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提要求
2024-10-30 14:07:17 作者: 季子秋
婉寧不由抬頭驚訝地看向嫡母,接著婉寧想解釋,自己並沒有傷心,但想想也知道秦太太並不會接受自己的解釋,於是婉寧笑了笑:「是,母親的話,我記住了。」
「你就是太過乖巧了,不然……」秦太太伸手按上婉寧的肩,話語中似乎有許多要叮囑的,婉寧已經對秦太太道:「母親對人向來都好,明日,我想回去看看我姨娘。」
「也好。」秦太太沒想到婉寧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愣了下也就應了。婉寧看著在那接受眾人恭喜的陳覺蓉,這會兒,她心中定是十分歡喜,婉寧不由笑了笑,而這笑,正好落在陳覺蓉眼中,這笑,看在陳覺蓉眼中就是婉寧的無奈,她以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榮光了。
這樣的榮光,只屬於自己。陳覺蓉真是得意極了,現在自己有兒子,丈夫有了前程,婆婆想來也不會再好意思偏心了。
「我敬婆婆一杯。」陳覺蓉端起酒杯,走到張太太面前,恭敬地說著。張太太扶住陳覺蓉:「你剛出月子,還是要小心保養。」
「這是婆婆對我的體貼,我自然會小心保養,只是我也曉得,若沒有婆婆,也就沒有這會兒我夫君的前程,所以,必定要敬婆婆一杯。」陳覺蓉這句話說得漂亮極了,說得旁邊的人都笑了,都在夸陳覺蓉這話說得不錯。
張太太也笑著舉起酒杯:「好,好,以後你們夫妻,可要互相扶持,好好過日子。」
「定不會辜負婆婆的期望。」陳覺蓉說著就把杯中酒喝乾,還對婉寧道:「大嫂也來,我們一起喝一杯。」
這是故意要讓婉寧在眾人面前出現了,婉寧心裡嘆氣,但還是笑著走上前,對陳覺蓉道:「恭喜恭喜。」
「我們是一家子,我夫君的喜事,自然也是我們一家的喜事。」陳覺蓉說著就要端起酒杯,接著陳覺蓉把酒杯放下:「我竟忘了,大嫂有身孕,自然不能喝酒。」
「還請都坐下吧。」張太太在一邊察言觀色,怎麼瞧不出陳覺蓉的喜悅得意呢?但張太太也曉得,真要叮囑陳覺蓉一些話,只怕陳覺蓉又要往別的地方去想了,於是張太太只能請眾人都坐下。
眾人這才重新坐下,這回若竹坐在婉寧身邊,對婉寧嘆氣:「瞧二嫂得意的那個樣,這中了進士,做了官,只是個開始。」
「你哥哥中了進士,難道你不歡喜?」婉寧笑著給若竹布了一筷子菜,若竹點頭:「歡喜自然是歡喜的,但我一想到,二哥中了,以後你們在這家中……」說著若竹就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婉寧笑著拍她手一下:「你是跟誰學來的,怎麼動不動就捂嘴。」
「我才不是跟誰學來的。」若竹把手放下,就靠在婉寧肩上,婉寧推了她一下,沒有推動,不由笑罵:「方才還說要規規矩矩,這會兒,就不規矩了。」
「我只是想起小時候的事兒。」若竹的聲音悶悶的,明明小時候,兄妹三人那麼親密,大哥老成,若竹原先和二哥還要更好一些,可長大之後,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人總是會長大的。」婉寧說完就又補了一句:「特別是成親之後。」
「不,成親之前,二哥就和原先不一樣了。」若竹的聲音越發鬱悶了,那時候,自己的二哥可不是這樣的,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若竹也說不清楚,但若竹也曉得,時光不會倒轉,自己的兄長,再也不會像從前一樣。
張玉竹中了進士,自然歡喜極了,接受了眾人的恭喜,又要出去外面應酬,而張尚書卻對張青竹道:「你跟我去書房吧。」
張青竹輕聲應是,但眼帘低垂處,卻藏著一絲嘆息,自己的父親,還真是從來沒有任何變化。
小廝把張青竹扶進書房,也就垂手退下,張尚書看著還依靠著桌子站在那的張青竹,輕聲道:「你先坐下吧。」
「兒子還是站著聽父親訓話。」張青竹平靜地說著,張尚書的眉皺起:「你的腿腳不方便,我要和你說上許久。」
「父親要和我說什麼?」張青竹反問,張尚書原本還在心裡打著那些腹稿,聽到張青竹的問話,抬頭,正好和張青竹四目相視。
張青竹的眼睛和張尚書長得是一樣的,但現在,張尚書在這雙和自己長得一樣的眼睛裡面,看出了嘲諷,還有,瞭然,甚至,可能還有一絲失望。
張尚書不去理會兒子的失望從何而來,只是對張青竹道:「你兄弟,中了進士。」
「是,方才兒子在外面,已經聽到了。」張青竹的話讓張尚書不曉得該怎麼接下去,但這是張尚書答應次子的,於是張尚書長嘆一聲:「你也曉得,你們兄弟二人,你才學更為出眾,從小,我就對你寄予厚望。」
這點,張青竹當然是知道的,正因為知道,所以張青竹在腿斷之後,曉得父親的決定,才會那樣失望,甚至想要傷害自己,好讓張尚書後悔,但幸好沒有傷害自己,不然以張尚書的脾氣,就算真得傷害了自己,張尚書也只會惱怒,惱怒於張青竹的不聽話。
張青竹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張尚書,張尚書被兒子的眼神盯的不曉得該說什麼,過了好一會兒,張尚書才心一橫:「只是,你偏生遇到了這樣的事兒,再也不能出仕,你的滿腹才學,也全成了泡影。」
張青竹依舊站在那,這讓張尚書恨不得上前搖兒子的肩膀,讓他不要這樣平靜,但張尚書還是忍住了,只是對張青竹道:「只是我從小教了你那麼些,也不能……」
「父親直說就是。」張青竹打斷張尚書的話,張尚書這才輕聲嘆氣:「所以你以後,就跟著你二弟,去任上吧。」
「父親以為,我會接受?」張青竹儘管知道自己父親的打算,但知道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他的聲音已經帶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