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夜話
2024-10-27 20:46:20 作者: 井神
張小白和蘇彤回到房間,感覺好久沒有享受到夫妻二人世界的感覺了,現在蘇心自己睡,小蘇諾則是跟著媽媽睡。
張小白洗漱完畢跳上床,沖蘇彤眨眨眼,酥酥麻麻的叫了一句,「親愛滴!」
蘇彤做著一系列的護膚事宜,轉頭笑道:「老公,稍等片刻!」
張小白急不可耐,「快點快點!」
再快也沒有敲門聲快,張小白起身開門,叨咕道:「這麼晚了誰呀?」
打開門之後,張小白頓時轉變了態度,寵溺道:「小寶貝,你怎麼回來了呀?」
小蘇諾抱著跟她一般高的大白玩具走了進來,「爸爸,我想跟你睡!」
玩具是張小白給閨女買的,並且說爸爸叫小白,他叫大白,爸爸保護你,它也會保護你的。
在超能陸戰隊中里,大白是保護人身體健康的機器人。
從那以後,小蘇諾都是抱著大白睡覺。
張小白抱起閨女,「怎麼又想跟爸爸睡了呀?」
小蘇諾眨著那雙大眼睛,說道:「我想多陪爸爸一會兒!」
張小白眼圈泛紅,柔聲說道:「好閨女!」
蘇彤帶著孩子們去燕京生活,通常情況下,張小白每個禮拜回去一回,可如果有事就沒準了,如今正在忙著百寶箱上市一事,一個月沒回燕京了。
閨女一句體貼的話,說到了張小白心裡最柔弱的地方。
蘇彤欣慰道:「諾諾真懂事!」
張小白說道:「媽媽教的好!」
有了孩子就不能那麼放肆了,老老實實睡覺吧,小蘇諾抱著張小白的胳膊漸漸進入夢鄉,嘴角含著笑,張小白一眼不眨的看著閨女,笑得很溫柔。
蘇彤上床,問道:「剛才你跟老四嘀咕什麼來著?」
得,果然沒逃過媳婦兒的法眼。
張小白如實說道:「那個神經病還沒走,我讓他們看看去。」
蘇彤說道:「這事不簡單!」
張小白點點頭,說道:「我也這麼覺得,她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一天出現,而且整成跟周舟一個樣子,費這麼大心計,到底圖的是什麼?」
蘇彤哼道:「圖得還不是你?」
張小白委屈道:「媳婦兒,我可啥都沒做啊!」
蘇彤沉默了會兒,說道:「老公,總之要小心,這個人給我的直覺很不好。」
張小白說道:「放心,我知道的!」
蘇彤問道:「你真決定了?」
張小白問道:「什麼?」
蘇彤說道:「還能什麼?退休啊!」
孩子在中間,張小白一隻手臂在小蘇諾的懷裡,伸出另一隻手握住蘇彤的手。
「決定了,百寶箱科技一上市,我就退休,江山留給他們吧,我陪著你養孩子,孩子大了之後我陪你看江山。」
「這些年,我欠你的太多了……」
說完這些話,張小白輕嘆一聲。
不喜歡欠人情的張小白欠了兩個人,一個周舟,這輩子算是沒機會還了。
另一個就是蘇彤,別人眼中的商業奇才跟他結婚之後,一直在他背後守著那個家看孩子養孩子,時不時的幫著出謀劃策,所有光鮮亮麗都給了張小白,她一直躲在聚光燈的背後。
作為妻子,她做了所有能做的一切,作為父母,她付出了所有心血。
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
所以張小白想補償,早早退休陪著她,就算一種補償。
蘇彤說道:「我怕你離開了,這幾攤子事要亂。」
雖然現在一切步入正軌,但核心是張小白,有他才有這麼強的凝聚力。
他走了,她怕人心散了。
張小白說道:「我會儘量做好安排,其實這些年我一直為退休做準備,很早很早就開始了。」
無論是登峰鋼鐵,還是兄弟旅遊以及百寶箱科技,張小白只是法人,沒有擔任任何一個具體的職位,尤其近幾年,能不管的事情他就不管,能放手的就放手,並且極力培養其他人。
張小白突然說道:「你不想讓我早早退休?」
蘇彤笑道:「想呀,只是我怕你退休後會沒意思,我還怕……」
張小白問道:「怕什麼?」
