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0章 有些鬱悶

  這是京州的座機號，胡偉華倒是沒有拒接。

  在知道是我之後，他有些心虛，語氣也變得很綿軟。

  在我再三追問之下，我終於知道，原來胡偉華真的是蓄意的。

  「你進去之後，還是要貢獻一份力量的。這樣的話，你才能早點出來。其實這也不是我點兵的，這是上面的要求，我也拒絕不了。」

  「其實這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情。起碼你進入了上面的視線之中，只要這次完成得好，能救出真正的黑手，以後可就是一片坦途了。」

  見我不是很感冒，胡偉華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實在是有些無語，只能繼續從其他角度來勸說：「其實就算你對這些沒什麼興趣，你也是要努力去做才對。這樣一來，你就相當於有了護身符了。」

  「而且，你真的甘心麼？林正杰的死，絕對是有大問題的。不把這背後的緣由找出來，你不覺得心驚膽戰的麼？那個人就像是幽靈一般遊蕩，一直都在背後盯緊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咬你一口。你真的希望這種情況出現？」

  「胡叔，我覺得你可以去說書了。」我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其實，我內心裡也是有這樣的情緒，只是我努力不去想，似乎只要不想，事情就不會存在。這無疑是一種自欺欺人，可事實上，發生的事情，就是發生了。危險也一直都在。

  在這樣一種情況下，我終於還是做出決定，還是要介入調查之中。

  當然，我需要一個好一點的契機。

  第二天，我還是跟木偶似的，只是聽，卻沒採取任何動作。他們都是專業的，很多分析，一些論證的辦法，也給我提供了新的思路。

  只是這一天，照舊沒什麼新的發現，林正杰死亡的案件，仿佛進入了死角。

  孫天野有些頭大，忍不住按摩自己的太陽穴：「這次的案子上面很重視，希望可以儘快破掉。這個時候了，大家就不要藏著掖著了，有什麼看法，盡情發表。哪怕是一些奇思妙想，也是可以說的嘛，」

  之前那個故意找我茬的人叫賀榮，他終於找到了機會，舉手說道：「我覺得應該讓秦總多發表一下意見。他之前可是破了不少案子，這次來之後，都很少說話，是不是覺得我們這個案子太小了，不值得他施展啊。」

  賀榮說完之後，挑釁的看了我一眼。

  孫天野臉色一黑，怒斥說道：「賀榮，你怎麼說話呢，這話說得太過分了，趕緊跟秦總道歉。」

  然後孫天野又看著我：「不好意思啊，他不懂規矩，胡言亂語的，你不要跟他計較。」

  「放心，我肯定不會跟他計較的，有的人說話，當一陣風就好了。我來這裡之前，我的上司就告訴我了，要低調一些，少說，多看，多聽。來了之後，我發現自己真的是嘆為觀止，各位的職業素養都很高，跟你們相比，我就是野路子，根本不值得一提。沒想到這都能讓人誤會，讓人覺得我是自傲，不想出手，這可真是太冤枉了。」

  孫天野訕訕一笑：「這話說得不對，我已經批評他了，你就不要跟他計較了。」

  我看著孫天野：「孫組長，你跟賀榮是什麼關係，你能代表他麼？如果你覺得他不對，可以呵斥他，甚至處分他，我都沒什麼意見。要道歉，也是他道歉，您作為組長，代表小職員道歉，有些過了吧。」

  孫天野面色微變，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目光一掃，落在了賀榮身上，聲音嚴厲了幾分：「聽到了秦總的話沒有？趕緊道歉！真的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賀榮表情有些難看，狠狠瞪了我一眼，不過在孫天野的強力束縛之下，不得不跟我道歉。

  我強勢回應，逼迫賀榮低頭之後，孫天野對我也淡漠了幾分。他緩緩開口說道：「秦總，對這個案子，你怎麼看，也發表一下見解？」

  「我覺得談那麼多，都沒什麼意義。既然你們這些專家都沒什麼大的發現，說明做這事的人很謹慎，幾乎抹平了所有痕跡。如果想要有所發現，那麼就粗暴一些，能接觸這個案子的人，全部都抓起來，挨個審訊。」

  孫天野趕緊說道：「這不太行，涉及到的人太多了，足足有五六十個。要是每個人都審訊過去，一來需要太多人手，二來造成的影響也很惡劣。這是對同志的不信任啊，這樣子怎麼能行那。」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我這樣說，其實就是故意的。畢竟涉及到的人，基本都是他們這個體系的，大多數都是熟人。所以孫天野自然是不太好下手，盤根錯節的，影響太大。

  我提出了一個要求，你拒絕，那麼，我再提出一個要求，你還好意思拒絕麼？我裝出了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既然這樣，那麼，就只能跳出這個窠臼了。我覺得，我們要調查一下，看看為什麼林正杰會被送到這裡來。根據我的了解，他這個級別，似乎跟這裡不是很相配吧。」

  孫天野表情更加難看：「這個也不是很方便，雖然不是很相配，但是，他被送到這裡，勉強也是可以的，這個似乎就不用調查了吧？」

  聽到這話，我不由得笑了起來：「孫組長，我就這麼一點淺薄的見識，既然您都覺得不太靠譜，那我也沒什麼更好的見解了。」

  這就是我更退一步的結果。

  對於我來說，其實不參與，也是沒啥事來著。而且，我感覺到賀榮跟孫天野應該是一夥的。現在看來，孫天野這邊應該也是有自己的想法，他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親善。他要讓我插手，我用這個堵住了他的嘴巴，這事情，自然是無法繼續參與其中。

  這樣一來，我也能跳脫開去，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情。總之，不管他們怎麼想，怎麼去做，我都不會吃虧。

  孫天野估計也想明白了這一點，臉色有些悻悻然，一時間，卻也沒什麼好的辦法，顯得有些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