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己的前程自己謀
2024-10-29 15:48:19 作者: 一曲離殤
雅蘭居。
凌萱看著銅鏡里自己清減的面容,潔白的貝齒落在紅唇上,咬出一排深深的齒痕。
她這個月子,算是徹底坐廢了!
別說滋補的藥膳她沒喝上一口,就是日常飲食也比生欣悅的時候,差了很多。
婆婆和祖母一次都沒有來看望過她,下人們對她也不似往日那麼恭敬了。
她抱怨了幾句,不知道怎麼就傳到老夫人的耳朵里去了,隨即就打發了身邊得臉的嬤嬤來敲打她。
「凌姨娘且將就些吧!不止是您這院子裡,闔府上下如今都精打細算過日子呢!老夫人享了一輩子的福,如今偌大的年紀了,反倒是用起了粗茶淡飯。她老人家只自認命苦,又怪過誰呢?」
凌萱氣的渾身顫抖,俏臉煞白。
這陰陽怪氣的,誰還聽不出來是在責怪她呢?
吃她的,穿她的,用她的,得了她好處的時候,一個個恨不得把她捧到天上去。
現在……
等等,這老乞婆剛才叫她什麼?
「我是世子唯一的女人,給他生育了兒女,是名正言順的少夫人。嬤嬤嘴裡拌蒜,心裡可不能糊塗。」凌萱沉下臉來。
蘇子文親口答應她的事情,可不能有半點兒含糊。
「凌姨娘,這是老夫人的吩咐,這個家是老夫人當家做主。」嬤嬤乜斜著眼睛,冷笑幾聲轉身出去了。
「啪!」
凌萱拿起手邊的青瓷蓋碗狠狠地砸了出去,碎片四濺,一片狼藉。
她胸膛劇烈的起伏,五官都有些猙獰了。
反了反了!
這些奴才都欺負到她的頭上來了!
「少夫人,別跟那老奴置氣,自己的身子要緊。只要世子爺心裡有您,這個家還怕沒有您發號施令的那一天嗎?」陪嫁的丫頭嫣紅走到凌萱的身邊,輕聲細語地勸慰。
凌萱兩道細眉擰在一處,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
三年了,自己給他鋪好了路,又有平陽侯府做靠山,他還是毫無建樹。
京城最不缺的就是高官顯貴,一個四品的官員,能有多大的體面?
官職熬不上去也就算了,還撈不到好處。
還指望什麼夫貴妻榮呢?
呵呵,熬走了雲錦嫿,這府里的人卻依然不承認她正妻的身份?
「去,請世子過來。」凌萱臉上閃過精明的算計。
熬了三年,已經夠了。
她現在就要坐穩少夫人的位置。
那個雲錦嫿嫁入侯府,沒入洞房,沒生孩子,沒給蘇家帶來任何好處,大鬧一場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那潑婦自己活得像個笑話兒,這現成的便宜,她為什麼不能撿了去?
蘇子文進來的時候,房間裡收拾得乾乾淨淨,白瓷的花瓶里插著金黃色的丹桂,清可絕塵,濃香溢遠。
凌萱打扮得花枝招展,緋紅的衣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脈脈,看到他,嬌笑著撲進他的懷中。
「夫君,今晚,你就留下來吧!」凌萱一雙小手不安分地在蘇子文身上遊走。
蘇子文心神一盪,低頭吻在她軟綿綿紅艷艷的唇上。
凌萱熱烈地回應著,很快撩撥出他的火來。
三年的朝夕相伴,她可太知道如何取悅這個男人了。
此刻,夕陽斜照,柔和的光線灑滿庭院,青石甬路上不時有人走來走去。
蘇子文卻什麼都顧不得了,彎腰抱起了凌萱拋在了裡間鬆軟的大床上,隨手扯開了自己的衣服和腰帶。
凌萱在他灼灼的注視下,一件一件褪去身上的衣衫。
她扯過一條薄薄的被子蓋住嬌軀,露出雪白、渾圓的香肩來,嫵媚的一笑。
蘇子文呼吸急促,撕下斯文的面具,餓狼似的撲了過來。
他素了差不多有兩個月了!
一陣嬌呼,幾聲呻吟,幔帳里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久久不曾分開。
雲住雨歇,凌萱疲倦的依偎在蘇子文的身邊。
男人一臉饜足,身心都寫滿了愉悅。
只有在凌萱面前,他才覺得自己是真正的男人,體會到了征服的快感。
而雲錦嫿,她冷艷、高貴,自己無形中對她有著幾分敬畏。
待她從戰場歸來,僅有的女人味也消退殆盡了。
那凜冽的氣勢,壓得他這個大男人抬不起頭來。
不是他薄情,男人誰不喜歡嬌妻美妾?誰不喜歡沉溺在溫柔鄉?
雲錦嫿,她就算不得是女人。
懷裡女人幽幽的嘆息,拉回了蘇子文的思緒。
「怎麼了?沒吃飽?」蘇子文戲謔地挑起了凌萱尖尖的下巴。
凌萱伸手攀住了他的脖頸兒,整個人八爪章魚似的纏緊了他。
她知道,這個時候的蘇子文會對她有求必應。
「夫君,你這心裡只裝了萱兒一人是不是?」凌萱用豐滿的前胸蹭著他的心窩兒。
「自然是。」蘇子文摟著她的細腰。
這小妖精,生了兩個孩子的人了,還跟少女那樣緊緻,卻比少女多了幾分妖媚。
總是讓他欲罷不能。
「那,萱兒想要一樣東西,不知道夫君舍不捨得給了我?」凌萱撒嬌地問。
「說吧,想要什麼?」蘇子文懶懶地回應。
「是別人不肯要的,萱兒卻求之不得的。」凌萱語氣里有了委屈的味道。
「哦?那是什麼?」蘇子文疑惑起來。
什麼東西,別人不要了,卻值得她當成寶貝?
「雲錦嫿看不上的正妻之位,夫君給了我可好?」凌萱趴在蘇子文的耳邊,吐氣如蘭。
蘇子文瞬間沉默了。
他早有此意,只是父親和祖母都極力反對。
別說正妻了,就是平妻之位他們都不願意給。
「萱兒,在我心裡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蘇子文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秀髮。
「那,夫君什麼時候給我正式的名分?」凌萱可不吃他畫下的大餅。
「你別急,等恆麟到了周歲,討人喜歡了,爹娘和祖母必然疼到骨子裡去,那個時候我就好開口了。」蘇子文柔聲安撫著她。
凌萱鬆開了手,跌坐在床上,臉色越來越冷。
不過是一個正妻之位,還用得著「母憑子貴」?
她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豈會給人做了妾室?
這男人,真是沒用!
也罷,自己的前程自己謀。
她就不信,趕走了雲錦嫿,誰還能阻止她成為蘇家的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