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2章 人情社會

  顯然，經過了之前的一樁案子，又經歷了行動隊的事情，我們士氣高漲，凝聚成了一團，所有人都聚集到我的周圍。這個時候，估計就算是對李潤東發起衝鋒，他們估計也不會眨下眼睛。

  雖然大家精氣神很足，但是該潑冷水的時候，我也不會客氣。

  士氣可用，我直接就分派了任務下去。

  一開始，當然是要從那些中層開始調查。

  至於更高級別的，暫時我們不會去動。

  我前期的規劃很明確，先從那些中層入手，要是能解決問題，那最好不過。實在沒什麼頭緒，再朝上一個層級延伸。這種事跟李潤東沒什麼關係，估計他不會反對，至於胡峰，經歷了之前的事情，想必他也不會有什麼么蛾子。搞定了這兩個人，其他人就算有什麼想法，估計也不敢怎麼著。

  這些人我是讓楚天霸帶著去調查的。

  畢竟楚天霸現在有著龍隱的身份，他是我特許加入的。就是為了方便操作一些。至於服部昌平與他猜，則是被我排除在外。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更好的實現統籌安排，有著自己的考量。

  楚天霸的進展一開始還算順利。得益於我們之前闖蕩出來的威名，很多人知道楚天霸其實是代表我的，當他去詢問情況的時候，那些人還是很配合的。

  接連問了幾個人，都得到了比較一致的答案，當年的一些事情，也被我們知曉。

  「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

  楚天霸臉上露出了幾分陰鬱之色，有些不爽的說道：「他們的表現太鎮定了，似乎一切都想死演練過似的，所有人基本上都是一樣的說辭。乍一看，似乎沒毛病，可是仔細深究，卻是有些讓人覺得不太靠譜，怎麼說呢，就像是演練過似的。對，演練！」

  我看著楚天霸，神色微沉，多了幾分探究的意思：「那按照你的說法，你覺得這大概是一種什麼情況呢？」

  「我感覺當年的諜案似乎沒那麼簡單，這裡面，應該是有內情的。他們這些人，基本上都形成了一個同盟，彼此之間都約定好了。我覺得之前可能是他們編造了一個謊言，現在這些謊言被說了很多次，已經成為了他們的一種本能。他們內心裡都堅定這就是真的。只有如此，他們才會給我帶來這麼奇異的感覺，總之，就很不對勁！」

  我聽著楚天霸的話，也陷入了沉思。楚天霸是老審訊人了，而且，他之前在持劍人組織的時候，他也經常主導一些案子。在他手下辦理過的案子起碼數百件，他見識過了不知道多少犯罪嫌疑人。現在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內心裡還是比較偏向楚天霸判斷的。

  只是楚天霸明顯有顧慮，現在要調查的人是當年參與諜案的那一批。這些人，只要還能留在龍隱的，最差也是吳文歡那個檔次的。這十幾個人，真要是抱團的話，他們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更為關鍵的是，這些人中間也有著一些高手，想要從他們這邊突破，難度真的不小，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可是，這些人明顯是有問題的，要是置之不理的話，這個胡德發潛逃案想要突破，簡直是痴心妄想。如何抉擇，是擺在我面前的一個現實難題。

  「你讓我想想吧。」茲事體大，我不可能立刻給出答案，我內心裡多了幾分思量，沒有直接做出決定。

  楚天霸也十分理解，點了點頭，很配合的離開了。

  過了一夜，我心裡有了思量。這件事，還是不能輕舉妄動，我決定了，自己再去探查一次，算是探探路，看看情況再說。

  我先找到的是一個相對來說比較低調老實的人。此人名叫王宏達，也是一名大隊長，口碑很不錯。在看到我的時候，他態度還是很恭敬的，在我詢問當年諜案的時候，王宏達也表現出了相當的配合，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知道是不是我先入為主的緣故，我還是能體會到楚天霸所說的那種感覺。他們好像是很配合，似乎什麼事情都願意說，可是，總感覺這中間像是隔了一層什麼似的。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了下一個人，再下一個人，還是如此。

  我終於確定楚天霸所說的是真的，這些人，絕對是有什麼秘密。這讓我多了幾分探究的心思。不過我也知道，像是這種部門，其實很多時候做事情的邏輯跟我之前想像中是不一樣的，還是得請教一下專業人士才行。

  我找到了黃勝。

  黃勝很熱情。

  這讓我忍不住苦笑，這老小子，真的是太現實了。

  上次他大概是對我不太看好，所以後來對我也有些不太願意聯繫的樣子。我聽說他把很多事情都親力親為，把自己的防衛力量弄得那叫一個強悍。我倒是挺能理解黃勝的，畢竟是關係到自己生命的大事情，而且那個神秘人還那麼強大，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聽著黃勝的馬屁，我都有些恍惚。看來這段時間，黃勝還是很好的適應了自己身份的轉變。沒了龍隱這個強力組織，黃勝其實相對來說力量已經很薄弱了，而我則是正強勢，他自然是要多巴結我一下。

  知道我詢問的是胡德發潛逃案，也知道我明白了這個案子跟當年諜案的關係，黃勝居然出現了片刻的沉默。

  「你想的沒錯，之前的調查組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知道諜案才是關鍵呢。不過，第一次調查的時候，沒找到這個方向，後來啟動第二次調查，知道了跟諜案有關，可是，當年的那些人已經成長起來了，都是中堅力量，所以，這事情就不好推動。」

  「等到第三次調查的時候，倒是有一個愣頭青不是很怕，還想著要採取措施，想著要儘快的把案子給破了。他盯住了這些人，想要從這些人身上打開缺口。那個時候，他意氣風發，想要用這些人作為晉升之資，最後你猜怎麼著？」

  還沒等我回答，黃勝就幽幽揭開了答案：「他死了，死於一場意外。是的，所有人都覺得那是意外，就算有人不這樣覺得，又怎麼樣呢？能改變什麼結果麼？我們華夏可是人情社會啊，很多時候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彼此之間呢，能留情面，還是會留情面的，真把事情鬧大了，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

  「所以，具體怎麼辦，你應該知道了吧？」黃勝微微一笑說道。