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燒雞冷了

  大夫：「回稟世子爺，適才在下去查驗了小公子吐出的殘渣，糕點殘渣上似有夾竹桃之毒。」

  聽到這話眾人驚了一瞬，而小依更是心驚膽戰，她真的沒有下毒啊！急急開口道：「奴婢不知糕點有毒，奴婢，奴婢也不知為何小公子會跑到花房去吃糕點啊，求各位主子明察！」

  聽到她這話錢氏身後的婷姨娘愛子心切，不放過任何可能猜測道：「焉知不是你把有毒的放在最上面！」

  小依聽到這話大驚失色，她已經被嚇哭了：「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說罷連連對著上首磕頭求道：「求各位主子明察，奴婢真的沒有！」

  謝小安總算弄清楚了大概情況，之前她不知小依是否有下毒，不知真相如何也不敢貿然開口，可現下她隱隱有個猜測，於是斗膽開口道：「各位主子，奴婢有個猜測，不知能否一言？」

  陸昭瑾看她一眼，沒說話，而錢氏點頭道：「允。」

  眾人都看向謝小安，謝小安握了握拳言語清晰的開口：「奴婢之前路過花園的時候曾經看到過夾竹桃，以前在老家時便聽村裡的長輩說過，夾竹桃的花和枝葉均有毒，而小公子又曾在花園玩耍過，奴婢就想，是不是小公子在花園摸過夾竹桃，花園和花房本就不遠，小公子玩到花房去之後肚子餓了，便食用了綠豆糕，小公子的手摸過夾竹桃又拿了糕點，所以致使綠豆糕染上夾竹桃之毒？」

  錢氏：「這個猜測不無道理」又吩咐管嬤嬤：「你去瞧瞧小公子怎麼樣了，看看是否能問他幾句話。」

  管嬤嬤去看了之後回稟道：「夫人，小公子現在醒著。」

  於是上首的幾位主子都去了小公子房裡，而餘下眾人皆在廳堂等候，其餘人還好，小依只覺得時間過得很慢，看到謝小安鎮定的神情焦急的情緒才被安撫了一些。

  終於，國公夫人和世子爺回來了，而國公爺和婷姨娘沒來。

  錢氏落座之後緩緩開口：「小公子的確在花園摘了夾竹桃的花揉玩，未淨手便拿了綠豆糕吃。」

  謝小安和小依均鬆了一口氣，而李嬤嬤眾人卻提了一口氣。

  果然，就見下一刻國公夫人開口道：「小依無罪，李嬤嬤等人看護主子不力，杖責十棍，罰半年月錢，謝小安救了小公子，賞銀五十兩。」

  李嬤嬤眾人被拖下去打板子以儆效尤，而謝小安則接過賞銀道：「謝主子賞。」

  錢氏點了點頭又吩咐了人把花園的夾竹桃毀去順便檢查府內其他地方是否還有夾竹桃或有毒的植物，若有也一併除去，之後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謝小安得了賞銀卻不覺有多開心，聽著李嬤嬤眾人被打的聲音深刻感受到了古代奴婢這個職位有多不好混。

  不待她多想，陸昭瑾已站在她面前，沒什麼情緒的開口：「走吧。」

  外面的哀嚎聲令謝小安有些失神，她有點害怕，有朝一日可能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突然聽得一道清冷的嗓音，她匆匆一抬眼間驟然和陸昭瑾對視上，忙又垂下眼睫。

  跟在陸昭瑾身後出了小公子的院子，謝小安惦記著待會兒若有空了把自己的燒雞和美酒拎回去，加熱一下還可以吃。

  走在前面的陸昭瑾開口問她：「你買的燒雞在哪兒？」

  謝小安：「回世子爺，奴婢放在花房外岔路口的石桌上了」和放綠豆糕的不是一個桌子。

  陸昭瑾便往她所說的方向走。

  謝小安內心有點驚愕，這位世子爺，是要和自己去拿燒雞？

  待陸昭瑾在謝小安放置燒雞和酒的石桌前停下來時印證了謝小安的猜測。

  謝小安默默行了一禮上前去提起了燒雞和酒。

  陸昭瑾看了一眼：「你會喝酒？」

  謝小安頓了一下，在現代的時候她當然會喝，可古代的謝小安從未喝過，於是只能道：「奴婢以前從未喝過，便想嘗一嘗這是什麼滋味。」

  陸昭瑾輕笑一聲：「我也想嘗嘗你這酒是什麼滋味，可否？」

  謝小安能說否嗎？當然不能，於是道：「這是奴婢的榮幸，只是怕這酒粗劣，世子爺喝不習慣。」

  陸昭瑾倒是不在意：「無妨，若這酒不好，我再送你一壇好酒便是。」

  謝小安這下是真的開心了，笑道：「那奴婢先謝過世子爺賞。」

  陸昭瑾看著她的笑臉，心神有一瞬失守，不過也只是片刻，隨後也沒有多想，道：「走罷。」

  謝小安亦步亦趨的跟著陸昭瑾回了聽松院。

  二人回到聽松院時，張嬤嬤和秋月等一干人迎了上來，眾人只見世子爺邊往裡走邊隨意道：「以後謝小安就是院子裡的二等丫鬟，嬤嬤你安排下去。」

  不止院裡的人吃了一驚，連謝小安也是猝不及防，也就只有張嬤嬤處變不驚的應：「奴婢遵命」。

  隨後又見世子爺吩咐秋月：「準備幾個下酒菜，拿兩個酒杯來。」

  秋月也領命退下，只是退下之前頗為好奇的看了謝小安一眼。

  謝小安正準備謝恩呢，就見陸昭瑾回頭對她道：「你隨我來。」

  謝小安跟著陸昭瑾到屋內之前就想通了，升她為二等丫鬟估計還是因為救了陸祥的緣故。

  等陸昭瑾坐下之後謝小安便規規矩矩的行禮謝恩：「奴婢多謝世子爺提拔，日後定當恪盡職守。」

  這些日子她早就摸清楚了聽松院的人員配置，四個三等丫鬟再加幾個粗使嬤嬤做灑掃等粗活，而二等丫鬟有三人，負責去提膳食和聽松院的小廚房。

  一等丫鬟有三人，負責貼身伺候世子，今日只有秋月芙蓉在，還有位是芍藥，今日回家探親去了，她娘是國公夫人跟前的嬤嬤，故而得此特許，然後就是管事張嬤嬤，小廝阿文阿皓在外書房伺候。

  陸昭瑾抬手示意她起身，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見她還拎著東西，於是把茶盞放下對她道：「東西放在桌子上吧。」

  謝小安道：「是」然後把酒放在了桌上，看了看手裡的燒雞對陸昭瑾道：「世子爺若不嫌棄，奴婢去把這燒雞熱一下，下酒或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