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章 一言難盡

  林染很長時間沒跟常寬出去釣魚了，主要是兩人太忙，現在好了，家裡孩子不用他帶，也算是有了很多閒暇時間。

  家裡四位長輩外加三條狗一隻貓照顧兩個孩子，房子還有保潔收拾，一天也就做三頓飯，廚房全是高科技，根本不費事。

  對他們而言，這就是天倫之樂，所以林染在不在無所謂。

  次日一早，林染開車跟著常寬去了那個野坑。

  他下車踅摸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沒有垃圾堆，也沒有在河邊亂丟動物屍體的，足可以說明這個野坑很乾淨。

  「這個是純野生的，我都打聽完了，你看那邊，還有新打的冰窟窿，估計是昨天來的。」常寬將裝備從車裡拿了出來。

  林染走上前一看，頓時囧了：「哥，你就用這種？」

  「原始的野坑用原始的方法。」

  「人工鑿冰，我懂了。」就當鍛鍊身體了，兩個人很快就能鑿完一個冰窟窿。

  「走。」常寬打頭往前走。

  林染今天穿了防滑棉鞋，裹得嚴嚴實實。

  他們看了一眼那個冰窟窿，打算在距離近點的地方重新弄一個。

  兩人拿著冰鑹開始鑿，常寬跟林染叨咕：「我跟你說，我原本想拿電動的來著，可一想不行，萬一整不好，容易傷著自己。」

  「可別用那個，我前幾天把電動冰錐殺人狂全看了，現在一聽到那個聲音心都哆嗦，太噁心了。」林染是坐在影音室看的，宋柯看得是津津有味，人家啥也不怕。

  「我也不愛看這樣的。」

  兩人邊鑿邊聊，還真整出來一米寬的冰窟窿。

  常寬又拿出了漁網，跟林染順著冰窟窿下網，這樣速度能快點。

  大冬天的，他們也不愛坐在那裡釣魚。

  兩人抽了一根煙，回車裡坐一會兒，然後就拉網。

  「哥，還挺沉，應該有大貨！」

  「那是指定的！」

  兩人往出拉了一會，發現拉不動了，附近又來了一夥整魚的，趕緊過來幫忙，五個人總算是將漁網拉出來了。

  只不過，當看到網裡的東西時，一個個都嚇得呆愣在原地。

  「喂，亮子，我要是跟你說，我跟你姐夫兩人在野坑裡鑿冰捕魚，然後下網撈出來一具屍體，你信不信？」林染問。

  「別人我或許不信，但你說啥我都信，地址發過來，我親自過去看看。」

  「馬上。」林染將定位發給了郝亮。

  旁邊的人抽著煙，一臉糾結的說道：「這咋還把人塞冰窟窿里了呢？媽的，現在這些人也真壞，說弄死就弄死，心也忒狠了。」

  「不能是自殺嗎？」另一人問。

  「你家自殺鑽冰窟窿啊？」

  「也是。」

  附近村民也有過來看熱鬧的，常寬朝他們喊道：「千萬別錄相，一會兒警察過來了，咱們不能破壞現場。」

  大家都聽話，誰也沒拍，自覺的退後五米遠。

  「哥，抽根煙。」林染將煙塞到常寬的嘴裡，用打火機給他點著。

  常寬吸了一口：「咱們點子真正！」

  「……」林染。

  「你說他要不是自殺的，咱們算不算行善積德了？」常寬問。

  「算。」好像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帶著來福它們去河邊，然後它們幾個下河咬上來一個編織袋，那裡裝著一具孩子的遺體。

  常寬想走過去看看男人的臉，卻被林染拉住了：「別看。」

  「行。」常寬聽話的站在原地。

  所有人都翹首以盼的望著馬路，希望警察能快點過來。

  郝亮他們的速度很快，跟來的法醫是白小堂。

  林染和常寬跟郝亮解釋了一下事情經過。

  郝亮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另外幾位警察又去詢問附近的人，誰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他們將目光落到了另一個冰窟窿，從其結冰的厚度應該是昨天打的。

  但是誰打的，誰也不知道，畢竟這裡是個野坑，位置還挺偏，一般情況很少有人過來。

  白小堂將遺體帶了回去，他本想跟林染說一聲，但人越來越多，他也沒來得及。

  郝亮帶著人都走了，常寬和林染嘆了口氣，剛才他們看到男人的長相了，應該不到三十歲，長得還挺帥氣的。

  看熱鬧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本想離開，卻看到林染和常寬開始摘網上的魚了，他們傻眼了，撈上來了死人，你們還有心情網魚呢？

  林染和常寬啥沒見過？

  兩人淡定的將這網魚扔回水裡，然後將魚網整理好，再次從冰窟窿里下了進去。

  只要不是一網打的，就沒有什麼好忌諱的。

  這些工具可是常寬借來的，要是不整點魚回去，那這趟豈不是白來了。

  這時，有人認出了林染，便跟看熱鬧的人竊竊私語：「那個長得好看一點的，就是林染，萬吉殯葬公司的老闆！」

  「怪不得人家不害怕，敢情啥場面都見過了。」

  「對啊！」

  另一伙人也沒走，開始鑿冰。

  這一網撈出來不少魚，看熱鬧的也過來幫忙。

  常寬和林染就帶了兩個大桶，多出來的全分給看熱鬧的人了。

  小蝦米沒整出來，巴掌大的鯽魚倒是不少，用來油炸和醬燜都不錯。

  林染和常寬拎著魚走了，這一趟收穫不少。

  林染回家開始整外面的大鐵鍋，他買了不少的柴禾，就是留著用鐵鍋燉的。

  尚龍和宋爸爸坐在屋裡收拾魚，宋爸爸跟林染說道：「這鯽魚個頭得有八兩，屬實挺大，還有魚籽。」

  「可不是咋的，我醬燜，再貼點餅子。」林染說道。

  「成。」尚龍愛吃。

  「你們是不知道，今天我們頭一網撈出一具屍體，然後就給亮子打電話了，他們把遺體帶走，我們又將魚扔回冰窟窿，然後又下的網。」

  「……」尚龍。

  「……」宋爸爸。

  「我去發麵了，貼玉米餅子。」林染走進了廚房。

  宋爸爸糾結地看著盆里的魚：「全都弄了？」

  「都整出來吧。」尚龍哭笑不得的說道。

  「也沒啥問題。」

  「能有啥？」尚龍將一條收拾好的魚扔進了清水盆里：「等郝隊長把案子破了，咱們讓大染問問，到底是誰把人塞冰窟窿里了。」

  「我估計也是半夜整的。」

  「那是肯定的。」尚龍認為大白天的肯定沒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