蘇彤說道:「我都快四十的人了,總有人老珠黃的那一天,現在不整天見面還好,距離產生美,如果每天都在一起,我怕……我怕你會嫌棄我……」
蘇彤淡淡的說道,有著淡淡的哀愁,這是每一個女人都要面對的事情。
人過四十,女人容顏不再,男人則正是好時候,這個花花世界從不缺少漂亮而優秀的女子。
或許早有這種危機感,或者今天見到了那名女子,蘇彤突然有了這種感慨。
借著月光,張小白看著蘇彤,突然覺得好心疼,自信如她這樣的女子竟然也有這種想法。
張小白緊緊握住她的手,鄭重說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花花世界再多花花女子,唯有你是我的女子。」
張小白緩緩道:「今生今世,來生來世!」
蘇彤眼睛泛紅,卻微笑道:「其實你很會說情話!」
張小白說道:「由心說的話,才叫情話,我不會花言巧語,只會從心說話。」
……
……
張小白隔壁住著程風兩口子,午夜時分,也在說著悄悄話。
孩子們終於不在,可以暢所欲言。
程風洗了個澡,坐在沙發上,忽然嘆了口氣。
方芳在檯燈下看書,摘下眼鏡放下書,輕聲說道:「怎麼了?」
難得一次相聚,他為什麼會嘆息?
程風說道:「今天老大批評我了。」
方芳說道:「你做錯什麼了?」
多年以前,方芳對張小白有意見,覺得他根本不配當程風的老大,程風沒必然對他那麼尊重,過了這麼久,隨著那些事,那樣的感覺早已不在。
張小白批評程風,那固然是程風的錯。
程風說道:「老大說我不努力不上進。」
方芳笑了笑,說道:「老大說的對呀,你看看你現在混的,連老四都不如了,不不不,應該說連魏微都不如了。」
程風沒好氣道:「拉倒吧,你以為老四混的比小魔女好呀,魏微那個丫頭現在可厲害了,堪比小妹和杜夢妮。」
確實是這麼個情況,雖說季小柔現在是兄弟旅遊的總經理,但從各方面來講,魏微才是兄弟旅遊的核心人物,每次出現爭執的情況,最後的勝利者肯定是魏微。
方芳說道:「不要比這些,反正我已經很知足了。」
程風無精打采的坐到床上,「媳婦兒,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變成這樣了,就覺得賺錢沒意思,發展事業也沒意思,就守著老婆孩子有意思。」
方芳笑道:「對呀,這就是你的優點,反正咱們又不缺錢,我其實一點都不羨慕老大和老三,你看看他倆忙成什麼樣?能整天陪著老婆孩子?」
程風問道:「你真覺得這樣挺好?」
方芳使勁點點頭,說道:「好,好的不得了!」
程風說道:「成,只要你覺得好,那就好,咱過得是自己的日子,不跟別人比哈!」
說完兩人便糾纏到一塊了。
……
……
田野和裴菲的房間在程風兩口子隔壁,房間大亮,兩人不但沒有睡,還沒有上床。
坐在沙發上發著呆,裴菲眼睛通紅,無聲的抽搐著。
田野點上一支煙遞給她,「別這樣了,行嗎?」
裴菲接過煙吸了一口,揉了揉哽咽道:「我好想她!」
周舟走了之後,裴菲學會了抽菸,田野教的,告訴她抽菸會解憂愁。
沒有菸癮,只是想她的時候,難受的時候,裴菲才會抽上一支。
田野輕聲說道:「我們都沒有忘記她,我們都在這裡陪她,讓她聽到歡聲笑語,讓她聽到孩子們叫她姑姑,讓她知道我們過的很好,我想,她在那邊一定會很開心,我想,她一定不願意看到你不開心。」
裴菲說道:「五年了,這麼快都五年了,我還不相信她離開了,有時候一覺醒來,我就習慣性的摸一摸身邊,仿佛她就在那裡呼呼大睡;練歌的時候,我唱著唱著總覺得還有一個聲音跟我和聲;舞台演出,我走上台總是仿佛看到那個身影從另一邊走出來。」
「我們倆在一起的時間比跟你還要長,對不起,我真的接受不了!」
田野輕輕抱住她,說道:「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跟你一樣,見到你不開心,我就不開心。」
