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親閨女,應該的
2024-10-29 15:56:36 作者: 沉默如你
沒想到,侯爺還挺顧及這個女人的臉面,難道是因為她長得漂亮?
古環暗自嘀咕著,道:「侯爺說笑了,誰會喜歡母老虎——」
他還沒說完,就被顧澤夕打斷了:「來人,行刑。」
什麼?!古環以為自己聽錯了。
長戟馬上帶人上前,把古環摁倒在地。
顧澤夕還在繼續:「古環其罪有三:其一,藥材以次充好,枉顧人命;其二,被揭穿仍不知悔改,強詞奪理;其三,對寧遠候夫人不敬。你既然替本候的孫子做事,想來本候有權罰你。至於你的主子,等本候回京後,再另行追究。」
這第三條罪名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個女人,真是寧遠候夫人不成?古環瞠目結舌。
還沒等他完全想明白,棒子已經落了下來。古環疼得鬼哭狼嚎:「候爺饒命!候爺,小人是冤枉的啊!」
「冤枉?」顧澤夕嗤笑一聲,「本候的夫人,最擅製藥,醫術高明,她說這些藥材有問題,那就一定有問題,你想糊弄本候,只怕是打錯了主意。」
寧遠候夫人竟是行家?藥材的事,他只能自認倒霉了嗎?這事兒他怎麼跟顧遠風交代啊!古環眼前發黑,嚎得撕心裂肺。
「等打完了板子,叫他馬上滾。」顧澤夕交代了長戟一句,看向了蘇芩秋,「現在本候該跟你算算帳了。」
他說完,朝著他的馬車而去。
她有什麼帳可算?不就是剛才打算偷跑嗎?蘇芩秋犯著嘀咕,隨他上了車。
「夫人!」
蘇芩秋剛上車,大丫就撲到了她懷裡。
她的乖女兒!她已經好久沒見到她了。
蘇芩秋抱著大丫坐下,真想好好地親一親,可顧澤夕也上了車,顯得是那樣地礙事。
她只能控制住情緒,捏了捏大丫的小胳膊:「瘦了。」
「她第一次出門,太興奮,白天夜裡都不肯睡,不瘦才怪。」顧澤夕跟她解釋。
「等到了鄂州,侯爺讓她多跑一跑,白天玩累了,夜裡自然就睡得著了。」蘇芩秋道。
「你倒是有經驗。」顧澤夕道。
她哪有什麼經驗,蘇芩秋汗顏,向他道謝:「這一路上,侯爺照顧大丫辛苦了。」
他的親閨女,照顧她是應該的,談什麼辛苦?顧澤夕把大丫抱過來,放到了自己的腿上:「你為何會在這裡?自己交代。」
蘇芩秋照實回答:「我跟老太君撒了謊,說是候爺給我捎了信兒,要我也去鄂州。老太君就給我安排了車駕和人手,許我出門了。」
原來是為了來找他?顧澤夕拎起茶壺,不緊不慢地倒了一盞茶:「這樣的謊話,倒也無傷大雅。既然如此,我們正好一起進城。」
一起去鄂州?那可不行。蘇芩秋忙道:「候爺,其實我不是要去鄂州,而是要下江南,採買藥材。」
敢情是他想多了?顧澤夕拎著茶壺的手一頓:「你要的那些藥材,本侯已經派人買好,按照你給的地址,送到鄂州去了。你不必親自再跑一趟。」
蘇芩秋隨口找理由:「還差幾樣藥材,必須我親自去。」
顧澤夕皺眉:「你一個人去江南,不太安全。不如等本候辦完事,陪你一起去。」
「候爺不用擔心,安全得很。」蘇芩秋忙道,「我帶了不少侍衛,車上還有寧遠侯府的徽記,誰敢動我?」
倒也是,他顧澤夕的夫人,應該全國上下,都暢通無阻。顧澤夕點了頭:「也罷,那你去吧。」
「侯爺失望了!」大丫忽然拍著手笑了起來,「侯爺以為夫人想他了,是特意來找她的,結果夫人是要去江南。」
「別瞎說。」蘇芩秋輕輕拍了她一下。
顧澤夕的心思深著呢,她小小年紀,哪裡看得透。不管顧澤夕對她如何,那都是沾了白月光的光。
顧澤夕神情自若地倒完茶水,又慢慢地喝完了,才道:「你打算在驛站過一夜再走?」
「是。」蘇芩秋點了點頭。什麼時候走都行,只要不跟他一起。
「那本侯先行一步。」顧澤夕道。
那太好了,她後走,更不容易露餡。蘇芩秋摸了摸大丫的小臉,高高興興地下了車。
不一會兒,挨完打的古環,帶著他的奴僕滾蛋了。
蘇芩秋沖大丫揮著手,目送顧澤夕的車隊遠去。
「你又嫁人了?!」
賀蘭鯤憤怒的聲音,自蘇芩秋身後響起。
蘇芩秋轉過身來:「師父——」
「別喊我師父,我沒你這種不爭氣的徒弟!」
賀蘭鯤恨鐵不成鋼。
「當年我要帶你走,你非要留下來,結果嫁給了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白白搓磨了四年。」
「而今你被休,好容易跳出了牢籠,居然又一頭栽進去了?蘇芩秋,你是離了男人就不能活嗎?」
「你想要男人也行,跟我去西域,我給你找十個八個,包你滿意!」
睡男人可以,能不能不要嫁人了!
她這輩子上一次當還不嫌不夠嗎!
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她到底明不明白!
蘇芩秋覺得他罵得很對,沒敢頂嘴,只小聲地解釋:「師父,我被顧遠風害得這樣慘,難道不該報仇雪恨?」
「報仇就必須嫁人?什麼狗屁道理?」賀蘭鯤拿眼瞪她。
「我不進寧遠候府,怎麼報仇?」蘇芩秋道,「顧遠風一家過繼給寧遠候了,我而今是他的祖母。」
這他還真不知道。賀蘭鯤張著嘴,驚愕了半晌,才道:「所以你不是因為迷戀寧遠候,才嫁給了他?」
「當然不是。」蘇芩秋很肯定地道。
賀蘭鯤終於露出了笑容:「好好好,我的乖徒兒,終於清醒了,不糊塗了。那你先報仇,等你報完,跟師父走,師父帶你去看雪山,看戈壁,看海上明月,看大漠落日;師父帶你去遍訪天下名醫,交流經驗,精進醫術,必讓你成為一代製藥宗師。」
離開後宅方寸之地,去看更廣闊的天地嗎?
蘇芩秋承認,她狠狠地心動了。
自從她七歲學醫開始,她的理想,從來都不是淪為後宅愚婦,泯然眾人啊。
反正顧澤夕有他的白月光,她離開時,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也許,等她報完仇,真的可以嘗試一種,不一樣的人生。
蘇芩秋望著賀蘭鯤那雙湛藍的眼睛,微笑著點了點頭:「好。」
「哪裡好了?」
道旁忽然傳來了顧澤夕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