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安撫
2024-10-30 14:07:17 作者: 季子秋
「是!」萱草只說了這一個字,春草也就帶著她走了進去,陳覺蓉坐在那裡,認真看了看萱草的模樣,就笑著說:「誰挑中你們的?」
「是柳嬸嬸。」萱草輕聲說著,陳覺蓉哦了一聲,就對春草道:「怎麼不是王家的?」
「王嬸嬸還有別的事兒要忙,就和柳嬸嬸說,挑這麼兩個人送去,還讓柳嬸嬸給我們洗涮換了衣衫。」萱草說完就對陳覺蓉道:「等出了這院子,別人問起我,我都說,是二奶奶那天來廚房,恰巧沒有別人在,只有我在,我伺候二奶奶用了點心,二奶奶就喜歡上了。」
「好機靈的模樣。」陳覺蓉笑了:「你既然叫萱草,這名字也就不用改了,以後就跟著你春草姐姐。」
「是!」萱草對陳覺蓉行禮下去,陳覺蓉擺了擺手,讓春草帶著萱草下去,夏果見陳覺蓉有些乏了,也就服侍她躺下:「二奶奶還是歇一會兒吧,這會兒白天的時候長。」
陳覺蓉也就順勢躺下,這婆家終究比不得在娘家,在娘家,自己的娘什麼都替自己安排的妥妥噹噹,才不會讓自己道歉,而在婆家,什麼都要自己動手,以後行事可要再小心呢。
陳覺蓉歇下了,夏果也就躡手躡腳走了出來,瞧見春草在廊下坐著打盹,夏果走到春草身邊,坐下就長嘆一聲,春草睜開眼睛看了看她,笑著道:「你在這嘆什麼氣啊,以後可要記得,萬事小心。」
「我就覺得,憋得慌。若是在我們家裡,哪裡就……」不等夏果把話說完,春草伸手捂住她的嘴:「你瘋了不成,哪能說這樣的話?」是,這裡就是自己家了,哪裡還能提起陳家一個字?
這樣一想,夏果越發覺得自己受約束了,忍不住趴在春草肩上,春草覺得自己的肩膀處有些濕,曉得夏果在哭,於是春草拍了拍她的肩:「你前些日子是怎麼說的,這會兒又這樣了?我可和你說實話,我們再怎樣都比外面的人好上許多了。」
是,比外面的人好上許多了,夏果想到自己那些雄心壯志,也站起身擦了擦眼淚:「你說的對,我以後,萬事小心就是。」
說完夏果又嘆一口氣,不小心又能如何呢?要說可恨,那也是黃嫂子可恨,口口聲聲答應了,卻沒有把事兒做好。
柳婆子把諄兒送到張玉竹那邊,張玉竹聽說陳覺蓉送了個小廝給自己,雖然感到奇怪,還是收了人。柳婆子把事兒辦好了,也就迴轉廚房。
此時還不到伺候晚飯的時候,廚房裡的人都在那歇著,王婆子卻拿著個簸箕,在那撿豆,柳婆子走上前笑著道:「嫂子這是在撿佛豆呢?」
「什麼撿佛豆,你啊,就是來嚇我。」王婆子把簸箕往一邊放了放,對柳婆子道:「二奶奶那邊,沒說什麼吧?」
「二奶奶那邊倒沒說什麼,不過我瞧著夏果姑娘,似乎是被二奶奶訓斥了。」柳婆子的話讓王婆子長嘆一聲:「你說,這夏果姑娘,會不會來尋我們的麻煩。」
「我的嫂子,你擔心什麼呢,這事兒都過去了,只是廚房少了這麼兩個人,這大大小小的事兒,難免要我們多做一些了。」柳婆子抱怨著,王婆子又長嘆一聲:「多做也好,少做也罷,最後不都是我來擔著。」
「您是這廚房的管事,要我說,罷了罷了,還是不說了。」柳婆子的手擺了擺,就打了個哈欠:「我還是回去歇會兒。」
「我們在這廚房裡面,就跟姐妹似得,到底什麼話,你竟然不敢說?」見柳婆子這樣做作,王婆子急忙叫住她,柳婆子要的就是這句,於是湊到王婆子身邊,唧唧噥噥也不曉得說了些什麼,說的王婆子的眉皺緊:「我那姐姐,真得這樣說的?」
「我說嫂子,別說你們這樣結義的姐妹,就算是親姐妹,也都有反目的。」柳婆子笑嘻嘻地說著,王婆子的眉皺得越發緊了:「這些事兒,我自然聽說過,不過我和姐姐之間,也沒有什麼爭執。」
有利益之爭,才會吵架,王婆子管著廚房,黃嫂子管針線房,兩邊都不是一樣的事兒,哪裡有利益之爭呢。柳婆子笑了笑,掩蓋住眼中的算計,有利益之爭的,是自己和王婆子啊,只是這些話,柳婆子自然不會說出來,只要一點點的,把那點嫌隙種下去,日子久了,自己就能成為這廚房的管事,而不是依舊居於王婆子之下。
因此柳婆子只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我不過就是說上那麼幾句,你們姐妹之間,情分自然是好的,你就當我喝多了酒,胡言亂語。」
「我們也是姐妹,哪裡就胡言亂語了。」王婆子也說了這樣一句,接著就嘆氣:「倒是萱草,竟然有了這樣好的一個去處。」
「人的運氣,是說不清楚的。」柳婆子並不著急,在這家裡,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自己才不會像夏果那樣,看著一張聰明面容,還有陳覺蓉做靠山,竟然連挑撥離間都做不好,白白地挨了幾巴掌。
柳婆子又和王婆子說些別的話,成為廚房管事,只是第一步,成為整個家裡的管家娘子,那才風光呢,那可是走到外面,都會有人笑著哄著,一口一個大娘。
陳覺蓉午覺醒來,就見張玉竹坐在桌邊看書,陳覺蓉不由笑了:「怎麼也不喚醒我?」
「進來時候,看到海棠春睡,若喚醒了你,豈不讓這海棠凋謝了。」張玉竹調笑一句,陳覺蓉啐他一口:「你看書,到底看了些什麼,和我說這些話。」
「自然是看了些好的。」張玉竹順勢把妻子的手握在手心揉捏一下才笑著說:「你送了個小廝給我,我還沒來得及謝你呢。」一聽到這個小廝,陳覺蓉就嘆氣,張玉竹的眉皺了皺:「怎麼,這個小廝人不好。」
「不是這回事。」陳覺蓉把今兒的事兒細細說了,說完,張玉竹就捧著她的臉:「今兒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