裴菲說道:「今天我去見了那個女孩,我……我突然覺得就是她,容貌表情甚至小動作都很像,是不是老天覺得我太想她了,派這個女孩過來?」
田野搖搖頭,認真說道:「你千萬別瞎想,我跟老大分析過了,這個女孩絕不簡單,老大不想招惹她,你也不要。」
裴菲輕嘆一聲,「我明白!」
田野安慰道:「好了,別琢磨了,咱們睡覺吧,明天又回到正軌了。」
田野忙,裴菲也忙,這次只能住一宿。
上了床,關了燈,裴菲卻仍然睜著眼,良久後突然說道:「我可不可以退出娛樂圈?」
她走之後,裴菲在娛樂圈混了五年,只是混而已,一點激情都沒有了。
她走之後,裴菲對娛樂圈其實沒有一點留戀,哪怕當初的願望,想唱歌給大家聽,都已經沒有了。
田野閉著眼,卻沒有睡著,說道:「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
……
四個房間,依次是老大老二老三老四。
季小柔和劉潔躺在床上,聊著家長里短。
季小柔說道:「真不準備工作了嗎?」
劉潔說道:「不了,跟嫂子學,做一個賢妻良母,專心照顧兩個孩子。」
季小柔說道:「如果媽在就好了,還能替你分擔分擔。」
季小柔的母親兩年前過世,按照老人家的遺願,就葬在臥龍村張小白家墳地里,季小柔的父親提前遷墳過來,不講究什麼落葉歸根,喜歡這個地方喜歡這裡的人們。
老人家的葬禮辦的很大,哥四個披麻戴孝,眾多孝子賢孫,很是轟動。
劉潔說道:「我老公現在很厲害,不需要我賺錢,照顧兩孩子算什麼?至少你還能幫幫我,嫂子長期一個人。」
季小柔笑道:「我發現你現在對嫂子很敬佩啊!」
劉潔笑道:「那當然了,在我心裡,任何人都比不上嫂子,連老大都比不上。」
季小柔笑道:「因為老大厲害,才能娶到這麼厲害的嫂子啊!」
劉潔說道:「對了,要不咱也在燕京買房吧,讓孩子有好的教育,我也想在那邊陪陪嫂子。」
季小柔無奈道:「沒意見,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現在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根本不管我們這群老爺們兒了!」
劉潔皺眉道:「切,我不在你不更自在?」
季小柔委屈道:「自在是自在了,可待在家裡多孤單啊!」
……
……
張小白對面是周舟的房間,儘管她走了,房子一直留著,裡邊跟以前一樣,只不過掛了一些海報,定期有人打掃。
這個房間兩邊住著司徒登和韓悅。
房間內,谷楊和司徒登喝著酒聊著天。
司徒登問道:「你想她嗎?」
谷楊說道:「偶爾會想起。」
司徒登喝了一口酒,笑道:「我每天都會想她,不騙你!」
谷楊說道:「我信!都說你是登徒浪子,可誰又知道你如此深情?可是,你即便再想她又有什麼用?她回不來了!」
司徒登站起身,摸著牆壁,閉上眼感受著隔壁房間,喃喃道:「她從來沒有走,她一直在我心裡!」
谷楊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韓悅喜歡你,你知道嗎?」
司徒登不為所動,說道:「知道,我告訴過她,不可能的!」
谷楊挑眉道:「你何必呢?就準備孤單一輩子?」
司徒登轉頭咧嘴一笑,「孤單一輩子不好嗎?」
谷楊怒道:「好個屁!我不希望你這樣!」
司徒登漸漸收起笑意,「這樣也很好,我可以去愛她,別管我,就讓我這麼愛下去,我覺得好就好!」
谷楊幹了杯中酒。
司徒登眼神起憂傷,「哥,好想她還在啊!」
……
……
頂峰公寓的每個房間都沒有那麼早熄燈,說著話緬懷著一些人和事,等待著黎明的來臨,然後各奔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