帝的意願,不足以令她放棄這段姻緣,真正讓她決定放手的,是他。

  「來得及的,青菱,這些時日來,我日日想見你,可我進不來,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應該就這樣算了。」

  康子意坐到她身旁來,試圖握她的手,她猛地抽離。

  她抽離手臂的動作太大,天水碧色的外衫滑到一側,露出了微微隆起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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