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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在宴清風眼前割腕

2024-10-31 19:50:21 作者: 愛吃泥鰍的小蚯蚓
  段以珩在皇子中排行第八。

  他很小的時候同宴清風在一塊兒玩,宴清風就管他叫老八,直到登基之後才改了稱呼。

  段以珩抿直了唇。

  「一個女人,至於嗎?」

  他正是不想傷了多年的兄弟情分,才沒有明面上出手搶人,將此事做的隱晦。

  宴清風不再說話。

  這一日裡,經歷了卓明月和青菱給他的刺激,又被皇帝刺了一刀。

  大概話本里編得最慘的情景不過如此。

  女人,親人,兄弟,通通都欺騙他,背棄他。

  「明年各地送來的美人,朕讓你先挑,夠意思嗎?」

  挑選秀女是皇帝的專權,段以珩把這份專權相送,也算十足誠意。

  宴清風幾不可聞地「呵」了聲。

  「明年三月,還在北稷山吧。」

  屋子裡又陷入良久寂靜,只聽得見屋外風吹過竹林的沙沙聲,偶爾有幾聲鳥雀鳴叫。

  段以珩忽覺在這場變故中,他是最卑劣的一個。

  他不想失去兄弟,更不想失去良將。

  可哪怕此時把那個女人拱手相還,他和清風之間,再不復以往。

  宴清風涼涼道:「老八,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是不是兄弟的衣服更合身?」

  「朕沒穿,你別冤枉朕。」

  「是嗎?」

  「是的,」段以珩面不改色地道,「她向朕求助,朕看她可憐幫她一回而已。兄弟的女人,朕不會碰。」

  他倒也沒說謊,目前的確是沒碰過。

  「幫她一回,」宴清風的聲音更冷了一分,「說的是在雲錦府上,幫她解了合歡散的毒?」

  突然問到這兒,段以珩沉默以對。

  宴清風譏諷:「這便是沒有碰過?」

  「……沒有,」段以珩嘴硬道,「若不是朕,她就給別人糟蹋了,那就是你想看的局面了?」

  宴清風在他身旁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皇帝分明可以阻止卓明月吃合歡散,他卻沒有。

  宴清風冷著臉起身穿衣,腦子裡全是想像出來的亂七八糟的畫面。

  段以珩道:「你知道那一日把她孤身一人留在雲錦府上意味著什麼,你默認了讓雲錦欺辱她,甚至殺了她,你就當她死在了那時,放過她,不行?」

  宴清風冷呵了聲。

  「你應該想到,我要從雲錦手裡拿的是什麼,為的又是什麼。你趁虛而入做這樣的事,對得起我?」

  段以珩笑了。

  「你是為了拿那張輿圖不錯,為了北稷山一戰多幾分勝算。」

  「大可以告知朕,讓朕出面叫雲錦交出來,免於你為難這一趟。」

  「你會這樣做,難道不是你享受著雲錦利用輿圖跟你感情拉扯,所以你根本沒有想過讓朕來解決此事。」

  宴清風沒理他,穿戴好就往門口走。

  段以珩繼續道:「再者,你認為卓明月天生下賤,雲錦頂多給她欺辱而已,她賤皮賤肉受得起。」

  「宴清風,朕太了解你了,你從未看得起她,又裝什麼在意?」

  ……

  房門被用力推開。

  卓明月驚懼立起,看向門口。

  宴清風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眼底陰霾無邊。

  他的手伸進她寬大的玄色披風中,用力拽住她的細腕。

  「這是皇上的府邸,你敢強行帶我走?」

  她的聲音在顫抖。

  宴清風道:「我有什麼不敢?」

  卓明月被他拽著光明正大的走出這座府邸,路上無數侍衛婢女注視他們,卻無一人敢攔。

  直到她被塞進馬車,宴清風對她說:「皇帝若是會為了你攔下我,就不會大費周章搞一出瞞天過海。卓明月,別指望了,他撈你僅此一次,沒有下次機會。」

  逼仄的車廂中。

  卓明月跪在他腳邊,身子止不住的發抖。

  宴清風匕首挑開她的披風,裡頭薄紗衣顯現的那一瞬,他用力掐住了她下頷。

  「這幾日,就是穿成這樣伺候皇帝的?」

  他額邊青筋暴粗,猙目欲裂。

  方才皇帝說他沒有碰過,他便不信。可現在,她就穿成這樣在他眼前。

  若不是侍寢,怎會如此穿著!

  卓明月感覺下頷骨要被捏碎了一般,疼得說不出話,被他死死扼著,她連搖頭都做不到。

  當時從皇帝的臥房窗外爬出去後,她不敢亂跑,就近找了間房躲了進去。

  可是沒有衣物供她更換。她也不敢出去,怕遇到宴清風,只能在那間黑暗的房裡,縮在角落中等著。

  結果,她到底沒能逃過。

  宴清風看著她這般暴露模樣,一股滔天怒火在胸腔里亂竄,直衝肺腑,甚至竄上天靈蓋,讓他霎時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女人。

  他出聲叫停了馬車。

  「滾下去。」

  卓明月跪著去撿那條玄色披風,披風被他用腳死死踩住,她拿不動。

  「我讓你就這樣,滾下去。」

  他再次冷聲催促。

  卓明月心一寒,她就這樣衣不蔽體的下馬車,勢必落個受人欺辱橫死街頭的下場,而且死相尤其難堪。

  她的的餘光瞥見車廂里角落裡的匕首。

  不如現在就死。

  死在他馬車裡,髒他的眼。

  在他的青石靴踹上她胸口之時,卓明月摸到了那把匕首,在腕上狠狠劃了一刀。

  鮮血飆了出來,濺到車簾上。

  宴清風眸光中的怒火在剎那停滯。

  愣怔過後,打掉了她手裡的匕首,一隻手死死握住她流血不止的手腕,握緊了。

  另一隻手撈起披風遮掩她身體,衝著車廂外一聲大吼。

  「找大夫,快!」

  卓明月不想死在他懷裡,她只想一個人躺在角落裡,乾乾淨淨安安靜靜的死去。

  可他橫抱著她踏進將軍府,急步往就近的廂房走去,剛才被他踩在腳下的玄色披風,此刻嚴嚴實實的裹著她。

  被放在床上後,他雙手緊緊握住她手腕。

  艷血染紅了他的衣袍,他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勢,目光死死的盯著那順著他指縫往外涌的血。

  死到臨頭了,卓明月也不再怕他。

  「你真的很可恨。」

  「嗯。」

  宴清風麻木的應了聲。

  他只是要聽她哀求,低聲下氣地認個錯保證不再犯,今後都聽話就行了。

  只是要嚇唬她而已啊。

  這是他的女人啊,他度量那么小,不樂意讓任何男人多看她一眼,哪怕是皇帝也不行。

  怎麼會真的讓她衣不蔽體的下馬車?

  怎麼會變成這樣?

  卓明月咬牙切齒的說:「我希望你不得好死。」

  宴清風緊緊盯著她傷處,抬眸看她一眼,「好啊,活下來,報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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