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他們到底在隱瞞什麼
2024-10-29 15:48:19 作者: 一曲離殤
第二天,雲錦嫿心裡有事兒,哄桐桐睡了午覺,就悄然離開了。
才走進青雲觀,小道童就迎了上來:「女俠,時師伯回來了,陪著師祖用了齋飯,閒談片刻,如今在東邊院子午睡,尚未起來呢!」
青陽道人很自覺地為雲錦嫿隱瞞了身份,只有他的幾個徒弟知道這是雲家的女兒。
雲錦嫿立刻走向東院,敲了敲門,半晌才聽到裡面的人睡意惺忪地問道:「是誰?」
她推門走了進去。
床上躺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一襲青色的道袍,淡金的麵皮,國字臉,長眉,大眼,直鼻,闊口。
看起來像是一員威風凜凜的武將,跟雲錦嫿想像中有著謫仙之姿的國師大相逕庭。
「姑娘,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時天宇趕緊穿鞋下地,迅速把自己打理得衣冠齊整。
「時師兄,我是雲錦嫿,是雲浩然的妹妹。」小姑娘自報家門。
「哦哦,原來是雲家妹子,是來給我師父祝壽的?快,請坐吧!哥哥帶回來很多稀奇的禮物,等下你去挑幾樣自己喜愛的,算是哥哥送你的見面禮。」時天宇很客氣也很熱情。
只一雙眼睛飄向了窗口,心七上八下的。
「時師兄,您見到我三哥了嗎?」雲錦嫿開門見山地問。
「沒有沒有,一別多年,再未相見。」時天宇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西濱的駙馬是誰?長公主生下來的孩子送到哪裡去了?」雲錦嫿一步一步地逼近。
「不認識!他戴著面具,我沒見過他的真容。至於孩子,公主府的事情,還輪不到我過問。」時天宇一問三不知。
雲錦嫿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他們到底都在隱瞞什麼?
「時師兄,來來來,我有幾句要緊的話對你說。」雲錦嫿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就向外拖。
這個時候,她可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了。
沒有什麼比她三哥和家人的下落更重要。
她隱隱的覺得,當年父母進入幽冥谷,有著不得已的苦衷。
「妹子你放手,否則別怪哥哥我不客氣了。」時天宇沒把這小丫頭放在眼裡。
他精通治國之道,武功也不錯,對付雲錦嫿綽綽有餘。
別看她打得漠北軍隊望風而逃,那只能說明漠北主將無能,而不是雲錦嫿所向披靡。
至少遇到自己,她百分百要吃虧的。
「西濱收到我國的國書了吧?我給你透露一點兒消息,你們此舉惹怒了我們陛下,他要……」雲錦嫿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時天宇右眼皮狂跳不止,氣勢一下就弱了下去,連帶聲音都低了一個度:「南陵國君要幹什麼?」
「跟我來,我多多少少透露點兒無關緊要的內幕。」雲錦嫿鬆開了他的手,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時天宇虎軀一震:南陵不會要跟西濱開戰吧?
應該不會,他們剛跟漠北結束一場漫長的戰爭,人力物力財力耗損嚴重,需要休養生息。
一載干戈動,十年不太平。
沒有哪一個國家願意陷入連年征戰的境況。
但是,他又不得不防。
畢竟,南陵才打了勝仗,士氣大振,漠北不會割地,但是賠款是少不了的。
東昭主動示好,兩國成了姻親。
而西濱內憂未解,再添外患,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南陵和西濱起來爭端,勝負暫且不論,只要攝政王離開京師,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時天宇心思轉了幾轉,迅速跟上雲錦嫿的腳步。
他苦心籌謀了幾年,西濱才一點點走上正軌,不能讓一腔心血付之東流。
雲錦嫿在蓮花峰住了幾天,對附近的地形基本熟悉了。
知道半山腰有一處叢林密布的地方,那裡山高石陡,人跡罕至,是個適合刑訊逼供……
啊不,很適合她和是師兄深入友好地交流,確保不為外人打擾。
「妹子,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時天宇站在了叢林外。
這孤男寡女的,鑽樹林子,被人看到了,好說不好聽。
雲錦嫿置若罔聞,向叢林深處走去。
時天宇萬般無奈,左右看看,這裡偏離了上山的主路,半個人影兒都沒有,這才做賊似的溜了進去。
雲錦嫿站在一棵參天大樹下,對他粲然一笑。
不知道為什麼,時天宇忽然心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小丫頭的笑,怎麼看著有點兒令人毛骨悚然呢?
他轉身就跑,只是還沒跑出幾步,就覺得肩井穴一麻,兩條腿似乎被牢牢地釘在了地上。
雲錦嫿慢吞吞地走了過來,在腰裡掏出一條繩子,三下五除二地把他綁在了樹幹上。
「雲家妹子,對待自家人怎麼能用如此卑鄙陰險的手段呢?」時天宇暗自懊惱。
他低估了雲錦嫿的武力。
「別廢話,別套近乎,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雲錦嫿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閃著幽蘭光芒的匕首。
長不及三寸,寬只有寸許。
但是,鋒利無比。
時天宇不以為意的笑笑,他就不信雲錦嫿敢當真傷害他。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山情看水情。
即便不看在雲浩然的面子上,他們兩個的師門還有深厚的交情呢!
「說,西濱的駙馬是不是我三哥?桐桐是不是他的兒子?」雲錦嫿就想確定這兩件事。
「不是都告訴你了嗎?我不知道?桐桐?桐桐是誰?」時天宇反問。
「別給我裝傻充愣,只給你一次機會,再不說實話,我就割下你的耳朵給師伯下酒。」雲錦嫿擺弄著那把匕首。
時天宇:「……」
威脅就威脅,但是你不能侮辱我啊!
豬耳朵才用來下酒,你這分明是不把我當人。
在西濱,他是什麼地位?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啊,就連皇上都對他言聽計從。
在蓮花山,自己家裡,他卻被一個外人,還是一個小女人給欺負了,還有沒有天理啊?
他正生著悶氣呢,就見眼前寒光一閃,雲錦嫿的匕首照著他的耳朵割了下來。
「叮噹!」
不知道何處飛來一塊石子兒,擊落了匕首。
雲錦嫿和時天宇同時抬頭,大樹上飄下一個白衣男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