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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7:12:14 作者: 井時浠
    如今,他已不再年輕。

    明明身前人是如此陌生,內心之處卻還是輕輕跳動了番。

    易度看著他。

    點點頭:「知道了。」

    「孩子?」易晨風驚喜的抬頭。

    易度並沒有反駁他的話,這說明,他在一點一點的接受自己?

    他驚喜萬分。

    「度哥,你站在門口乾什麼啊。」脆生生的聲音從小門中傳來,易度往旁邊挪了一步讓出出口。

    聞桃做著防禦的姿勢跳了出來。

    「不許偷襲我!」她說。

    結果視線一掃,她一個激靈,忙道:「易叔叔好!」

    易晨風被這聲喊的眉開眼笑:「你好你好。」

    「叔叔,我叫聞桃。」聞桃首先介紹自己。

    「哦哦,小聞你好。」易晨風說:「上次就見過你,還沒來得及喊你們去家裡坐坐呢。」

    「沒事叔叔,你叫我桃子就好。我是易度的朋友。」聞桃剛說出這話,易度就在一邊幽幽看了她一眼。

    易晨風與他們二人面對,自然將易度這一眼看進心裡去了。

    「哈哈。」他笑了笑:「好,好。你們這是要去玩?那你們去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就,看他一眼就好。」易晨風讓開路:「你們去玩吧,好好玩。」

    易度朝他伸出手。

    易晨風愣住,眼底欣喜一閃而過,以為兒子要邀請自己。

    「包。」易度扭過頭:「包給我。」

    易晨風這才想起來,易度的包還在他身上,又慌忙拿下給他:「給你,給你,差點忘了。」

    直到聞桃與易度遠去,易晨風還站在那裡,久久看著他。

    「你接受你爸爸了?」聞桃走在他身邊,問。

    「沒有。」易度回答。

    「騙人。」聞桃蹦到他前面去:「你要是沒接受,就不會和他說那麼久的話了,而且,你就喜歡死鴨子嘴硬,就算你現在不承認,那也是正在接受的過程中。」

    易度斜睨了她一眼。

    這大約是能讓聞桃稍微高興些的事了,不免的眼角流露出些笑容。

    易度站定,回首,盯著她。

    「聞爺,與其操心這些,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我?」聞桃指著自己:「比賽比完了,我心態倍兒好,今年不行明年再戰,反正我是有信心的,沒什麼好操心,好心態才是最重要。」

    「你該操心的,是你欠我的債,今晚怎麼還。」

    *

    都說天道好輪迴。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聞桃明白了。

    洗完澡,她坐在易度臥室里的這嵌入式沙發里,睜著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瞧著他。黑髮濡濕披在肩上,吹風吹了一半,嫌熱,她坐在窗戶邊,等它自然干。

    自己只有身上穿的那一套衣服,洗了就沒的穿了。

    所以,她現在正穿著易度的寬大T恤,抱著雙膝發呆。

    她會想很多,想自己,想易度,想未來,想現在,想隊長,想今晚的比賽,想自己的失誤,想諸多可能。

    然而,當易度洗完澡出來後,她發現,那些還是暫時別想了吧。

    今晚一整晚,易度就沒對她笑過。

    沒有。

    自知理虧,她也一直都對他百般依順,想哄哄他。

    畢竟……自己瞞了他那麼久,屬實不太地道。

    現在,易度只穿了一條內褲,還在擦拭水,發梢半干,掃著他的眉目,將目光映襯的更加通透又深邃。

    好似看的清,亦好似看不清。

    沒有開燈,倒是開著窗戶與窗簾。

    屋內被月色點亮,窗戶開著,夜風徐徐吹進,帶來一絲涼意。

    月光將屋內一切都鍍上華白。

    聞桃在窗邊,像光里的精靈。

    小巧,靈動。

    只是耳邊滲著粉,唇上緊著牙印。

    不由自主的往沙發深處縮了縮。

    因為黑夜,她身邊的落地玻璃將屋中一切都映射出來。

    易度幾近赤果,將浴巾扔在桌上,朝她走來。

    聞桃小聲道:「易度……」

    易度走來時,帶著沐浴後的香氣。

    他將熱度帶來,坐在聞桃身邊時,點燃每一寸空氣,將她逼得不能呼吸。

    漆黑的雙瞳看著她,明亮又夾雜著一絲得逞的笑意。

    「聞爺。是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聞桃裹著他的大T恤,天知道她此時的模樣在易度眼裡如何。

    她自己當然不知有多麼誘惑。

    雙條細長雙腿瑩白有力,T恤知道大腿根,她抱坐在一旁,像卸了粉黛的清風雨荷。

    易度伸出一指,纏繞她的發。

    望著她,等著她。

    「因為一開始我不知道你是E……」

    「噓……」將纏著發的食指抵住她的唇,易度道:「我不想聽原因,我只想知道你如何補償我。」

    聞桃紅著臉:「你要……怎麼補償?」

    「用我說?」易度望著她。

    「如果是我來,就別怪我太粗魯,如果你自己來,那我任你宰割。」易度嘴角揚了揚,笑意藏不住。

    聞桃的臉已經紅成了蝦米。

    她想易度,很想很想。

    今晚見他之前,思念快要將她淹沒。好幾個月沒見的兩人能忍到現在已是極限。

    場內是不許,現在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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