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您和大丫應該不是親父女
2024-10-29 15:56:36 作者: 沉默如你
柴房鐵窗外,赫然是蘇芩秋和顧澤夕。後者顯然剛從北大營回來,身上的軟甲都還沒來得及脫。
兩人對視一眼,默然無言,回到了金戈院。
蘇芩秋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吩咐三七:「把白姨娘和葛氏關半天就放了吧。」
三七點頭應了,退了下去。
蘇芩秋歇了一會兒,對顧澤夕道:「侯爺剛才聽見了?您並非大丫的親生父親。」
顧澤夕有點生氣:「你寧肯信白姨娘,也不信本侯?當年與你在村口破屋過了一夜的人,是本侯,絕非白姨娘口中的王傻子。」
倒也是,白姨娘的人品,哪能跟顧澤夕比?蘇芩秋點點頭:「我信侯爺。」
顧澤夕欣喜若狂:「本侯這就把大丫喊進來認爹!」
「慢著!」蘇芩秋拽住了他,「侯爺,口說無憑,您總得拿出證據來吧?」
證據?顧澤夕愣住了。
蘇芩秋提醒他:「侯爺為何篤定當年與您過夜的女人是我?您看清我的臉了?」
顧澤夕緩緩搖頭:「只是相像,但不曾看清,不然你沖喜那天,本侯就認出來了。」
「既然不曾看清我的臉,那您是怎麼認出我來的?」蘇芩秋很好奇。
顧澤夕道,「本侯是先認出了大丫,再由大丫推斷,本侯才是你當年的男人。」
蘇芩秋聽他這麼說,更好奇了:「那您是如何認出大丫的呢?」
顧澤夕語塞了。
他認出大丫,憑的是胎記,但那胎記關乎無數人的身家性命,斷不可泄露;再者他身上的胎記早沒了,單憑大丫身上的胎記,如何讓人信服?
蘇芩秋見他不做聲,又問了一遍。
顧澤夕只得道:「親生骨肉,總會有些感應。」
感應?這能作數?他咋不說是做夢夢到的?蘇芩秋很無語:「侯爺,您認親總不能僅憑直覺吧?就算我信,大丫能信嗎?」
這……顧澤夕倏然起身,找沈留白去了。
不就是證據嗎?他找!
————
白姨娘在柴房裡關了半天,終於被放了出來,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寧遠侯府。
事涉當年密辛,哪怕她吃了這樣大的虧,也不敢跟人告狀,灰溜溜地從後門溜回了信陽侯府。
蘇錦瑟正在她房裡等消息,見了她就抱怨:「你怎麼去了這麼久?蘇芩秋同意接我回去了嗎?」
白姨娘把她在寧遠侯府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講給了蘇錦瑟聽,頹然搖頭:「大小姐,您別想著蘇芩秋會放過您了,她是存心的。今兒若非我嘴嚴,只怕根本回不來。」
蘇錦瑟很生氣:「當年發生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原來這一次,我是被你連累了。」
「大小姐,都這種時候了,您就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白姨娘急道,「蘇芩秋已經查到當年我夥同顧遠風一家毀她清白的事了,你覺得顧遠風能逃得脫?到時候你沒了丈夫,能被蘇芩秋笑話一輩子。」
蘇錦瑟最怕的就是不如蘇芩秋,聞言立馬也急了:「那你還不趕緊想轍?」
「必須毀掉證據。」白姨娘道,「這件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只要毀掉證據,她就是口說無憑,我們大可抵賴不認。」
「證據在哪兒?」蘇錦瑟忙問。
「證據就是那個野種,大丫!」白姨娘眼神狠厲,「只要除掉野種,誰能證明她當年被野男人睡過?」
更重要的是,只要弄死野種,她和蘇德仁最大的秘密,就永遠不會被人發現了。
蘇錦瑟覺得白姨娘說得很有道理,深感後悔:「早知道當初我多試幾次,趁早弄死她了。」
「現在也不晚。」白姨娘道,「之前是我太心急,讓您親自動手,才把您給害了。這次咱們得放聰明點,來個借刀殺人才好。」
借刀殺人?蘇錦瑟有了主意:「你可知道,為何葛氏生了兒子,寧遠侯府卻靜悄悄,既沒洗三,也沒擺滿月酒?因為她生的是個野種!當年的事,葛氏也有份,她這會兒一定慌得很,肯定願意跟我們聯手,咱們正好利用一番……不過,我得先弄條奶狗,送到大丫手裡去。這狗,必須乖巧漂亮,讓她愛不釋手,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嘴饞。」
葛氏生的是野種?竟有這種事?
白姨娘驚訝之餘,覺得蘇錦瑟的主意真不錯,連連點頭:「弄條狗容易,只是蘇芩秋還沒準許你回去,該讓誰把狗捎去寧遠侯府,又該讓誰去說服葛氏?」
正在這時,丫鬟來報:「大小姐,白姨娘,風少爺來了。」
蘇錦瑟沖白姨娘一笑:「瞧,這人不就來了?」
顧遠風進了屋,滿臉不悅:「錦瑟,我才知道你被趕回娘家了,你怎麼得罪蘇芩秋和侯爺了?」
蘇錦瑟自然不敢說借種的事,隨口扯了個謊:「我管蘇芩秋叫妹妹,被侯爺聽見了。」
顧遠風信了:「為這麼點小事受罰,你冤不冤?就不能管管自己的嘴?那你先在娘家待著吧,等我找機會再接你回去。」
「你先別管我了,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蘇錦瑟道,「蘇芩秋知道大丫是野種了,而且還知道你們當年跟白姨娘合夥幹的好事了。」
什麼?!顧遠風嚇出一身冷汗:「她怎麼知道的?」
蘇錦瑟壓低了聲音:「你先別急,我們已經有法子了,你坐下聽我慢慢跟你說……」
———
沈留白的別院裡,酒罈子空了一地,顧澤夕卻還在一壇接一壇。
沈留白奪下了他手裡的酒罈子:「老顧,就算你千杯不倒,也不能這麼個喝法。我怕你待會兒醉醺醺地回去,嫂子會罰你跪搓衣板。」
顧澤夕已經來了半天了,一進門就要喝酒,也不說個原因。
顧澤夕把酒罈子又搶了回來:「她要是罰本侯跪搓衣板倒好了,她肯為本侯生氣,才說明她心裡有本侯。但本侯敢打賭,就算本侯爛醉如泥地回去,她也無動於衷,頂多盡一下妻子的本分,讓人給本侯煮碗醒酒湯。那個女人,滿嘴騙人的鬼話,還說什麼本侯是男人中的男人,其實壓根沒對本侯動過心。」
「你怎麼知道她沒對你動心?」沈留白問。
顧澤夕把酒罈子朝地上一扔:「她要是對本侯動了心,肯定巴不得本侯是大丫的爹,能找本侯要證據?」
「這話什麼意思?」沈留白沒聽懂。
「大丫是本侯的閨女,她是大丫的娘,本侯當年在鄂州邂逅的姑娘,就是她!」顧澤夕一口氣全說了,「但她非要本侯拿出證據來,否則不讓大丫認本侯這個爹!」
沈留白驚訝了半晌,沖他眨了眨眼:「不就是認爹的證據麼,倒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