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一十二章 心愿已了

  為了防止出問題，常程又跟老爺子單獨拍了一張，當初丟掉的照片就是他們兩人的單獨照。

  陳天南剛才拍了好幾張，將其中兩張遞給了老爺子的弟弟和妹妹：「相見便是有緣，以後留著當個紀念吧。」

  「謝謝。」

  兩人如獲珍寶地看著照片，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自己的衣服里。

  小月亮在餛飩店裡溜達，然後在樓梯拐角的花盆後面發現了一張照片，她彎腰將照片撿起來，然後驚喜地朝著許家閨女晃了晃。

  「沒丟！」許家閨女跑了過來，接過照片看了看：「太好了，省得我爺清醒時看出破綻。」

  「真的跟我大哥好像好像。」小月亮指著照片上的人說道。

  「是啊，要不然我也不能認錯。」許家閨女看了看手中的照片又看了看常程，何止是好像啊，簡直一模一樣，說不定他真的是我太爺的轉世。

  小月亮看著花盆後面，平時掃地時肯定會看到，只能說一切都是巧合，而且還是正趕上他們拍完照片發現的。

  或許，這場邂逅就是為了彌補老爺子曾經失去的父愛吧！

  小月亮想明白了。

  許大叔去買菜，老爺子的弟弟妹妹一會兒要露一手。

  常程也不好意思白吃飯，他看著老爺子：「你最愛吃什麼？」

  「我愛吃你做的……我不知道叫什麼，就是將豆面與白菜一起煮，然後燒幾個干辣椒再拌上大醬，老香了。」老爺子說著還吸了一下口水。

  旁邊的郝平安脫口而出：「這不是我爺每年都會做的菜豆腐嗎？」

  「姐姐，你爺是從東北過來的？」小月亮小聲問。

  「對，我忘記跟你們說了，自打他帶著我姑奶和叔爺出來後，就再也沒回去過了。」許家閨女解釋道。

  「怪不得。」小月亮不吃菜豆腐，她有一次去林利家，看到他們用玉米面和白菜一起煮，一時嘴饞就吃了幾口，當時把她給香壞了。

  林利進來時嚇了一跳，連忙說這是餵豬的，這才讓小月亮放棄了這道美食。

  再後來，宋爺爺還活著時，就讓宋奶奶煮過，那時的她看到後一口不吃，當時就嚷嚷著是餵豬的，鬧了不少的笑話。

  常程哭笑不得地說道：「這個我知道怎麼做，我去買豆面和大白菜。」

  「不行，你別走。」老爺子拉住常程的衣角，生怕眼前的父親走了後再也不回來。

  「行，我不走。」常程又坐下了。

  「我去買。」許家大閨女跑了出去。

  食材都買回來了，常程也吃過這個，農村老太太會做的不少，前提是得勤攪合，要不然容易沾鍋。

  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好刷鍋。

  各地的叫法也不一樣，有的叫水豆腐，但郝平安的爺爺也就是常程的姥爺管它叫菜豆腐，反正意思都差不多。

  老爺子的弟弟妹妹坐在外面摘菜，不時偷摸瞅一眼常程，他們沒有糊塗，自然是無法叫一聲父親，但他們也認定常程是父親的轉世，否則根本不可能那麼像。

  但是不管因為啥吧，他們手裡有了照片，還圓了一個夢，哪怕第二天閉上雙眼也值了。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母親，人家肯定還會生孩子，將來也會有人給養老，不用他們跟著操心。

  常程特意給姥爺發去了消息，問菜豆腐怎麼做的。

  姥爺將方法告訴了常程，特意提醒他用火燒幾個辣椒，然後搓碎後放到醬裡面，再切點蔥花，吃起來那叫一個香。

  常程記下了，開始起鍋做菜。

  老爺子坐在外面等著，不時看著他與常程的雙人照。

  半個小時後，常程燒了三個干辣椒，然後放進了醬里，他端著菜出來，盛到小碗裡餵給老爺子吃。

  老爺子張開了嘴巴，當吃到第一口時，猛地一拍大腿：「就是這個味道，只有我爸才能做出來！」

  「愛吃多吃點。」

  常程看著眼前的老爺子，想到了老爺子的願望，父親見到了，愛吃的菜也吃到了，是不是也意味著……，往下的，常程不敢再想了。

  飯菜做好了，餃子也包好了，大家圍坐在一起。

  小月亮、郝平安、陳天南沒好意思上桌，他們本想找藉口離開，卻被許大叔拉住了，推著他們入了座。

  老爺子伸出顫抖的手給常程夾了一個餃子，見常程吃下，他又繼續吃菜豆腐，桌上擺著的大魚大肉，他連看都沒看。

  「這下我爸就沒有什麼遺憾了。」許大爺笑呵呵地說道。

  常程心想著沒有遺憾確實是好事兒……

  老爺子將碗裡的菜豆腐吃光，突然身體一栽楞倒向了常程。

  常程一把扶住了他，見他閉上了雙眼，朝著許大叔喊道：「叫救護車過來，送去醫院看看，我覺得不太對。」

  「好。」許大叔打了120.

  常程又看向了小月亮：「老妹兒，過來把個脈。」

  「大哥，我可沒有我爸那個神通。」

  「沒事兒。」常程知道小月亮不會看生死，他就是想知道老爺子的脈弱不弱。

  小月亮硬著頭皮過來，她把脈的工夫也是跟陳叔學的，卻也只是學了一個皮毛，連入門的資格都沒有。

  小月亮將手搭到了老爺子的手腕：「呃……脈象很弱，送到醫院看看吧。」我咋感覺他快要不行了呢？

  但是，小月亮不確定的事兒從來不會說出來。

  救護車到了，抬著老爺子上了救護車。

  許大叔他們跟著去了，許家閨女留下來看店，今天也不做什麼生意了，先給老人看病要緊。

  常程眼裡有些擔憂，他帶著小月亮他們三人離開。

  「哥，剛才我都摸不出多少脈了。」小月亮這才說了實話。

  「你剛剛沒說是對的，說不定到醫院就能搶救回來。」常程看了一眼手機：「現在時間來得及，咱們去不遠處的山上溜達溜達。」

  「行！」

  四人跟著旅行團去溜達，常程總是心不在焉的，他一直在惦記著老爺子。

  老爺子被送去了醫院，大夫經過搶救後，朝著他們搖了搖頭：「帶回家吧，也就這一半天的事了。」

  「我爸……」許大叔想問些什麼，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