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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許爬本侯的床!

2024-10-29 15:56:36 作者: 沉默如你
  顧澤夕帶著慍怒的目光一路下移,終於發現了他一絲不掛的事實。

  但他不但沒鬆手,反而攥得更緊了:「你是何人?」

  蘇芩秋被迫對上了他墨黑如漆的眸子,英武的眉毛緊皺著,沒有被看光的尷尬窘迫,反而有不怒自威之感。

  不愧是曾金戈鐵馬的大將軍……

  蘇芩秋暗自感嘆,回道:「女神仙。」

  身下的男人明顯一怔,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杏麵粉腮,彎彎的柳葉眉,即便不笑,也像是含著笑意,倒真有幾分像那畫上的觀世音。

  不過,有哪個女神仙,會扒人衣裳?

  他是病了,不是傻了。

  顧澤夕狹長的鳳眼微微眯了起來。

  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夫人,已經戌時三刻了,老太君遣我來問問。」

  夫人?顧澤夕挑眉,手勁稍松。

  蘇芩秋趁機掙脫,故意朝他身下看了一眼,才施然出去了。

  顧澤夕怒哼一聲,蓋上了被子。

  門外,一名小廝正在等蘇芩秋:「夫人,小人長戟。」

  長戟啊,她還記得。他是顧澤夕最忠心的小廝,上一世她被誣陷時,他還替她說過話,從而被顧遠風記恨,下場很是悽慘。

  沒關係,現在她來了,下場悽慘的人,只會是顧遠風。

  蘇芩秋沖他笑了笑:「侯爺已經醒了。」

  長戟又驚又喜:「夫人,你可真是活神仙!我這就去給老太君報喜!」

  長戟飛奔而去,蘇芩秋坐在廊下等候。

  沒一會兒,一名小廝端著托盤走過來,諂媚地笑道:「夫人,小人板兒。您沖喜辛苦了,這是大廚房特意給您燉的甜湯,不知合不合您的胃口。」

  甜湯?蘇芩秋端起托盤裡的碗,聞見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甜膩。

  銷魂散?這氣味極淡,一般人聞不出來,但銷魂散是她所制的藥,她太熟悉了。這一定是顧遠風的手筆,因為銷魂散根本沒有對外出售過。

  幸虧她鼻子夠靈,不然一碗下肚,就憑顧澤夕大病初癒的身子骨,一定會跟她雙雙累死在床上。

  可顧遠風大概不知道,銷魂散不一定要口服才見效。

  蘇芩秋胳膊一抬,頭一仰,把甜湯全部倒進了袖子裡,又取出一塊銀子,丟進了空碗:「辛苦你了。」

  空碗裡還剩一點甜湯,銀子丟進去,馬上沾滿了湯汁。

  但板兒沒嫌棄,喜笑顏開地連聲道謝,轉身走了。

  板兒端著托盤,去梨棠院向葛氏復命。

  葛氏看見碗裡的銀子,頓時兩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抓進了手裡,糊了滿手的甜湯汁。

  「禮大奶奶,您好歹分我點兒。」板兒正抱怨,忽然卻發現,葛氏的眼神不對勁了。

  「熱,好熱……」

  葛氏三兩下扯掉外衣,露出鮮艷的肚兜,一把抱住伴兒,啃上了他的嘴。

  ————————

  謝氏接到長戟報信兒,帶著府醫吳今,趕到了金戈院。

  她見到清醒的顧澤夕,激動得熱淚盈眶:「我的兒,你總算是醒了。」

  顧澤夕自責:「是兒子不孝,讓娘親擔憂了。」

  「說什麼渾話,你又不是情願的。」謝氏嗔怪了一句,把蘇芩秋拉了過來,「澤夕,這是娘娘給你娶的媳婦,姓蘇,名芩秋。她可是救了你性命的大恩人,你要好好待她,千萬莫要辜負。」

  救命恩人?怎麼救的?靠扒光他的衣裳?

  顧澤夕很想冷哼一聲,但看在母親的面子上,還是忍了。

  吳今上前,給顧澤夕診了脈,連聲向謝氏道賀:「老太君,侯爺已經沒有大礙,只是老病根仍在,難有子嗣。」

  謝氏點點頭,沒有太意外。

  這事兒大家都知道。

  四年前,顧澤夕在鄂州遭人暗算,雖然沒有影響他男性的功能,但卻落下了不育的病根,不然也不會去服用多子福。

  吳今問謝氏和顧澤夕:「如今侯爺已然康復,要不要繼續用多子福?」

  「不用!」顧澤夕斷然拒絕。

  他壓根沒打算娶妻生子,就算沒有生育能力又如何?

  「不用就不用吧。」謝氏沒敢勸。

  當初顧澤夕就不願意服用多子福,是她堅持派了一個丫鬟,每天去給他送藥,盯著他服用。結果有一次,那丫鬟弄錯了藥量,才導致了顧澤夕中毒。

  雖然那個丫鬟已經被她下令打死了,但她仍心有餘悸。

  蘇芩秋聽著他們的話,暗暗著急。多子福治療不育症很有效的,繼續用呀,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

  但想想她只是個剛進門的新媳婦,什麼情況都不了解,勸了也沒用,就沒張嘴。

  謝氏明顯有些體己話要跟顧澤夕講,吳今善解人意地起身告辭,蘇芩秋則藉口去送他,雙雙退出了門外。

  送走吳今,蘇芩秋又去東次間,洗漱了一番,換了身衣裳。

  等她回到臥房時,謝氏已經走了。

  此時的顧澤夕,已經聽謝氏講了沖喜的來龍去脈,看向她的眼神頗有深意。

  蘇芩秋沒在意,走到桌邊喝了杯水,準備睡了。

  顧澤夕的聲音忽然響起:「念你是個年輕女子,本侯收留你一夜,明日一早,你自己收拾包袱,滾出寧遠侯府。」

  蘇芩秋倏然抬眼:「憑什麼?」

  「憑你是個裝神弄鬼的騙子!」顧澤夕語調譏諷,「羅有新是本侯的結義兄弟,要不要本侯把他請來,當面揭穿你?」

  「那又如何?」蘇芩秋半點不慌,「我能掐會算是事實,我沖喜成功,救了你的命也是事實,你現在趕我走,就是忘恩負義!」

  「那又如何?」顧澤夕故意還了她一句。

  「行,我現在就去官府擊鼓鳴冤,狀告侯爺過河拆橋,知恩不報。」蘇芩秋穿上鞋就走。

  顧澤夕朝床頭一靠:「你覺得本侯會在乎?」

  「你在不在乎沒所謂。」蘇芩秋頭也沒回,「老太君在乎就行。」

  顧澤夕臉色驟變:「站住!」

  終於知道怕了?她偏不站住。

  蘇芩秋把頭一揚,拉開了房門。

  顧澤夕飛身下床,把房門一關,攔住了她的去路。

  昏迷好幾天了,還能有這樣的身手?蘇芩秋揚了揚眉。

  瞧她這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顧澤夕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算你狠,既然你非要賴上本候,以後是苦是甜,自己受著。現在,你給本候滾到書房裡去睡。」

  蘇芩秋非但沒滾,反而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我已經是侯爺的合法妻子,我哪兒也不去,就睡在這兒。」

  今天是她的新婚夜,一旦被趕出洞房,她從此就會淪為笑柄。往後如何在寧遠候府立足,又何談報仇雪恨,找回女兒?

  「這可由不得你。」顧澤夕斜斜地朝床頭一靠,「本候就是不圓房,你能強迫本候不成?」

  還真能強迫。

  蘇芩秋湊了過去:「要不,我上你下?我可以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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