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初現端倪

2024-10-29 15:48:19 作者: 一曲離殤
  宣平帝再次病倒,心懷叵測的人都以為自己有了可乘之機。

  宮裡的那位,在其位不謀其政,只安心養病。

  一應軍國大事,統統交由雲錦嫿處理。

  雲錦嫿的精力全部用來打理朝政,似乎沒有注意到雁南關和燕兒嶺暗潮湧動。

  一場無聲無息的較量暗地裡展開了。

  張猛因為沒管住自己的嘴,對當今聖上頗有微詞,被顧御史參奏一本。

  雲錦嫿受張猛的庇護頗多,卻沒有給予他絲毫照拂。

  一紙調令把他降職貶到了雁南關,任總兵一職。

  張猛又氣又怒,幾位同僚給他踐行的時候,他大醉一場,痛罵雲錦嫿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他罵罵咧咧離開了京城,走馬上任去了。

  一班支持雲錦嫿的武將未免兔死狐悲,對她的維護之心淡了七分。

  陸明軒與長樂公主定下婚約,在京城盤桓了幾日,日日出入皇宮。

  外人皆以為陸侍郎急於實現階層的跨越,整日討好長樂公主,心下對他有些瞧不上。

  陸明軒不在意那些風言風語,他帶了金絲銀線和最好的衣料給長樂公主,只說了自己喜歡並蒂蓮花結雙蕊和鴛鴦戲水蝶雙飛的圖案,蕭霜翎就樂顛顛地親手準備大婚時候的嫁衣和繡枕去了。

  陸郎待她真好,皇兄待她也好。

  拖著病體日日都來看她。

  小姑娘的心思都用在了女紅上,偶爾抬頭看到陸明軒與皇兄相談甚歡,心裡的歡喜都要溢出來了。

  這兩個男人是因為她,關係才日益親密的吧?

  「朕這妹妹心思單純,你日後切莫辜負了她。」蕭槿安在二人獨處的時候,不放心地叮嚀。

  這紅狐狸心眼兒比藕眼兒還多呢,蕭霜翎那個貪圖美色的小丫頭,怕是甘心情願跳入溫柔的陷阱了。

  「你不算計我,我自然不會算計她。」陸明軒習慣性地討價還價。

  蕭槿安氣得捂著胸口咳嗽幾聲,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陸明軒大驚失色:「你,你真的遭人算計了?」

  蕭槿安虛弱地點點頭。緊緊抓住了陸明軒的手,欣慰地笑笑:「幸好有錦嫿和你,否則朕勞心費力,命不久矣。」

  「那,你還能活多久?還能看到我成親嗎?」陸明軒憂心忡忡地問。

  蕭槿安:「……」

  老子能活到你孫子成親!

  「太醫說安心休養,能保住性命的。」蕭槿安掏出帕子擦去嘴邊的血跡。

  時間久了,容易被紅狐狸看出破綻來。

  「你好好活著,至少要比師父活得長久一些。你知道,他那個人一輩子被靈劍山門主修侑年壓了一頭。如今總算揚眉吐氣,有了吹噓炫耀的資本。南陵最有權的和最有錢的,都是他徒弟。你要是死了,他吹牛都沒底氣了。

  宮裡的太醫醫術未必是最好的,你別怕,陸家商隊與其他三國都有往來,我會給你找到最好的大夫,你需要什麼珍稀藥材,我就是上天入地也給你弄來。我給你賺錢銀子,我替你分憂解愁,你千萬別死太早啊!」

  陸明軒眼圈兒紅了起來。

  他賺了那麼多銀子,子孫後輩只要不是太敗家,十代八代的都花不完。

  師兄那麼窮,算計點兒怎麼了?

  他以後,不那么小氣了。

  希望師兄,能長命百歲。

  蕭槿安也紅了眼睛,從前他不能辜負的只有雲錦嫿一人。

  今天開始,又多了一個陸明軒。

  陸明軒懷揣密旨準備去陽城正式履任行商司侍郎一職了。

  回到翠微閣,他一看那密旨,登時被氣笑了。

  就這,還不能勞心費力呢?

  東昭與南陵修好,不過是權宜之計。

  就是他們送來的和親郡主,都是東昭的細作。

  東昭暗中派出了一支軍隊,想與靖王裡應外合,奪他師兄的錦繡江山。

  他師兄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所以,自己去陽城,不僅要加強與西濱的貿易往來,還肩負著遊說西濱攝政王出兵東昭的重任。

  好一招兒圍魏救趙!

  嗯,自己再一次被算計得明明白白。

  陸明軒定下了出發的日期,派人通知了蘇子文。

  這一路上,有個消遣的玩意兒也不錯。

  蘇子文即將離京,難捨嬌妻,夜夜與凌萱歡好。

  凌萱也使出渾身的解數,恨不得把蘇子文榨乾掏空。

  這一天,還沒到傍晚,兩個人就掩了房門,滾到一處去了。

  蘇子文說了一大堆甜言蜜語,哄得凌萱滿心歡喜,曲意逢迎。

  情到濃處,冰雪消融。

  一室旖旎,紅羅帳無風自動。

  待到雲住雨歇,蘇子文饜足地把凌萱摟在懷裡,又溫存了片刻。

  「世子爺,侯爺喚您前去。」小廝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蘇子文懶洋洋地倚在床頭,有些掃興。只應了一聲,卻沒有動。

  「夫君快去吧,許是公爹有要緊的事情交代。」凌萱起身替他整理衣衫。

  蘇子文匆匆離去,不巧,此時平陽侯府來了一位客人,蘇浩就打發他先回去了。

  剛走到窗下,就聽到嫣紅催道:「少夫人,快把藥喝了吧!」

  凌萱端起碗來一口氣喝了下去,這才說道:「這幾年我喝了多少避子湯,自己都記不清了。真怕長此以往,傷了身子。還好,這次他去了陽城,以後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相聚,倒是少了我很多麻煩。」

  蘇子文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和凌萱不過只生下一雙兒女,她為什麼要喝避子湯呢?

  多子多福,多多為蘇家開枝散葉,這是凌萱應盡的責任啊!

  還有,凌萱說他是麻煩?

  蘇子文氣惱之下,抬腿踹開了房門。

  凌萱手中的藥碗「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嫣紅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出了,瑟縮著去拾碎片兒。

  蘇子文一腳踩了下去,碎了的瓷片刺入嫣紅的掌心兒,鮮血染紅了她整隻手。

  她疼的哭叫起來。

  「夫君,你,你這是做什麼?」凌萱趕忙走過來,拉起了嫣紅。

  「做什麼?我倒要問問你在做什麼?你說,你喝的是什麼東西?」蘇子文厲聲質問。

  凌萱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隨即就鎮定下來。

  說了實話又能怎麼樣?

  反正這個蠢貨,不知道的事情可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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