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內訌

2024-10-29 15:48:19 作者: 一曲離殤
  雲錦嫿愣怔了半晌,蕭槿安這毒很嚴重啊!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腦子都不清楚了。

  就是想讓她狐假虎威,倒也不必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

  女子監國?

  這可是聞所未聞的事情啊!

  不過,既然是蕭槿安的決定,好像也不稀奇。

  自己在他心裡就是一個例外,更何況他能夠全身心信賴的人也只有她了。

  唉,可憐的皇上,沒有她,這個家,不,是這個國得散。

  「太后娘娘,您聽清楚皇上的聖旨了嗎?」雲錦嫿那口氣,十足的挑釁啊!

  沈璃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是,她能怎麼辦啊?

  裝聾作啞?

  「聽清了聽清了,哀家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武安侯,給皇上服了藥,你先審問哀家吧!」殷玉蓮主動配合。

  沈璃五官都扭曲了。

  賤人!

  賤人!

  可氣死她了。

  太醫院的人合力研究出一個方子來,幾經推敲,確保萬無一失,由一名太醫親自熬藥。

  景航就站在旁邊監視著。

  雲錦嫿在身上摸出一丸丹藥來,悄悄塞給了蕭槿安。

  這是她臨來的時候,跟關伯伯求來的解毒丹,可解百毒。

  那個,蝕骨草的毒除外。

  蕭槿安咳嗽幾聲,抬手掩嘴,順勢把丹藥給吞了下去,嘴裡心裡都甜滋滋的。

  他就知道,錦嫿捨不得他受一點點苦遭一點點罪。

  雲錦嫿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蕭槿安的身邊。

  只有跟沈璃平起平坐了,她才有資格審問這裡所有的人。

  「皇上,微臣入宮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雲錦嫿開始詢問。

  「兩位母后請朕來壽康宮,朕才進來,仁壽太后就說沈小姐自幼與朕相識,還知道朕最愛吃棗花酥。今日沈小姐特意做了一些,給朕品嘗。從選料到製作,都是她一個完成的。

  朕一時貪嘴,吃了兩塊兒,就一陣頭暈目眩,吐了血了。」蕭槿安無精打采地說道。

  看上去,隨時都會暈倒。

  「太醫已經驗過了,棗花酥並沒有毒。所以,皇上中毒的事情,與壽康宮和凌月無關。」沈璃態度依然強硬。

  有太醫作證,她們洗脫了嫌疑。

  蕭槿安就是給了雲錦嫿非同一般的權利又怎麼樣?

  尚方寶劍,就能隨意斬殺無罪之人嗎?

  「太醫只能證明剩下的棗花酥沒有投毒,至於皇上吃下的兩塊,難保不會被人動了手腳。」雲錦嫿目光幽寒。

  沈璃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怨毒地瞪著雲錦嫿。

  「或許皇上來壽康宮之前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呢!」沈凌月弱弱地說道。

  「皇上的飲食,都是有人試吃過的。」景航毫不客氣地反駁。

  這鍋,可不能甩給他們。

  「武安侯,朕一時大意。沈小姐帶來的點心,是她親手所制,又是她親手端到朕的面前,朕以為她是太后的侄女,就沒有任何防範,結果……」蕭槿安擦著嘴角沁出的血絲來。

  寥寥幾句話,就徹底把沈凌月給錘死了。

  「沈凌月意圖謀害皇上,其罪當誅。」雲錦嫿當場給沈凌月定罪了。

  「不!不是我!這棗花酥不是我從家裡帶來的,是,是太后姑母準備的。她要我送給皇上,我不知道這裡面有毒啊!」沈凌月慌亂地哭叫起來。

  姑母,太過分了。

  不能讓她入宮為後,也不必讓她背負謀害皇上的罪名啊!

  她這是要把自己和沈家置於死地。

  可是,她也是沈家人啊!

  沈家倒了,對她有什麼好處?

  沈璃面色驟變,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凌月。

  她最疼愛的侄女,她竭盡所能,一心為之謀劃前程的侄女,竟然背刺了她!

  她一直努力為沈凌月開脫,甚至剛才還在思索,如果在場的人勢必要有一個人出來頂罪,她就把祁珺瑤給推出去。

  可是萬萬沒想到,被推出去的人是她!

  「啪!」

  沈璃掄圓了胳膊,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沈凌月的臉上。

  「你在胡說什麼?誰說這點心有毒了?」沈璃一張臉烏雲密布。

  「對對對,棗花酥沒有毒。但是,這東西真不是我從家裡帶來的。」沈凌月被打懵了。

  下意識的只想撇清自己。

  「不是你帶來的你怎麼知道沒毒?」雲錦嫿綿里藏針地問。

  這女人,真是配不上蕭槿安。

  不僅壞,還蠢!

  「姑母不會害皇上的,她,她對皇上一直以來都視若親生。」

  這話一出口,沈璃自己都忍不住默默捂臉。

  沈凌月好意思說,她都不好意思認啊!

  「沈凌月,這欺君之罪你可認?」雲錦嫿一拍桌案,目光如炬。

  「太后姑母救我!」沈凌月向沈璃求救。

  這罪名,她推脫不掉的。

  她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平日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裡會做什麼點心呢?

  沈璃還沒開口,雲錦嫿先發制人地問道:「仁壽太后,這碟棗花酥是出自御膳房呢,還是您的小廚房做出來的?在皇上食用之前,可有人接觸過它?」

  沈璃略一遲疑,驀然抬起頭來,就看到祁珺瑤繃著俏臉,挺直了腰背,站在了蕭牧塵的身側。

  她不閃不避,靜靜地與她對視。

  但是神色堅毅,帶著一抹顯而易見的決絕。

  電光火石間,兩個人用眼神做了一次短暫的交鋒。

  最終,沈璃不自然地避開了她的注視,身子不可遏制地微微顫抖起來。

  祁珺瑤這是什麼意思?

  她,好像看清了自己的意圖,打算跟自己玉石俱焚?

  不,不是的。

  她站在了蕭牧塵的身後,一隻手還攥著兒子的衣角。

  是了,她知道兒子才是自己最大的軟肋。

  如果,自己敢把她推出去頂罪,她,大概會毫不猶豫地把蕭牧塵拖下水。

  這個東昭來的女人果然不簡單,不像她那個侄女,蠢笨如牛。

  沈璃不敢賭了,兒子就是她的命啊!

  不,比她的命還珍貴。

  沈璃的眼睛在大殿裡飛速轉了一圈,終於打定了主意。

  這才對雲錦嫿說道:「武安侯,這碟棗花酥是寶珠端進來的。她昨晚不慎打碎了哀家一隻心愛的玉鐲,哀家罰了她。」

  站在角落裡的寶珠愕然抬頭,太后娘娘的意思,這口千斤重的黑鍋,由她來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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