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侯爺的身世

2024-10-29 15:56:36 作者: 沉默如你
  前面的顧澤夕好似沒聽見,連頭都沒回一下。

  蘇錦瑟提起裙子,就要追上去,忽然被一隻手拽住了。

  她轉頭一看,原來是昭樂公主。

  昭樂公主的目光,看似不經意地,從她腰間的鴦玉上滑過,笑得和藹可親:「聽蘇姨娘這意思,你跟寧遠侯有過一段情緣?可你現下懷著他嗣子的孩子,怎好意思跟他重續前緣?你不如先跟我去,我來替你想想辦法。」

  蘇錦瑟沒想到還有人願意幫她,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連點頭,卻忽略了昭樂公主眼中閃過的一絲惡毒。

  蘇芩秋回過頭,看見了蘇錦瑟腰間的鴦玉,也看見她上了昭樂公主的馬車。

  她不禁勾起唇角,笑了。她正愁落下了蘇錦瑟還沒收拾,沒想到,她自己給自己找了個閻羅王。

  真不知她從哪裡弄來的鴦玉,但那已經不重要了。

  數日過去,蘇錦瑟還沒從公主府回來,淮南王府那邊倒是傳來了消息——許氏謀害沈留白證據確鑿,被沈賦休回了娘家,替她求情的沈慧茹,被沈賦狠心送去了道觀苦修。

  此事很快成為了京城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但跟毒害顧澤夕的兇手落網相比,還是略遜一籌。

  皇上得知此事後,雷霆震怒,親自審理此案,發現羅延歆也參與其中,愈發氣憤,當場判了涉案的所有人斬立決,就連白姨娘和顧致禮都沒能逃脫。

  午門問斬這天,蘇芩秋起了個大早,隨顧澤夕去刑場占了個最好的位置。

  兩世深仇終得報,她得好好看看,顧遠風的腦袋,究竟是怎麼落地的。

  她緊盯著刑場,顧澤夕卻在看她。

  自從顧遠風斷子絕孫,蘇芩秋的仇已經了結,她之所以還在堅持,全是為了他。

  就好像那一天,她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卻義無反顧地給他沖了喜,才讓他活到了今天。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欠下她這麼多的恩情。

  顧澤夕心潮澎湃,去牽她的手,蘇芩秋卻抬手朝刑場一指:「侯爺,問斬的人裡頭,怎麼沒有顧興國?」

  顧澤夕抬眼看去,發現果真如此,忙叫長戟去問。

  沒一會兒,長戟探了消息回來,道:「顧興國因為沒有直接參與謀害侯爺,改判流徙兩年了。」

  蘇德仁也沒直接參與,不是照樣要砍頭?顧興國憑什麼可以搞特殊?顧澤夕心下生出了疑惑來。

  蘇芩秋倒是沒多想,雖然覺得有遺憾,但當看到顧遠風人頭落地,她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

  顧澤夕惦記著顧興國的事,觀完行刑,把蘇芩秋送回府後,馬上去了大理寺,打聽詳情。

  大理寺卿悄悄地告訴他:「皇上本來一心處死顧興國,是您家的老太君,去向皇上求了情。皇上以為這是您的意思,就饒了他一命。」

  竟是謝氏救了顧興國?為什麼?

  顧澤夕既震驚,又不解,馬上回府,去了積善堂。

  謝氏見他皺著眉頭進來,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主動遣退了屋中奴僕。

  顧澤夕開門見山:「母親,您為何要救顧興國?如今芷蘭已經嫁進了淮南王府,難道顧興國還能用她要挾您不成?」

  謝氏落下淚來:「他捏著我的把柄,你別問了。」

  「什麼把柄?」顧澤夕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母親,您跟親兒子都不肯說實話嗎?」

  謝氏流著淚,一個勁兒地搖頭。

  顧澤夕發狠道:「母親要是堅持不說,我現在就進宮面聖,請皇上改判!」

  他說完,起身就走。

  「別去!」謝氏急了,「你坐下。」

  顧澤夕不肯坐,一副不聽到實話不罷休的架勢。

  謝氏拿他沒辦法,只得長嘆一聲:「你曾問過我,我明明沒女兒,為何卻準備了那麼多女孩子的衣裳,那是因為,其實我有個女兒,她已經成年,剛剛嫁進了淮南王府。」

  「您的女兒,是芷蘭?」顧澤夕吃了一驚,卻又恍然大悟,難怪顧興國能一再拿顧芷蘭要挾謝氏。

  謝氏點了點頭:「二十二年前,我生下了芷蘭,產婆正要抱她出去報喜,你父親卻帶了個同樣剛出生的男嬰回來,把他和芷蘭調換了。

  你父親派人送芷蘭出府,被顧興國撞見了。顧興國以為是我為了有個嫡子,才幹出了這事兒來,強行帶走了芷蘭。」

  顧澤夕困惑已久的事,竟在今日有了答案:「母親,原來我並非您的親生兒子。」

  「是,你並非我親生。我答應過你父親,這輩子也不要告訴你實情。」謝氏嘆道,「澤夕,這件事,顧興國也知道,而且他肯定留了後手,一旦他被判斬立決,馬上會有人向皇上舉報你的身世,到時候你該怎麼辦?」

  顧澤夕敏銳地抓住了她話里的關鍵,故意道:「他舉報了我又如何?就算我不是您和父親的親生兒子,也是立下汗馬功勞的重臣,皇上不會把我怎樣。」

  謝氏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沒有接話。

  顧澤夕只好添了把火,抬腳又朝外走:「母親,是您多慮了,皇上倚重我,是因為我有本事,而非因為我繼承了寧遠侯的爵位。我現在主動去向皇上坦承身世,請求他處死顧興國。」

  「不許去!」謝氏急得站起身來,去拽他的胳膊。

  顧澤夕停下腳步:「「母親,為何您如此懼怕顧興國揭穿我的身世?難道我的身世,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

  謝氏慌亂地捻了捻佛珠:「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照你父親的吩咐行事,你寫信問你父親去。」

  「我早給父親寫過信了。」顧澤夕道,「但父親至今沒有回覆,連個口信兒都沒給我捎。」

  謝氏閉了閉眼睛:「既然你父親不給你回信,那就是不想告訴你,你又何必再問?」

  「不,我必須問。」顧澤夕壓低了聲音,「母親,您可知皇上給我和太子及趙王下了密令,命我們搜捕右肩有麒麟胎記或刺青的人?」

  「什麼?!」謝氏大吃一驚。

  「母親,您必須跟我說實話了。」顧澤夕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我,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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