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心裡有數

  江聰望著開電瓶車走了的大孝子，抿嘴扯出一抹壞笑：哼，林染啊林染，你一個月掙那麼多的錢，分給師哥一點也很正常，你不會跟我生氣吧？

  大孝子又回到了門市，直接將壽衣扔到了地上：「我不找你們辦事情了，我找了江聰，他的價格比你便宜，壽衣我給你拿回來了。」

  「你父親沒去世吧？」華子強壓心中怒火問。

  「沒有啊！」

  「那行，你請回吧。」華子放心了。

  大孝子樂呵呵地走了，哪還有剛到這裡時的傷心勁兒。

  唐安問華子：「華哥，咱哥不是說過，壽衣不能往家拿嗎？」

  「人沒死就沒事兒，再說了，是他自己送回來的，咱們也沒收錢，啥事都沒有。」華子撿起了地上的壽衣，放回了柜子里。

  「江聰真特麼的不地道！」唐安氣得牙直痒痒。

  「沒關係，等咱哥回來再說。」華子也不能再把客戶搶回來，畢竟人家找誰是自己的選擇，他們無權干涉，但江聰撬活的行為實在是令人不恥。

  林染的帳算完了，揉了揉發澀的眼睛，正打算下樓，便看約翰帶著一個男人過來了：「小叔，他說想在小區里停靈，想問咱們行不行。」

  「不行。」未等對方說話，林染直接拒絕了。

  男人不幹了，一屁股坐到了林染的對面：「你啥意思啊？我們在小區里停靈怎麼了？你們干白事兒的，不是只要給錢就行嗎？」

  「我們是殯葬公司，本身就有靈堂，而且市裡的小區人員流量太大，樓間距都在那裡擺著呢，你往哪裡支靈棚？總不能放在別人家的停車位上吧？」

  林染指定不會接這個活，哪怕地方夠用也不能接，萬一要是有業主跟物業反應，到時他公司的招牌就砸了，本身公司有靈堂還上小區出私活，這讓別人咋想？

  別墅的話倒是無所謂，在自己家裡咋整就行。

  「我都跟物業溝通好了，這一點你大可放心。」男人說道。

  林染並不相信男人的話，這年頭為了達到目的撒謊的人太多了：「你們小區叫什麼名字？」

  「萬星。」

  林染向約翰使了一個眼色。

  約翰走了出去，拿出手機查萬星小區，然後找到了小區物業的電話，撥通後直接問能不能在園區辦葬禮，物業的人一口咬定絕對不行，而且小區裡面也沒有地方停靈啥的。

  約翰回了辦公室，朝林染搖了搖頭。

  林染心裡有數了，跟男人說道：「首先謝謝你信任我們公司，但這事兒真的不行，萬一我的靈棚剛支好，那邊就投拆了，到時更麻煩。」

  「我不差錢，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錢擺不平的事兒，我只想讓我父親從家裡走，這也是人之常情。」男人的想法確實很正常，要不然為啥總有人在快要不行時想回家呢！

  這就叫葉落歸根。

  「剛剛約翰給你們物業的人打去了電話，他們那裡不允許辦葬禮，而且四周全是樓房，哀樂聲肯定擾民，到時你左右鄰居都會對你有怨氣，我們開殯葬公司的，就是為了解決大家沒有場地的麻煩。」

  男人沒想到林染連物業電話都有，臉色有些難看，但也沒再說啥。

  「我們這裡也等於一條龍了，什麼價位的都有，保證萬事都不差，絕對把您父親後事安排得明明白白，這一點您儘管放心。」林染說道。

  男人嘆了口氣：「我也不是非得在小區里辦，就是……算了，人要是死了就一了百了，咋整都行。」

  林染遞給了男人一根煙：「這話說得對，總不能因為一場葬禮，砸了你跟鄰里之間的關係，活著的人還得生活呢，你說是吧？」

  「行，就在你這裡辦吧，我全要最好的。」男人想給父親最大的體面。

  「可以，規格什麼的，跟約翰談就可能。」

  「好。」男人跟著約翰下樓挑骨灰盒。

  林染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時間已經不早了，他還得回鎮上呢，倒不是擔心有什麼活，就是惦記家裡那三隻小傢伙會不會餓著。

  狗生短暫，可不能少吃一頓飯！

  林染回到了門市，未想又聽到了江聰撬活的事兒。

  他也不惱，而是跟華子和唐安說道：「都說再一再二不再三，我只給他三次機會，倘若還有一次，那我只能用我所想的正當方法收拾他了。」

  「哥，真的是太氣人了，他咋知道咱們這裡有活的？」華子發現了重點。

  林染摩挲著下巴：「我估摸他肯定不止撬過咱兩個活，肯定也撬了別人，只是別人不同意。」

  「打電話問問？」唐安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林染想了想，查看著最近一個月的單子，給其中五位打去了電話。

  十分鐘後，林染朝著他們攤了攤手：「人家都說了，江聰確實找過他們，都是在他們從我店裡走後去的他們家，可他們都信不過江聰，所以不管江聰多便宜都用咱們。」

  「在咱們家裡安裝攝像頭了？」華子四下踅摸著。

  林染笑著點了一根煙：「哪來的攝像頭？無非就是江聰給了某些人好處，那人監視咱們，然後給江聰通風報信罷了。」

  「誰呢？」華子想不出誰會這麼無恥。

  林染挑了挑眉，他站在門口望向了對面那條街，那一排的商家都跟他關係很好，根本不可能幹出這種事來，而自己這邊的話，那麼就只有……

  林染已經想出是誰了，但他沒跟華子和唐安說：「時間不早了，你們回家吧，這事我來處理就行。」

  「成。」

  華子和唐安走了。

  林染抬頭看了看樓上，拎出一袋狗糧上了樓。

  天大地大，都沒有給它們餵飯事大！

  看著三隻小傢伙大口大口地吃著狗糧，他肚子也餓了，拿起一顆狗糧看了看，然後又聞了聞，這味道說實在的，人吃還真不太行。

  來福滿眼疑惑地望著林染，用小腳腳挪了一下狗食盆，然後朝著林染拍了兩下。

  「呃……我就是聞聞味，我不愛吃。」林染將那一顆狗糧扔回了來福的碗裡。

  來福聽懂了，低頭繼續乾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