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蕭槿安,我在呢

2024-10-29 15:48:19 作者: 一曲離殤
  「去裡間床上躺著,等著我。」關山月出去沐浴更衣了。

  蕭槿安揉了揉鼻子,低笑出聲兒。

  這話,如果是小姑娘對他說的,那該多動聽啊!

  「錦嫿,我進來了啊!」蕭槿安輕叩門扉。

  雲錦嫿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隨口應了一聲。

  蕭槿安推門而入,他身上只穿著褻衣褻褲,像在自己家裡一樣慵懶隨意。

  一頭長髮半干未乾,水珠從額前的碎發上滾落,順著他半敞的領口滑了下去。

  因為剛出浴的緣故,他白皙的肌膚染成了嬌艷的桃粉色。

  柔軟、細膩。

  像飽滿的水蜜桃一樣光滑,分外的誘人。

  雲錦嫿別開了眼睛,耳朵尖微微發紅。

  她捏著自己的脖子,把口水一點一點咽了下去。

  怎麼回事兒?

  她有點兒心猿意馬呢?

  「錦嫿,你出去,我要給他行針了。」關山月拿著一盒銀針走了進來。

  雲錦嫿長出一口氣:您老人家來得可真是時候!

  蕭槿安瞬間黑臉:你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把衣服脫了,平躺在床上,只留一條里褲就行。」

  蕭槿安躺了上去,關山月拿起了銀針,寒光一閃,還沒等扎在穴位上,就見他的病人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關山月:「……」

  他萬萬沒想到,蕭槿安是個膽小如鼠的人。

  他手裡拿的是救人的銀針,又不是殺人的刀槍劍戟,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嗎?

  嘖嘖,錦嫿配這麼個窩囊玩意兒,還真是委屈。

  除了天下至尊的身份,這人好像沒有什麼優點。

  也是,就他爹那德行,爛種子能長出什麼好苗來?

  「哎,醒醒!」關山月一邊點了他幾個穴位一邊呼喊。

  蕭槿安剛醒過來,看著關山月手裡的銀針,再次暈了過去。

  「我救不了這個嬌貴的皇上,膽子太小,他見不了我的銀針,暈過去兩次了。」關山月走出來,無奈地搖頭。

  雲錦嫿:「……」

  不會吧?

  他們切磋武藝的時候,用的都是真刀真槍。

  蕭槿安還曾受過劍傷,當時血流如注,他卻沒有退卻,堅持到了最後。

  「關伯伯,您再試一次吧!」雲錦嫿軟語相求。

  這是世上唯一能救蕭槿安的人了。

  「行吧,他如果再暈過去,你就另請高明吧!」關山月很勉強地答應了。

  「我,我陪您。」雲錦嫿諂媚地笑。

  「看看,心疼了吧?」關山月撇著嘴笑。

  雲錦嫿剛踏入裡間,就捂住了眼睛。

  蕭槿安脫得光溜溜的,就只留了一條短短的里褲,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該看的不該看的,她都看到了啊!

  「小子,想活命你就給我睜大眼睛。」關山月一聲低吼。

  什麼毛病?

  幾根銀針就能嚇掉他的魂兒?

  「蕭槿安,蕭槿安,我在呢!」雲錦嫿什麼都顧不上了,趕緊跑到他的身邊。

  用力攥住了他的手。

  不能暈不能暈,否則,這條小命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心疼不心疼的她不知道,但是她真心不想他死啊!

  「錦嫿,我怕。」蕭槿安眼神飄啊飄的。

  不敢面對關山月。更不敢看他手裡的銀針。

  「你是怕針還是怕死?」雲錦嫿讓他自己選擇。

  他是成年人了,能對南陵負責,還不能對自己負責嗎?

  「怕針更怕死。」蕭槿安實話實說。

  關山月兩眼望著屋頂,錦嫿拼命護著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就這麼個窩囊廢,能讓南陵國泰民安?

  死就死了吧!

  「我要是死了,你可怎麼辦啊?」蕭槿安眉宇之間籠罩了一層哀愁。

  「你死了我帶她回醫仙谷,給她找個相貌英俊,身體健壯的男人,生幾個兒女,過平淡幸福的生活。」關山月淡聲說道。

  他有什麼資格擔心錦嫿?

  「錦嫿,你來給我行針好不好?如果行針的人是你,我,就沒有那麼怕了。」蕭槿安低聲央求。

  關山月:「……」

  你小子不會是嫌棄我長得醜吧?

  再怎麼說老子也是你娘一直放在心裡的人。

  你這是在質疑你娘挑男人的眼光嗎?

  「關伯伯,我能不能從背後開始行針呢?」雲錦嫿問。

  關山月狐疑地問:「丫頭,你學過?」

  小師妹那半吊子水平,也敢為人師表?

  雖然是自己的女兒,也不能隨意禍害啊!

  「在祥龍寺跟瞭然大師學過一點點。」雲錦嫿自認還是有點兒行醫經驗的。

  關山月緩緩點頭,那老和尚是懂一些黃岐之術的。

  雖然沒有多高明,但是勉勉強強能跟他醫仙谷三流大夫相媲美。

  「學了多久?」關山月隨口問道。

  哼,小師妹很過分啊!

  丫頭想學醫,為什麼不送到醫仙谷去,讓他親自教導呢?

  「一刻鐘。」雲錦嫿老老實實地回答。

  關山月:「……」

  還,真是只學了一點點!

  「我教了你針法,你敢運用嗎?」關山月不放心地問。

  「敢!」雲錦嫿毫不遲疑。

  不是有高手在身邊嗎?

  她就是把蕭槿安給扎偏癱了,關伯伯都能給治好了,且不會有什麼遺留問題。

  「你,敢用她嗎?」關山月又問蕭槿安。

  「敢。」蕭槿安更乾脆。

  關山月真是服了這兩個人,一個敢提要求,一個就敢答應。

  皇上這條命在他們眼裡,好像也沒多珍貴。

  「這裡,進針一寸。」關山月在蕭槿安的腰部點了一下。

  雲錦嫿的力道控制得很好,銀針準確無誤地刺入了穴位,深淺恰到好處。

  「這裡,進針一寸五。這裡……」關山月一連指了十幾個穴位。

  「蕭槿安,不疼的,這有什麼好怕的呢?」雲錦嫿有些不明白了。

  男人安安靜靜地趴著,針落下去的時候,他並沒有過激的反應。

  「錦嫿,我小的時候,母后身體特別虛弱,常年藥不離口。後來,仁壽太后以宮裡削減用度為名,停了她的藥,命太醫用針灸之法給她治病。

  那麼長的針,一針下去,鮮血四濺,母后痛得昏了過去。太醫每日都來,母后每天都會昏迷很久。那個時候,我真怕她再也醒不過來。

  母后在我的哭聲中醒來,太醫再次行針的時候,她自己撕裂了身上的衣服,誣陷太醫輕薄她,要告訴父皇。

  太醫害怕了,答應暗中給她用些珍貴的藥材續命。母后扯下了他的荷包,作為證據,這才保住了性命。從那個時候起,我看到銀針,就想到母后被欺被辱的那一幕。」

  蕭槿安低低的聲音蘊含著滿滿的恨意。

  關山月眼角濕潤了,瞧瞧把孩子嚇的。

  等有了機會,他要讓那個毒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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