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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原來她弄錯了人

2024-10-29 15:56:36 作者: 沉默如你
  初冬的清晨,冷得很,大丫早起床去玩兒了,蘇芩秋卻賴在被窩裡不想起來。

  忽然門帘掀起,顧澤夕進了屋。

  蘇芩秋把被子朝上扯了扯:「侯爺怎麼總來?您來得次數太多,我父親該叫您把我接回寧遠侯府了。」

  顧澤夕擔心身上的寒氣過給了她,站得遠遠的,目光卻在她臉上流連。

  她到底有沒有猜到,他就是大丫的親爹?這懸而不決的感覺,真是讓人抓心撓肺。

  「侯爺?」蘇芩秋再次喚他。

  顧澤夕這才移開了視線,道:「蘇錦瑟去過淮南王府了,她從白姨娘的暗屜里,找到了毒害信陽侯夫人的賽鶴頂,並打算在她的生辰宴上,讓白姨娘人贓並獲。」

  是麼?她動作倒是挺快,是因為這幾天白姨娘不在信陽侯府,給她提供了機會?

  蘇芩秋道:「那您該放白姨娘回來了,不然誰來操持蘇錦瑟的生辰宴?」

  顧澤夕應了一聲,看到了桌上昭樂公主給蘇芩秋的請帖。

  他默默地記下了時間和地點,轉身走了。

  蘇芩秋打著呵欠起身,叫三七去給蘇德仁傳話,說她已經求過顧澤夕了,讓他直接去寧遠侯府領人。

  蘇德仁收到口信兒,很是高興,不顧腹瀉尚未痊癒,帶著馬桶登車,去把白姨娘接了回來。

  白姨娘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但她回府後顧不得休整,就派人把何嬤嬤帶到了柴房,狠狠地扇了幾巴掌——

  「當年你是怎麼辦的事?王傻子為何是個太監?!」

  何嬤嬤捂著臉,心跳如雷:「奴婢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那還能有誰知道?」白姨娘氣得連打帶踹,「說,大丫的親爹到底是誰!」

  何嬤嬤被打得口吐血沫:「奴,奴婢也不知道——」

  「嘴硬是嗎?那就關到你開口為止!」白姨娘轉身出屋,命人把門反鎖,「不許給她送水送飯,不說就餓死她!」

  蘇錦瑟聽說何嬤嬤被關,嚇壞了,半夜偷溜到柴房,隔著小窗戶問她:「不會是咱們偷藥粉的事,被她發現了吧?」

  「不是。」何嬤嬤搖頭。

  蘇錦瑟放了心:「那她為何要關你?」

  何嬤嬤避而不答:「大小姐,奴婢被關的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奴婢一旦挨打,很有可能說漏嘴,把藥粉的事供出來。」

  威脅她?以為她是吃素的?蘇錦瑟冷笑了幾聲,吩咐她帶來的兩個嬤嬤:「去把柴房門撬開!」

  她要殺人滅口?!也是,她是嫡出的小姐,有什麼不敢的?何嬤嬤急忙喊:「大小姐,您想不想嫁給寧遠侯!」

  她想又如何?她哪還有機會?蘇錦瑟怒斥:「閉嘴,少跟我耍花招!」

  何嬤嬤急急忙忙地道:「大小姐,奴婢哪敢跟您耍花招。您饒奴婢一命,奴婢保您嫁給寧遠侯。」

  「怎麼嫁?」蘇錦瑟斜瞥著她問。

  何嬤嬤從懷裡掏出了半枚玉佩,玉佩上,雕著一隻活靈活現的鴛鴦。

  ————

  又是一個清晨,蘇芩秋打著呵欠起床,穿衣梳妝。

  前幾天她收到了昭樂公主的帖子,邀她今日去醉仙樓赴會。

  三七進來給她梳頭,滿心擔憂:「夫人,在昭樂公主眼裡,您就是她的情敵,今兒擺明了是一場鴻門宴,您去了肯定沒好果子吃。要不咱裝病,別去了?」

  倘若她不是她的情敵呢?蘇芩秋取出妝檯抽屜的一卷文書,揣進了懷裡:「放心,你家夫人不會有事。」

  只要她還是寧遠侯夫人,昭樂公主就別想勾搭顧澤夕,但她還沒傻到跟一個公主為敵。

  那可是跟皇后撒撒嬌,就能要她命的主兒。

  三七忐忑不安地給她梳好頭,把她送出了門。

  醉仙樓里,空空蕩蕩,只有一眾宮女和內侍。

  看來昭樂公主大手筆,包場了。

  蘇芩秋下了車,隨引路的宮女上了二樓,進了雅間。

  昭樂公主背對著她,在看窗外的風景。

  蘇芩秋上前行禮:「臣婦蘇芩秋,給公主請安了。」

  昭樂公主明明看見了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旁的嬤嬤厲聲呵斥:「大膽!你見了公主,竟不跪拜?」

  蘇芩秋沒多話,順從地跪了下去。

  可昭樂公主依舊沒反應,遲遲不喊她起來。

  瞧瞧,公主的下馬威,就是這樣樸實無華。蘇芩秋揉了揉跪疼的膝蓋,身子一軟,歪倒在地,一卷文書滴溜溜滾了出來。

  嬤嬤見了不但不扶,反而一腳踹了過來:「你這種伎倆,我見得多了,也敢來現眼?你是臣,公主是君,你跪公主,天經地義,你竟敢偷奸耍滑?」

  蘇芩秋早有準備,悄悄將一枚銀針,夾在了指尖。

  但還沒等她出手,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整扇門板飛了進來,把嬤嬤撞飛到了牆上。

  蘇芩秋驚詫轉頭,只見顧澤夕面若冰霜,出現在門口。

  昭樂公主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反應過來,滿臉歉意地彎腰,去扶蘇芩秋:「你看我,看風景出了神,竟忘了叫妹妹起來。不過妹妹這身子骨也太弱了些,待會兒我叫他們多上點鹿茸燕窩,給妹妹補補。」

  她的手剛觸碰到蘇芩秋的袖子,就被顧澤夕一掌拂開了。

  顧澤夕把蘇芩秋攔腰抱起,轉身就走:「公主固然尊貴,但這裡是皇上的熙朝,不是公主的熙朝。今日本侯的夫人無端受辱,本侯必向皇上討一個公道。」

  昭樂公主不怕他告狀,卻怕他怨懟,連忙追上幾步,攔住了他:「澤夕,這只是一場誤會。」

  顧澤夕抿唇不語,眉間儘是冷色。

  「侯爺,我沒事,您別怪公主。」蘇芩秋掙扎著要下來,「我的東西掉了,我要去撿。」

  「我去幫妹妹撿。」昭樂公主看了看顧澤夕的神色,去把文書撿了起來,愣住了,「和離書?」

  蘇芩秋小心翼翼地看了顧澤夕一眼,沖昭樂公主苦笑:「公主有所不知,臣婦跟侯爺只是契約夫妻,遲早要走的。」

  「為何?」昭樂公主將信將疑。

  「因為侯爺的心,另有所屬,只是苦於還沒找到那位姑娘而已。」蘇芩秋說著,指了指昭樂公主腰間的鴛玉,「公主難道沒有發現,那塊玉玦只剩一半嗎?」

  昭樂公主忽然想到四年前的事,瞬間相信了蘇芩秋的話。

  虧她拿蘇芩秋當情敵,原來弄錯了人,拿走顧澤夕另一半玉玦的女人,才是她的仇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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